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你在一分钟之内,把衣服穿好,然后滚回你的房间去!”杨兆海是盯着神情惊恐的女人说这话儿的。
    “爸,你要干什么?”杨硕战战兢兢地问了一句。
    “这里没你的事儿了,回房去!”他的语气不容争辩。
    房门被轻轻地带上,面无表情的男人抬脚上前,把卧室反锁,又坐回床边,点燃了一支香烟,不紧不慢地抽了两口。
    “多久的事情了?”
    樊樱桃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我问你话呢!哑巴了?”他不自觉地提高嗓音。
    “半…半年前。”
    “嗬!”他站起身,夹着香烟的手用力地掐着她的下巴,“贱人!你就这么欲求不满?我的儿子,你都敢搞?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她被掐得生疼,却半句都不敢言。
    “还有呢?你诱骗他帮你做什么事儿了?说话!”最后两个字,他直接用吼的。
    “我…我叫他帮我…给一个…朋友转交…嫩果子…”
    “你他妈不要命了吗?”杨兆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手枪,她听到了拉动枪栓的声音,不出一秒,枪口就直指她的太阳穴。
    “信不信老子现在就一枪毙了你啊?”他咬牙切齿地说。
    “海…海哥,不要啊!念在咱俩…好过的份上,您…您饶了我吧!”虽然已经极度恐慌,但她还是尽力地稳住情绪。
    “臭婊子!你还记得跟我好过呢!”异常愤怒的男人把枪支一抛,反向握回手中,又用那只手甩了她两记耳光,他下了狠劲,硬硬的枪托刮伤了她的额头。
    一个没站稳,她摔坐在地,他还嫌不够的对着她拳打脚踢。
    “你这个烂人!贱货!”
    樊樱桃蜷曲着身子,双手护头,睡裙只能勉强遮住她的上半身,还在往外吐着蜜液的花户暴露在杨兆海的视线内,那微张的穴口显得格外讽刺与侮辱,吞没了残存在他大脑里的最后一丝理智,他发了疯似的用穿着皮鞋的脚猛踹她的小腹,嘴里也在不停地骂骂咧咧。
    守在门外的少年一直猛拍木门,撕心裂肺地吼叫、求救,楼下的佣人们听到了动静,却不敢上楼。
    漫长的十多分钟后,一股股的鲜血从女人的下体流淌出来,沾湿了他的皮鞋,也终究让他停止了动作!他不屑地轻哼一声,唾弃地往她的身上吐了一口水,往门口走去。
    突如其来的惯性让杨硕摔进屋内,已经顾不得对挡着去路的男人横加指责,他猛地推开房门,奔向地上那狼狈不堪的女人。
    “樊…樊姨。”少年蹲下身子,颤抖地喊了一句,奄奄一息的樱桃抬了抬眼皮,伸手抓他的衣摆。
    “快救人啊!”他回头,歇斯底里地吼。
    “贱命一条,死了又何妨!”杨兆海冷眼旁观着。
    “你还是不是人?”他起身,愤怒地质问他,“10年前你害死了我妈,10年后你还要重蹈覆辙,再害死她吗?”
    按着打火机的手轻颤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落寞。
    “你妈当年…是自杀的。”
    “她为什么自杀,你不清楚吗?”少年冷笑,“也对,樊姨要是真死了,你一样可以用‘自杀’的名堂来掩盖自身的罪行。可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你在说什么?”他皱紧了眉头,嘴唇也打着哆嗦。
    “每个晚上,你都是怎么对我妈的,我都看见了!”
    姜卉,杨硕的生母,杨兆海的结发妻子。当年的他对她一见钟情,仗着有钱有势,不惜拆散她与当时相亲相爱的男友,强取豪夺。
    婚后的他对她,几乎百依百顺,除了在床上。他把她对他的忽视、轻蔑、冷漠、疏离等等不满情绪都发泄在了她的身体里!姜卉本就体弱,加上他夜夜对她玩尽新花样,终究让她不堪忍受,在一个行雷闪电的炎炎夏日午后,选择了自行了断。
    “你要干什么?”杨兆海一声喝令。
    “报警!”少年的声音冷冰冰的。
    “然后呢?”手机被一脚踢飞,“警察他管得着吗?”
    “你不救她,我保证警察也管不了我!”杨硕毫不示弱。
    父子俩就这么怔怔地对视了几十秒,还是老子先开的口。
    “扶她下去,我去开车。”
    樊樱桃被送至医院时,由于失血过多几乎处于休克状态。又因为杨兆海事先打了电话,医院里已经安排好了医生护士早早等待着,伤者一到,就被火速推进了手术室。
    “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呢!”
    “我要等她出来,确保她没事了再说。”儿子没看他,倔强地回应。
    手术进行了好几个小时,里头的灯光一熄灭,年轻人就快速迎上前。
    “医生,她怎么样了?”
    “病人的肝脏和脾脏同时破裂,引起大出血,好在送来的还算及时,手术很成功。她一时半会儿还醒不来,VIP病房有专业的护工24小时轮流护理,你们…不如先回家,好好休息,明早等她醒了,再来看她吧!”经验老到的主刀医生清晰简短地交代完,就步履匆匆地离开了。
    “听明白了?回去吧!”
    少年巍然不动,但,知子莫如父。
    “既然都已经大费周折地救了她,你大可放心,我断然不会再动她的小命。”
    翌日一早,杨硕就叫阿姨炖了瘦肉汤,煮了白粥,亲自拎着去医院看望樊樱桃。
    “小硕,谢谢你。明天回校后记得要好好学习,以前的事情…对不起!”
    “我们…以后都不会再见了吗?”他盯着她那张惨白得脸,失落地问。
    “有缘分的话,会再见的。”她笑着安慰他,“我现在总算明白了,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该来的总会来,是你的逃不掉!”,顿了顿,她又说:“答应我,早日放下你心中的怨念,积极乐观地生活,好吗?”
    “那你呢?不恨了吗?”他苦涩地问。
    她摇头,由衷地说:“你那么努力地救我一命,我想好好珍惜。”
    樊樱桃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在这期间,杨兆海都没来看她一眼,请的专职护工倒是尽职又尽责。
    出院当天,司机奉命把她在杨家的一切被打包好的私人物品送到医院大堂,她盯着那两个巨大的行李箱,竟有仿若隔世的感觉。
    落魄的贵州老家她是铁定不会再回去了,幸而跟了杨兆海近两年,他出手一直很大方。他给她的钱,足以让她在一线城市盘下一家门店或着,购一套两居室的首付款,加上这些年来,除了寄钱给家里,她本人还有10多万的积蓄。
    掏出手机,查看订票软件,果断买了一张晚上飞往长沙的机票。那座城市,她去过几次,甚是喜欢。
    登机前,再叁犹豫后,她还是决定给魏青山打一通电话。
    散步中的男人抬手,瞟了眼屏幕,直接掐灭来电。
    “谁啊?为什么不接?”走在身边的虞瑾探头问他。
    “推销电话,不用管。”他笑。
    两人说话间,又有微信提示音响起,紧接着,手机又发出了“嗡嗡嗡”的振动声。
    这一次,看到跳跃着的名字,他滑下了接听键。
    “青山,你很久都没来看我了。”传入耳朵的是浑厚又温和的声音。
    “马爷,对不住!的确是晚辈失礼,还请您原谅。”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明早8点,我会派直升机去接你,你来一趟昆明,咱叔侄俩好好叙叙旧。”
    “是,青山一定遵从吩咐。”
    挂断电话后,他一把揽住身边小女人的肩膀。
    “明天有事儿,一早要去一趟昆明,晚上我就回来。”
    “要紧吗?”虞瑾略担心地问。随着对他的了解越来越深,对于他要干的事情,她总有一种莫名的不安。
    “傻瓜~别紧张,就是和一位长辈聊聊天、喝喝茶而已。”他温柔地安慰她。
    微信是樊樱桃发的,上面写着:什么时候回西安了,和我吱一声,咱抽空去把“驿站”的法人代表变更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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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00珠的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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