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被洗脑了
要说程咬金是假憨，那么牛进达就是真莽！
这一点在他连干三大海碗给李川赔罪时表现得特别突出，李川想跑，可他那小身板实在是躲不过牛进达的大手，结果被硬压着灌了一碗酒。
在醉倒过去的瞬间，李川想的是，一桌子的菜，他还一口都没吃呢。
“这小子，一杯倒？！”牛进达愕然的呆愣住。
李承乾手捂着嘴在偷笑。
牛惟亦却是端着一碗酒，一脸的懵逼。
刚想敬酒呢，结果李川就倒下了，让他憋了一肚子话都没机会说。
“爹，你这叫赔罪？”有哪家赔罪会直接把人灌倒啊？这是有仇吧？！
“嘿，老子也不知道他酒量这么浅啊，这不行，得练，至少得像个爷们吧。”牛进达挠着头，嘴里无比的嫌弃。
军旅中人很朴实的认为不能喝的都是没用的小白脸！
李承乾抱着蜜水，一脸无辜，反正也没他什么事，他还不到十一岁呢。
很扫兴的一顿饭，李承乾却吃得挺高兴，这是在大酒楼定的席面，味道不错，唯一的遗憾就是开席太早了。
牛进达上早朝回来也才8点左右而已，闹了一通，又订的席面，送来的时候还没到9点，李川又早早的挂了，害得他们一顿饭吃完，才9点半。
“我带千年回宫吧，这会儿还早，下午他醒了还得讲课呢。”
牛进达本想拦来着，但听李承乾说得很有道理，就痛快的答应了，还让李承乾没什么事就跟李川一起来找惟亦玩。
李承乾嘴上应着心里却琢磨，李川大概得有一段时间不敢再来牛家了。
“替我儿子跟千年道个谢。”牛进达看到自家儿子能站起来自己走，心里那份激动就别提了，只是他一个大老爷们，不擅长说那些煽情的话，心里记下这份情就是。
侍卫扛着李川，跟着李承乾一路回了宫。
李川清醒过来都还觉得四肢发软，身上无力，再一看天色，尼玛外面都是黑的。
而他正睡在自己的屋里，火炕烧着没停，整个屋里跟个蒸笼似的，身上半湿不干的黏糊糊的还在出汗，最主要的是，肚子饿啊！
这是两顿没吃了，能不饿嘛，胃里倒是不烧得慌，毕竟大唐的酒，度数也没多高，就是他这身体吧，对酒精异常的敏感，喝一点都醉得不行。
“是银江还是金海？”李川半坐起身问道。
火炕旁守着的人站了起来，恭敬的回道：“小的银江，县子大人醒了？太子殿下给您留了点心，就在桌上。”
这是没打算拿过来给他的意思是吧？行，他懂！自力更生嘛。
下床撑着发软的脚走到桌边，只见上面放着一盘子干巴巴的绿豆糕，拿起旁边的茶壶晃了晃，里面大概还能有半壶水。
行吧，就这么吃，好歹能填填肚子。
一边吃着，李川就一边琢磨，他到底是怎么把日子过得这么凄惨的。
身在皇宫里，身边没一个伺候的人也就算了，两顿没吃了，就只给留着一盘干巴巴的糕点。
这不对啊，不应该有人守着他，然后醒来就有清粥小菜吃，再来一碗醒酒汤吗？再把洗澡水和衣服都给备好，等他洗漱完就可以直接歇着，啊，对了，还有冰盆，这么热的天呢。
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男主的待遇啊，他这么凄惨是因为他压根就不是男主，而是个炮灰？！
胡思乱想了一通，扫光一盘子绿豆糕，李川抬手看了眼时间。
凌晨零点四十分，夜还很漫长啊，漫长到李川觉得一盘子绿豆糕大概不够消化到早晨的。
迈步往外走，一转身就进了正殿，正殿的守夜小太监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没打招呼，也没理他。
李川转了一圈，见桌子上确实没什么吃的，就坐在了摇椅上。
不是他不想冲个凉再睡，一是因为他这会儿不困，二是他真的不知道该去哪里打水。
这是皇宫，不是他能乱跑的地方。
李川想着，下次买东西，他也该准备点方便面、面包等即食的食品放在仓库里，不然再碰到今天这种情况，他还得挨饿。
睁着眼睛看星星到亮，李川终于等来了负责打水的小太监，痛快的洗了个澡，披着快长到肩膀的头发，有些发愁。
“醒了啊，你知不知道你昨天可坑苦我了。”李承乾一出来就抱怨上了，“真没想到你竟然睡得那么死，到了讲课的时间都没醒，结果父皇就把我给拎出来，让我去教拼音。”
小太子一脸的欲哭无泪，天知道他学得也不怎么样，让他教别人？昨天被那些大臣问得，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
“哦，我说那么些墙贴怎么都没了呢。”李川兴灾乐祸道：“让你不认真学，遭报应了吧？！”
“我哪有不认真，我是没那么多时间好吧。”他忙着呢，“你醒了饿得够呛吧？还不谢谢我？”
李川呵呵。
“我准备今天就搬出去。”这破地方他是真的不想待了。
“啥？搬出去？那你住哪儿啊？”
“我嘛，去山里住一段时间。”正好躲开上课这个活，让他们自学一段时间也不错。
“山里？”李承乾很快就想到了火药坊，“哦，父皇同意了吗？”
“不知道，一会儿去请示一下。”不同意他也走，反正不在宫里待了，憋屈死。
李承乾也有点心动，可惜他知道自己走不了。
“那行吧，记得早点回来。”李承乾一脸的遗憾。
李川心里继续呵呵，他才不回来，就算回来也不回宫了，他的府邸主院修好就能住人了，哪怕被施工的吵着，也比在宫里憋屈着强。
不是自己家的地盘，就是没办法过得自在。
早膳被李川一顿风卷残云，小太子都没吃饱，还没等他拉住李川算账呢，李川就颠了，颠到了李二陛下面前。
“火药坊那边有什么事吗？你非得去？”李二陛下皱眉。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看看我种的土豆和玉米怎么样了。”李川并没有忘记自己种的粮食，那个山谷挺不错的，但现在天气这么干旱，也不知道会不会缺水。
“跟朕说说这个土豆和玉米是什么东西？”李世民早就知道李川种的这些，可李川没说，他也就没问，现在既然李川提到了，那正好就给他解释一下。
“都是粮食，我种了三种，土豆、玉米和红薯，都是亩产千斤以上的粮食，就是粮种比较少，得自己培育。”
李世民挖了挖耳朵，感觉自己可能听错了什么，亩产千斤？是十亩产千斤吧？！
“你重新说一遍，亩产多少？”李世民在后四个字上加了重音，免得李川听不清楚。
“亩产千斤以上。”李川很平淡的回道，就像是在说今天晴空万里一样的平淡又真实。
李世民沉默了半天，皱着眉问，“你，不是在骗朕吧？”
“我没那么大的胆子。”李川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道：“这三种本来就是高产粮食，所以亩产千斤，没什么好惊讶的，我们那时候还有亩产千斤的稻种呢。”
‘咔吧……’李世民硬生生的把椅子的扶手给掰折了，脸上涌上一片潮红，紧咬着牙关，激动得浑身颤抖。
李川吓了一跳，急忙跑过去照着李世民的后背就用力拍了下去，拍了好几下，把李世民拍得直咳嗽。
“行了，放开朕。”李世民咳着往旁边挪了挪，可疼死他了。
李川讪讪的收回手，道：“这不是怕陛下情绪波动太大，再把血管爆了嘛。”
这可不是不可能，有多少人是一激动就中风的，他万一把李世民弄中风，那这大唐可就好玩了。
这会儿在一边站着的王德海才反应过来，急忙倒了杯茶，递到了李世民手里。
刚才李川那话，把他也惊着了，这反应也跟着慢了好几拍。
李世民慢慢喝茶，平复内心的激动，一点都不想搭理李川。
猛不丁的就给他平地扔出一炸雷，差点没让他厥过去，要是真的厥过去了，那他可就太丢人了。
“那亩产千斤的稻种……”
“有倒是有，但在大唐种可能达不到那个产量。”毕竟没有化肥嘛，而且现在的地也不行。
“那也行啊，先在皇庄种下。”李世民眼中爆发出精光。
“然后让蝗虫都吃掉？”长没长脑子啊？要种也得拿到南方去，这两年北边闹蝗灾又不是没跟他说过。
李世民顿时尴尬了，他这不是没把这两件事联系起来嘛，这臭小子真是一天不怼他就不舒服是吧？！
“那，就你先收着，等朕找到合适的地方，再跟你要。”李世民轻咳一声，立即转移话题道：“第一批收购的粮食这两天就到了，大概十万斤左右，后续还有，就不知道得多少才够用。”
“越多越好吧，到时还不一定有多少灾民呢。”李川跟着忧心起来。
以前都是看电视里演的灾民，真的挺惨，他不知道真实的灾民是比电视里演得还要惨，还是比那好些，但其实李川并不想见到那一幕。
在现代活不下去的人非常少，特别是四肢齐全，身体健康的，可古代不一样，很大程度上靠天吃饭，老天爷一闹脾气，百姓就容易全家都饿死。
李川对大唐没什么归属感，可是他对这片土地是有感情的，这片土地上养育的百姓，他也不愿意看着他们活活饿死啊。
从古至今，多少百姓是死于天灾之下，真的可以说，其实这片大地对人类并不怎么友好。
这到也不奇怪，不是有科学家说了，人类就相当于地球上的寄生虫，只一个劲的索取，地球想要杀掉这些寄生虫，当然就要搞出点动静。
但这跟人体内的寄生虫一样，想彻底杀死是不可能的，除非人也跟着一起死。
所以结论就是，啥时候地球灭亡了，人类才会跟着灭亡吧。
李川觉得人类还是挺有危机感的，要不然怎么总想够着往宇宙里闯呢，大概是生怕地球哪天一个不顺心，就拉着人类一起同归于尽。
思维跑得有点远，赶紧拉回来，“程大人那边怎么样了？种地还顺利吗？”
“没什么不顺利的，就是粮食还没收获。”距离远，一封信最少也得走上半个月，再加上程咬金没什么急事汇报的话，也不需要走特殊渠道，李世民也才收到了两封信而已。
但能看得出，事情很顺利，反正就程咬金那个性格，就是有哪里不顺利，他也会让它变成顺利的。
“行了，你想去就去吧。”李世民摆着手道：“本来还想让你接待一下夷男的，算了，你去吧。”
李川想开始思考这个夷男是谁，好像有点耳熟，但见李世民这么痛快，他就什么都顾不上了，行个礼就跑了。
李世民望着殿外，静静的站了好一会儿，才轻声问道：“王德海，你说他种的那三种粮食真的会亩产千斤吗？”怎么跟做梦似的？！
“应该是能的，毕竟到时成熟收割时就能算出来，泾阳县子要是说谎，也骗不了人的。”王德海也有种不真实感，但从李川的角度来分析，他还真没必要骗人。
“你说的对，就是他这轻描淡写的样子，让朕特别难以置信。”
“大概是，在千年后，亩产千斤就不算什么了吧，毕竟那时候人口那么多。”
还真是，足有七十个大唐的人口呢，养活那么多人，不亩产千斤行吗？！
这么一想，李世民顿时就踏实了。
然后他立刻高兴起来，亩产千斤的粮种，那怕在大唐打个对折，也足够让他的子民都吃饱肚子了。
只要能吃饱肚子，何愁大唐兴旺不起来。
李世民这时候的思想还是挺朴素的，民以食为天，只要能吃饱，百姓就不会造反，那么也就是说，他的大唐是有可能上千年的传下去的。
而且吃饱了肚子，百姓就敢放开了生孩子，大唐的人口增加，就代表着大唐的兵力增加，有足够的军队，他想打哪里打不下来？
打下地盘，俘虏奴隶，发展经济，然后再打地盘！
李世民笑容突然僵在了脸上，他这是被李川给洗脑了吧？！
这一点在他连干三大海碗给李川赔罪时表现得特别突出，李川想跑，可他那小身板实在是躲不过牛进达的大手，结果被硬压着灌了一碗酒。
在醉倒过去的瞬间，李川想的是，一桌子的菜，他还一口都没吃呢。
“这小子，一杯倒？！”牛进达愕然的呆愣住。
李承乾手捂着嘴在偷笑。
牛惟亦却是端着一碗酒，一脸的懵逼。
刚想敬酒呢，结果李川就倒下了，让他憋了一肚子话都没机会说。
“爹，你这叫赔罪？”有哪家赔罪会直接把人灌倒啊？这是有仇吧？！
“嘿，老子也不知道他酒量这么浅啊，这不行，得练，至少得像个爷们吧。”牛进达挠着头，嘴里无比的嫌弃。
军旅中人很朴实的认为不能喝的都是没用的小白脸！
李承乾抱着蜜水，一脸无辜，反正也没他什么事，他还不到十一岁呢。
很扫兴的一顿饭，李承乾却吃得挺高兴，这是在大酒楼定的席面，味道不错，唯一的遗憾就是开席太早了。
牛进达上早朝回来也才8点左右而已，闹了一通，又订的席面，送来的时候还没到9点，李川又早早的挂了，害得他们一顿饭吃完，才9点半。
“我带千年回宫吧，这会儿还早，下午他醒了还得讲课呢。”
牛进达本想拦来着，但听李承乾说得很有道理，就痛快的答应了，还让李承乾没什么事就跟李川一起来找惟亦玩。
李承乾嘴上应着心里却琢磨，李川大概得有一段时间不敢再来牛家了。
“替我儿子跟千年道个谢。”牛进达看到自家儿子能站起来自己走，心里那份激动就别提了，只是他一个大老爷们，不擅长说那些煽情的话，心里记下这份情就是。
侍卫扛着李川，跟着李承乾一路回了宫。
李川清醒过来都还觉得四肢发软，身上无力，再一看天色，尼玛外面都是黑的。
而他正睡在自己的屋里，火炕烧着没停，整个屋里跟个蒸笼似的，身上半湿不干的黏糊糊的还在出汗，最主要的是，肚子饿啊！
这是两顿没吃了，能不饿嘛，胃里倒是不烧得慌，毕竟大唐的酒，度数也没多高，就是他这身体吧，对酒精异常的敏感，喝一点都醉得不行。
“是银江还是金海？”李川半坐起身问道。
火炕旁守着的人站了起来，恭敬的回道：“小的银江，县子大人醒了？太子殿下给您留了点心，就在桌上。”
这是没打算拿过来给他的意思是吧？行，他懂！自力更生嘛。
下床撑着发软的脚走到桌边，只见上面放着一盘子干巴巴的绿豆糕，拿起旁边的茶壶晃了晃，里面大概还能有半壶水。
行吧，就这么吃，好歹能填填肚子。
一边吃着，李川就一边琢磨，他到底是怎么把日子过得这么凄惨的。
身在皇宫里，身边没一个伺候的人也就算了，两顿没吃了，就只给留着一盘干巴巴的糕点。
这不对啊，不应该有人守着他，然后醒来就有清粥小菜吃，再来一碗醒酒汤吗？再把洗澡水和衣服都给备好，等他洗漱完就可以直接歇着，啊，对了，还有冰盆，这么热的天呢。
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男主的待遇啊，他这么凄惨是因为他压根就不是男主，而是个炮灰？！
胡思乱想了一通，扫光一盘子绿豆糕，李川抬手看了眼时间。
凌晨零点四十分，夜还很漫长啊，漫长到李川觉得一盘子绿豆糕大概不够消化到早晨的。
迈步往外走，一转身就进了正殿，正殿的守夜小太监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没打招呼，也没理他。
李川转了一圈，见桌子上确实没什么吃的，就坐在了摇椅上。
不是他不想冲个凉再睡，一是因为他这会儿不困，二是他真的不知道该去哪里打水。
这是皇宫，不是他能乱跑的地方。
李川想着，下次买东西，他也该准备点方便面、面包等即食的食品放在仓库里，不然再碰到今天这种情况，他还得挨饿。
睁着眼睛看星星到亮，李川终于等来了负责打水的小太监，痛快的洗了个澡，披着快长到肩膀的头发，有些发愁。
“醒了啊，你知不知道你昨天可坑苦我了。”李承乾一出来就抱怨上了，“真没想到你竟然睡得那么死，到了讲课的时间都没醒，结果父皇就把我给拎出来，让我去教拼音。”
小太子一脸的欲哭无泪，天知道他学得也不怎么样，让他教别人？昨天被那些大臣问得，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
“哦，我说那么些墙贴怎么都没了呢。”李川兴灾乐祸道：“让你不认真学，遭报应了吧？！”
“我哪有不认真，我是没那么多时间好吧。”他忙着呢，“你醒了饿得够呛吧？还不谢谢我？”
李川呵呵。
“我准备今天就搬出去。”这破地方他是真的不想待了。
“啥？搬出去？那你住哪儿啊？”
“我嘛，去山里住一段时间。”正好躲开上课这个活，让他们自学一段时间也不错。
“山里？”李承乾很快就想到了火药坊，“哦，父皇同意了吗？”
“不知道，一会儿去请示一下。”不同意他也走，反正不在宫里待了，憋屈死。
李承乾也有点心动，可惜他知道自己走不了。
“那行吧，记得早点回来。”李承乾一脸的遗憾。
李川心里继续呵呵，他才不回来，就算回来也不回宫了，他的府邸主院修好就能住人了，哪怕被施工的吵着，也比在宫里憋屈着强。
不是自己家的地盘，就是没办法过得自在。
早膳被李川一顿风卷残云，小太子都没吃饱，还没等他拉住李川算账呢，李川就颠了，颠到了李二陛下面前。
“火药坊那边有什么事吗？你非得去？”李二陛下皱眉。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看看我种的土豆和玉米怎么样了。”李川并没有忘记自己种的粮食，那个山谷挺不错的，但现在天气这么干旱，也不知道会不会缺水。
“跟朕说说这个土豆和玉米是什么东西？”李世民早就知道李川种的这些，可李川没说，他也就没问，现在既然李川提到了，那正好就给他解释一下。
“都是粮食，我种了三种，土豆、玉米和红薯，都是亩产千斤以上的粮食，就是粮种比较少，得自己培育。”
李世民挖了挖耳朵，感觉自己可能听错了什么，亩产千斤？是十亩产千斤吧？！
“你重新说一遍，亩产多少？”李世民在后四个字上加了重音，免得李川听不清楚。
“亩产千斤以上。”李川很平淡的回道，就像是在说今天晴空万里一样的平淡又真实。
李世民沉默了半天，皱着眉问，“你，不是在骗朕吧？”
“我没那么大的胆子。”李川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道：“这三种本来就是高产粮食，所以亩产千斤，没什么好惊讶的，我们那时候还有亩产千斤的稻种呢。”
‘咔吧……’李世民硬生生的把椅子的扶手给掰折了，脸上涌上一片潮红，紧咬着牙关，激动得浑身颤抖。
李川吓了一跳，急忙跑过去照着李世民的后背就用力拍了下去，拍了好几下，把李世民拍得直咳嗽。
“行了，放开朕。”李世民咳着往旁边挪了挪，可疼死他了。
李川讪讪的收回手，道：“这不是怕陛下情绪波动太大，再把血管爆了嘛。”
这可不是不可能，有多少人是一激动就中风的，他万一把李世民弄中风，那这大唐可就好玩了。
这会儿在一边站着的王德海才反应过来，急忙倒了杯茶，递到了李世民手里。
刚才李川那话，把他也惊着了，这反应也跟着慢了好几拍。
李世民慢慢喝茶，平复内心的激动，一点都不想搭理李川。
猛不丁的就给他平地扔出一炸雷，差点没让他厥过去，要是真的厥过去了，那他可就太丢人了。
“那亩产千斤的稻种……”
“有倒是有，但在大唐种可能达不到那个产量。”毕竟没有化肥嘛，而且现在的地也不行。
“那也行啊，先在皇庄种下。”李世民眼中爆发出精光。
“然后让蝗虫都吃掉？”长没长脑子啊？要种也得拿到南方去，这两年北边闹蝗灾又不是没跟他说过。
李世民顿时尴尬了，他这不是没把这两件事联系起来嘛，这臭小子真是一天不怼他就不舒服是吧？！
“那，就你先收着，等朕找到合适的地方，再跟你要。”李世民轻咳一声，立即转移话题道：“第一批收购的粮食这两天就到了，大概十万斤左右，后续还有，就不知道得多少才够用。”
“越多越好吧，到时还不一定有多少灾民呢。”李川跟着忧心起来。
以前都是看电视里演的灾民，真的挺惨，他不知道真实的灾民是比电视里演得还要惨，还是比那好些，但其实李川并不想见到那一幕。
在现代活不下去的人非常少，特别是四肢齐全，身体健康的，可古代不一样，很大程度上靠天吃饭，老天爷一闹脾气，百姓就容易全家都饿死。
李川对大唐没什么归属感，可是他对这片土地是有感情的，这片土地上养育的百姓，他也不愿意看着他们活活饿死啊。
从古至今，多少百姓是死于天灾之下，真的可以说，其实这片大地对人类并不怎么友好。
这到也不奇怪，不是有科学家说了，人类就相当于地球上的寄生虫，只一个劲的索取，地球想要杀掉这些寄生虫，当然就要搞出点动静。
但这跟人体内的寄生虫一样，想彻底杀死是不可能的，除非人也跟着一起死。
所以结论就是，啥时候地球灭亡了，人类才会跟着灭亡吧。
李川觉得人类还是挺有危机感的，要不然怎么总想够着往宇宙里闯呢，大概是生怕地球哪天一个不顺心，就拉着人类一起同归于尽。
思维跑得有点远，赶紧拉回来，“程大人那边怎么样了？种地还顺利吗？”
“没什么不顺利的，就是粮食还没收获。”距离远，一封信最少也得走上半个月，再加上程咬金没什么急事汇报的话，也不需要走特殊渠道，李世民也才收到了两封信而已。
但能看得出，事情很顺利，反正就程咬金那个性格，就是有哪里不顺利，他也会让它变成顺利的。
“行了，你想去就去吧。”李世民摆着手道：“本来还想让你接待一下夷男的，算了，你去吧。”
李川想开始思考这个夷男是谁，好像有点耳熟，但见李世民这么痛快，他就什么都顾不上了，行个礼就跑了。
李世民望着殿外，静静的站了好一会儿，才轻声问道：“王德海，你说他种的那三种粮食真的会亩产千斤吗？”怎么跟做梦似的？！
“应该是能的，毕竟到时成熟收割时就能算出来，泾阳县子要是说谎，也骗不了人的。”王德海也有种不真实感，但从李川的角度来分析，他还真没必要骗人。
“你说的对，就是他这轻描淡写的样子，让朕特别难以置信。”
“大概是，在千年后，亩产千斤就不算什么了吧，毕竟那时候人口那么多。”
还真是，足有七十个大唐的人口呢，养活那么多人，不亩产千斤行吗？！
这么一想，李世民顿时就踏实了。
然后他立刻高兴起来，亩产千斤的粮种，那怕在大唐打个对折，也足够让他的子民都吃饱肚子了。
只要能吃饱肚子，何愁大唐兴旺不起来。
李世民这时候的思想还是挺朴素的，民以食为天，只要能吃饱，百姓就不会造反，那么也就是说，他的大唐是有可能上千年的传下去的。
而且吃饱了肚子，百姓就敢放开了生孩子，大唐的人口增加，就代表着大唐的兵力增加，有足够的军队，他想打哪里打不下来？
打下地盘，俘虏奴隶，发展经济，然后再打地盘！
李世民笑容突然僵在了脸上，他这是被李川给洗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