染指河山 作者:天际驱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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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起守护他们打拼下来的江山,手携手,驱逐雾黑,一统凤梦。有朝一日,他们一起,并辔驰骋在大凤王朝广袤的土地上,指点河山,挥斥八极。

    在风染的想像中,很自然地忽略了自己的短寿。他总是想,他会跟贺月在一起,做很多事,他会跟贺月一起到老。是了,喜欢一个人,便不禁会想跟他一齐相守到老。

    可是,在风染的想像中,绝没有像现在这样的,他坐在朝堂高座之上,贺月站在金銮殿门口,遥遥对峙。

    那一瞬间,风染的所有想像都破碎了:他篡了位,拂了一个帝王最不能碰触的逆鳞!贺月再怎么喜欢他,也绝不能容忍发生这样的事!在帝王心中,再没有什么比河山社稷更重要的人或事!

    ……

    风染都不记得自己想了什么,似乎想了许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想,就那么呆坐着。贺月却并没有给他多少时间理清乱麻,一进大殿,站在贺月身边的陈丹丘便喝令道:“把那个谋朝篡位的逆贼拿下!”跟在贺月身后的北军兵卒众将,飞快地冲进朝堂内,赴向风染。

    风染眸色一黯,尚未有任何动作,本来侍立在风染身侧身后的御前护卫忽然“呛啷啷”地拔刀而出,人影闪动,刀光一晃,十几把刀剑已然架在了风染的颈脖上!

    随后北军兵卒也冲了上来,把风染全身都架在兵刃之中,御前护卫和北军兵卒把风染里三层外三层地围困在中间。

    继而朝堂众臣向贺月行礼叩头道:“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不用贺月开口说一个字,朝堂形势已经全面倒向了贺月一边,“驾崩”一月,但是贺月的声威犹在,人心仍在!

    郑家军尚在整编之中,因此并未随侍护驾,风染称帝时日太短,在朝堂中根基太浅,贺月一现身,他便一败涂地,只剩下孤家寡人,甚至都没有一个人替风染说话。

    看见陈丹丘,风染有些了然了:为什么贺月未死,自己却一无所知,为什么贺月能够无声无息地潜回成化城,杀自己个措手不及,甚至没有一个分辩的机会?

    如果他能够早点得到贺月未死的消息,他一定会主动逊位,他本来就是为了保住贺月的江山才不得不矫诏篡位的,他一将死之人,没有亲人,也没有后代,夺这江山何用?

    可是,事实是没有如果的。

    想必陈丹丘找到贺月之后,告诉了贺月,自己已经登基称帝,改国号为凤。贺月就叫陈丹丘瞒住他平安归来的消息,甚至还上报一个贺月逃去依山的假消息,来安他的心,然后不声不响地潜回成化城,在他上朝之时,贺月骤然现身,一举收复他的大臣,收复他的帝位!没有给风染任何反击分辩的机会!贺月处政应变的能力确实老辣,手段确实高明。

    可是,说到底,在江山和风染之间,贺月选择了他的社稷!他再怎么喜欢自己,也绝对容不得自己抢了他的江山,篡了他的帝位。

    风染觉得没什么可说的,可辩的,心冷如铁。

    早就想过,帝王的所谓“喜欢”,不过是太平盛世下的锦上添花,不过是花前月下的闲情逸致,不过是枯燥的批折理政之暇的余兴点缀罢了。三天之前,他还在朝堂上,对着幻沙公主,对着众臣王爷,承认他喜欢贺月,承认他属于贺月,实在是可笑之至!

    贺月铁青阴沉着脸,只做了平身的手势,然后在陈丹丘的陪同下,缓缓向玺阶,向风染走过来。在玺阶前站住,隔着九龙御案,陈丹丘直视着风染,冷冷道:“来人,给风将军上一盏化功散。”

    风染武功高强,是凤国上下众所周知之事,陈丹丘想用化功散来化去风染内力,大家倒都觉得理该如此,如不把风染的武功化去,只怕风染随时都能暴起伤人,说不定能直接从天牢里杀出来,或是直接杀进皇宫里去。

    不多时,便有御前护卫捧了盏化功散出来,放到九龙御案上。

    风染在刀剑架身之中,在一众御前护卫的严密监视之下,缓缓伸手端起化功散,一饮而尽,痛快之至。

    几乎所有人,都觉得松了一口气。尤其是那些把刀剑架在风染颈脖上的御前护卫,老实说,如果风染暴起,他们并没有多少把握能够在瞬间砍了风染的脖子,他们能把兵刃架上风染的脖子,实在是太出其不意了,令得风染没有机会反应。他们御前护卫在之前确实是拥护风染的,确实是在一心护卫风染,因为贺月死了,风染称了帝,谁做皇帝,他们御前护卫就护卫谁。可是,贺月回来了,风染这帝,就是篡位,就是伪帝,他们不需要商议,曹宣一跪下,就是个信号,他们所有人立即倒向了贺月。可是在心里倒向贺月还不行,他们曾护卫过风染,护卫过伪帝,他们必须得立功,将功补过!不能怪他们翻脸无情,只因贺月才是帝王正统!因此,他们虽然倒向贺月,私心里对风染还是颇有几分愧疚,能够不伤风染,自然是最好的。

    北军兵卒也悄悄松了口气。当年,风染亲在万青山督战,为了激励士气,风染每每身先士卒,冲锋陷阵,武威神勇之姿,深深印在众兵卒脑海里,简直是战神一般的存在,充满仰慕敬佩。虽然奉命拿人,私心里颇不愿伤了风染。

    就在所有人暗暗松气之时,风染忽然嘴巴一张,一道紫红色的水箭直射站在玺阶前的贺月!御前护卫和北军兵卒只有一个想法:“果然死到临头,还要伤人!”各挺兵刃,猛往风染身上招呼下去!

    第328章 血溅金銮殿

    习武之人,遇袭之后,自然的会有本能的反应,只是贺月武功太差,反应略慢,猝不及防,被风染运使内功,倒吐激射过来的化功散水柱喷了一身!随即,贺月便感觉到水柱本身并没有多大的冲击力,只因射过来水柱中,蕴含着一股强大的劲力,在水柱淋身之时,那股劲力便传进了他的经脉里,并迅捷地在他经脉间游走。贺月心头一喜,身子往旁边一侧,拉开了跟陈丹丘的距离,叫道:“风染!”

    射出化功散水柱的同时,风染猛然运起十成功力,挥袖如刃,一拂身上兵刃,从重重兵刃困压之中,纵身而起,扑了过去。

    御前护卫和北军兵卒的大部份兵刃被风染铁袖一拂,拂了开去,少数几件未被拂开的兵刃,用力一推一压,可是,他们的兵刃骤然间从静止状态向前推压,实在使不上多大力道,只靠兵刃之锋利,在风染身上拉出几道伤口,并未致命。眼看风染向贺月扑去,吓得魂飞魄散,各挺兵刃,从风染身后追砍过去。

    在索云国,北毛恩,南丹丘,陈丹丘是跟毛恩齐名的将帅,但是,毛恩是猛将,陈丹丘却是儒将。这个儒将,究竟“儒”到什么程度?“将”到什么程度,没人清楚。有不少人都看见过陈丹丘练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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