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建从那暴风骤雨一样激烈的热吻中抽身出来,如干渴的鱼,使劲儿呼吸了一大口,神志也渐渐清晰多了,终于知道自己玩大了……
    而最重要的是,他现在的坐势太邪恶了,简直让人如坐针毡。因为某个不露声色的人,身前的小竹笋已经茁壮成长起来了,正顶着常建火热的欲望。
    常建有些羞耻自己蓬勃而升的欲望。虽然这是最动人的季节、最疯狂的节目、最放肆的人群,就连隔壁屋里都传来了情动男女难耐的呻吟和欢歌。这是一场欢乐的性爱狂欢,仿佛你不入乡随俗、不随心所欲,都是辜负春光了。
    穆夜幽又发动了新一轮的攻势,只不过现在比刚刚更霸道,搂他搂得更紧些,吻得更疯狂些。常建能觉着他身上压抑不住的颤抖,他的体温越来越高,而且自己的城池也沦陷地更多。
    他不单只吻了他的唇,还吻了他的下巴、脖颈、领窝、锁骨,慢慢往下。
    常建现在觉得越来越看不起自己,内心在痛苦挣扎着。
    自己在这个世间惹的祸真够多了,招惹的人也已经一大箩筐。这乱七八糟的情债一大堆,现在又来残害人家这位“有志青年”,自己着实太过份了。
    “夜幽,夜幽,停下吧。”他弱弱地挣扎着。
    “嗯?”某人的嘴唇依然四处侵犯着,不是很有空。
    “夜幽,夜幽,和你坦白吧,我并不是一个好人,甚至于我不是人,是个卑微修炼中的初阶修罗。我是个花心的大萝卜,我配不上你,但是我不想骗你,所以还是要和你说清楚的好。”常建心中的难过无法言语,开始语无伦次。
    夜幽就像天上的明月,是庞国的希望,是庞国无数人的偶像。而他常建,只不过是只贱贱的蝼蚁,生活在下水道和肮脏的地底缝隙。所谓云泥之别,大约如此。
    穆夜幽似乎也感受到了常建的纠结,于是停了动作,把他搂在怀中,突然道:“你听,在东南边,有鸟在唱歌。”
    常建敛了心神,果然在喧闹的人声中听到了东南边的树叶上有异声。
    那是两只鸟儿正在鸣叫,一唱一和,悦耳极了。
    能屏蔽掉那些浮世凡尘的人语,听见夜莺的歌声,想必凡间只有穆夜幽。
    “青鸟殷情为探看。那便是一对青鸟。”穆夜幽抚了抚常建的背,在他耳畔轻轻地道。声音如同有魔力,直把常建的心都震动得酸涩难当。
    造孽啊!
    拒绝穆夜幽,简直会自我谴责。
    穆夜幽沉沉道:“常建,我生活在一个名门望族之中,有二十多个兄弟,可现在他们却唯我马首是瞻。可见我从出生到今日,付出了多少努力,花费多少心血,才可以脱颖而出。而且你也知道我的身体,自是要比常人吃多少苦才有今日。其实我小时候也很淘气,总是不想上学、更不想练琴,可是我七岁的时候,母亲死了。她是一个心软的女人,在那偌大的府中无力争宠,又不能母凭子贵,所以处处遭人冷眼,郁郁而终。他死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守在她床前,当时我眼睛比现在还好些,并没有如今这样糟糕,还能稍微看清楚一些模糊的影像。我只记得她满脸是泪,痛苦地对我说,夜幽,你记住,未来你若是想要什么东西,就一定要努力争取,牢牢抓住,抓住了就不要再放手,这样你才不会抱憾终身……”
    常建不由心酸难忍,紧紧抱住穆夜幽,像是在安慰他,又像是在温暖他。他没想到这样光鲜的人,居然有这样悲惨的童年旧事。
    穆夜幽回抱起那个心软而多愁善感的人,心中又浮现出母亲最后的那句话:“夜幽,要记住,自己的心中所爱,就一定要独占,不要和其他人分享。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这才是真爱。娘亲愿你这一生可以找到真爱,到那时,你就再也不要放手,懂了吗?”
    那是庞国最冷的冬季,七岁的穆夜幽在那个冬夜里抱着那个病亡的妇人的尸体哭得声嘶力竭……
    懂了,娘亲,我懂了……
    我一定会找到那个真正爱的人,一心一意,就算白首,也不再离开。
    第一百九十一章 春风一度
    常建闭上眼,如同溺水的人沉在深海里,全身被海草缠绕,动弹不得,只能本能地那寻找着隐秘的出口,准备随时换气。
    远处传来熟悉的呼喊声,即便是隔了这么多喧闹嘈杂的人声,常建还是听得到。
    “老师,老师,你去哪里了?”那是十九焦急的呼唤。
    “真是急死人了!”这是十四的声音。
    同行的还有阮无痕。
    因为他正在炸毛地咒骂:“这两头猪不知道在前面冲这么急做什么,夜幽行动不便,要去凑什么热闹?别被踩成肉饼了!”
    那十二生肖也不省心,正吵得不可开交,有的要奉阮无痕的命令去找,穆家的几个在那插科打挥地去阻挠,这会儿最擅追踪的子鼠直接不见踪影,消失的正是时候,直把阮无痕激得又在那里快要吐血。
    常建听了他们正在四处打寻他们,自然也有些分心,于是忙从热吻中探出头来道:“嗯,夜幽,阮无痕和你的手下正在找我们,他们似乎很担心我们,我们要不要……”
    话未说完,继续被堵,直到穆夜幽觉得尽兴,方才放他呼吸一下,不至于窒息。
    他轻哼一声道:“坐在我身上了,就别想下来,更不要想着别人。”似乎怨气十足。
    常建哭笑不得地跨坐在他身上,开始后悔自己之前的鲁莽行径。
    现在这可真是骑虎难下了。
    似乎不满意他刚刚说的话,穆夜幽把牢牢圈住他的双臂从常建的腰背转移向下,用一只手稳稳地把握住他的下体,果然已经变得坚硬起来。
    “你也有感觉是吗?”他似乎很愉悦常建的表现,啃着他的耳朵,魅惑着他。
    他也和他一样激动,情难自禁,那说明自己不是一厢情愿,而是两情相悦。此时的穆夜幽,脸上绽放出春花一样明媚的笑容,只不过在黑暗中,无人有幸知晓。
    常建现在被握住了命根子,最敏感的耳垂又被他含在嘴中舔弄,欲望汹涌而来,咝咝地吞着气,如同发情中的蛇。
    “不要,不要啊……”他现在后退无门,门已经被他封死了。而且被穆夜幽牢牢捉住腰,还帮他卖力地撸动着难耐的欲望之根,又舍不得退。现在他唯有闭上眼,轻轻地抱怨着,半抽半泣着。
    穆夜幽此时欲望浓重,色色地在他耳畔道:“很喜欢是不是,阮无痕有没有这样帮过你?你和他有没有做过?”
    此时的常建像是快燃烧的炽炭,突然被人泼了一桶冷水,狠狠地咬了一口穆夜幽的肩膀,怒道:“我早和你说过了,我和他不是情人关系,我们清清白白!你可以上我,但不可以诬蔑我!”
    穆夜幽被咬得很痛,但心中却愉快无比。他闷声笑着,手里的动作却更快一些,直把常建惹得哎哎地叫着投降。
    他邪恶地道:“嗯,我很高兴你不是阮无痕的人,不过我更高兴你让我上你。”
    常建现在简直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连声嚷道:“放开啦,放开!就算我的确和阮无痕没有关系,但我也不是你想的这样清白。你难道不知道我是阮无痕师弟的爱人吗?”
    穆夜幽听了这话,动作一僵,似乎在生气,不过他很快便用危险而阴影的声音道:“阮无痕的人我都敢抢,别说是什么他师弟师妹的人了。常建你给我听清楚,以后你就是我穆夜幽的人,谁和我争,便只有一个下场——死!”
    此时常建心中一寒,知道自己这次惹上了个不善的主。但是却依然很猥琐也腹诽着:我的基友这么多,你对付得过来吗?咱家小曦也不是好惹的主……也不知道那几个在晋国的死小子现在混得如何。不过能成为大周闻名的战神,能率领大周最所向披靡的铁军,从未有过败绩,也不是他说的像捏死只苍蝇一样容易的吧?
    而且他也不容许有任何人伤害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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