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面吹来的凉风刮得人脸疼,李翊想赶紧回去,于是他们就开始往回走。
    可刚回头,就看到一个小男孩站在他们面前,睁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问他们:“哥哥姐姐,你们有看到我妈妈吗?”
    标准的中文。
    温见月打量着他,十一二岁的样子,黑眼睛黑头发,纯正的亚洲男孩长相,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打扮,总的来说是个可爱的小正太。
    “你和妈妈走散了?”李翊问。
    “不,她接了个电话就走了,让我在原地等她,可这都一个多小时了,她还没回来。”
    “那你也不能到处乱跑啊,万一你妈妈回来没看到你呢?”李翊最烦熊孩子了,净会惹祸。
    “我……坐不住。”男孩有些尴尬。
    温见月见状对他说:“那我们和你一起等好吗?”
    男孩点了点头。
    “走吧,带路。”李翊有些烦,又得回去吹风了,脑子疼啊。
    温见月瞪了他一眼,李翊耸耸肩。
    他们在长椅上坐下,随意聊着天。
    温见月了解到他叫李子衡,自幼生活在芝加哥,父亲是银行经理,母亲是退休了的舞蹈家。
    “那你的中文说的还这么好啊!”李翊因为他也姓李就莫名其妙对这个男孩产生了好感,不由得佩服道。
    “妈妈一直在教,平时我们家讲话也用中文。”
    温见月觉得他不骄不躁,倒是个乖孩子,将来肯定有出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平生第一次对一个小孩子这么有好感,甚至有和他亲近的冲动。
    真是奇怪。
    可能是因为他太可爱了吧,毕竟任何东西在可爱面前不堪一击。
    “子衡!”一道女声打破了他们聊天的氛围。
    李子衡扭过头去,喊道:“妈妈!”
    远处走来一个身穿风衣,头戴遮阳帽的美丽中年女人。不知为何,温见月恍然觉得这个身影很熟悉,可她仔细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想起来。
    她走近后,李翊和温见月不由得心中赞叹,明明已经不年轻了,但岁月并没有在这个女人的脸和身体上留下什么痕迹,反而衬得她更加优雅醉人。
    不愧是舞蹈家出身,气质就是足。
    “子衡,又到处乱跑了。”女人皱着眉,男孩不好意思地道了歉,她这才舒缓眉目,再看向李翊二人,说:“抱歉啊,子衡给你们添麻烦了,谢谢你们照顾他。”
    她看到温见月时表情一僵。
    “不麻烦不麻烦。”
    “不客气不客气。”
    李翊和温见月对视一眼,都笑了。
    温见月看到那女人看向自己的目光带着些惊讶,有些迷惑地问:“怎么了?”
    “哦,没什么,就是一下子看到这么多中国学生,有些惊讶。”
    “可是芝加哥华人和留学生也不少吧?”李翊反问。
    “是吗,可能是我不常出门的缘故吧。”女人看起来有些不太自在,拉起男孩的手说:“我们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好,再见。”温见月和李翊也向她道别。
    他们走远后,李翊挠挠头,说:“好奇怪啊。”又摇摇头,“算了,反正也不关我们的事。”
    他们回了芝大,两人各自买了杯果汁,李翊给她讲旧金山有哪些好玩的、好吃的,刚讲到精彩之处他的手机铃声就响了。
    他接过电话后表情有些古怪,支支吾吾地对温见月说:“啊,这个,我可能要提前回去了。”
    “嗯?”
    “有人来抓我回去了。”他苦恼地说。
    “为什么?”
    “有篇paper没写完。”
    “哦,那……该啊。”
    “哇,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冷漠啊,我可是抛弃学业专门来陪你这个初来异国他乡、孤苦伶仃的人的,你还不得感谢我的大恩大德?”
    “谢谢啊。”
    “你变了,好冷。”李翊做了个痛心疾首的表情,十分夸张,其实也明白她素来就这样波澜不惊,跟她老爸一样。
    也不知道这两个古井无波的人是怎么搞到一起去的,会不会性冷淡啊?
    你也变了,温见月心想,从中二变成二货,越来越离谱。
    “喝你的果汁。”多的话她懒得说。
    抓他回去的人果然很快就来了,是个白人男生,自称是他同学,不过温见月觉得这个人十分怪异。
    首先是,他化淡妆了,其次是,他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凭她浅显的恋爱经历,她觉得那像是在……看情敌?
    想起来李翊的性取向,温见月心中瞬间警铃大作,立马悄悄离他们俩远了点。
    李翊非要在临走前买点芝大土特产,温见月不知道这里居然还有什么土特产,但拗不过他,只好陪着他们去了。
    一路上她就感觉自己像个电灯泡,锃光瓦亮的那种。
    敢情那人可不是来抓李翊回去交作业的,他是来捉奸的。
    好不容易度过那煎熬的半小时,温见月明里暗里叫李翊赶紧滚回旧金山,李翊直呼她没良心,拉着同学就上了飞机。
    但临走前他还是朝她喊:“等我回了国记得请我吃饭!”
    “知道啦!”温见月把手放在嘴边,也朝他喊。
    等他回国啊,那都是什么猴年马月了。
    温见月蓦地叹了口气,回去了。
    晚上她有些神思不宁,写作业时脑海里老是浮现起今天下午那个女人的脸,尤其是那个奇怪的眼神,感觉不只有惊讶,还有点别的情绪,可她也说不清。
    她摇摇头,心想他们以后都不一定会遇到,只不过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而已,没必要太在意。
    ***
    芝加哥的天气越来越冷,风越来越大,真是窝在宿舍学习的好时机,可惜温见月不能,她有网球课。
    幸好是室内,倒也不怎么冷,就是去的路上冷得有些难过。
    更难过的是,她接球时一不小心用力过猛,手腕扭了,还是惯用的右手。
    教练问有没有人能陪她去一趟医务室,一个个子高高的女生二话不说背起她就往医务室,不明真相的人还以为温见月受了什么重伤。
    温见月记得她,主要是因为她的身高,得有一米八了吧,每次站在最后,虽然看起来是亚裔,但她们没怎么交流过。
    上药的时候,温见月仔细打量她,留着长发,长相清秀,看起来挺壮实的,而且……没胸。
    她看了看自己,嗯,好歹还是有点曲线的,可这位姐姐嘛……大概是穿的太厚看不出来吧。
    温见月心里有些奇怪的高兴,跟她越聊越火热。
    她姓加藤纯,英文名Alice,是日本留学生,目前正在为计量经济学苦恼。加藤纯是那种很有元气的女生,就是有些话痨,她很贴心地将温见月送到了宿舍楼下。
    “Alice同学,十分感谢你。”她们用英文交流。
    “不客气。其实我很早就注意到你了。”
    “这样啊,那是为什么呢?”
    “因为你打网球,真的很像打羽毛球啊。”她拍着温见月的肩,哈哈笑。
    没有体育天赋那是她的错吗?
    好气哦。
    回到寝室后她更气了,受伤的右手几乎做不了任何事,关节处只要稍微动一下就会疼。关键是,医生说这伤大概两周后才会痊愈,期间不能过度使用。
    幸好不会影响期末考,但,两周也足够漫长难熬了。
    在温见月花了两叁个小时发现自己的效率只有平时的叁分之一时,她终于瘫倒在椅子上。
    生活不易,小温叹气。
    好委屈,她打开手机给老温发了条消息过去。
    Moon:手扭伤了,还要两周才好,难过[凋谢]
    这个时间应该是A市的一大早,他应该已经在办公室了。果不其然,过了半分钟他就回了。
    一枝花:嗯,好好休养。
    一枝花是给他的备注,网名直接就叫温尧实在是太无趣了。但重点是,这个回复是不是太随便了些?
    这可是你的女儿哎,她的手可是扭伤了哎,要两周才能好哎!
    她还在想这个男人是不是大清早还没睡醒,就又收到了他的消息。
    一枝花:帮我找找这几篇英文文献的原版PDF,你在国外资料应该更全一些
    一枝花:[图片]
    一枝花:[喵呜感谢]
    啊可恶,这个老男人什么时候会用卡通表情包的?也太可爱了吧!
    她指的是表情包。
    这些论文大多数是上个世纪发表的,引用次数又不多,找起来着实费了温见月一番功夫。
    等到她找完资料压缩好发过去时,她才想起来,自己为什么要帮这个忙啊?
    他回的消息跟“多喝热水”有什么区别吗?
    于是温见月开始继续生气。
    忽然,她想到了一个邪恶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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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标题是路易十六的名言(狗头)
    机器作者菌开设了一个新版块,推荐一些歌曲啦ヾ  ^▽^?
    周五音乐电台:
    歌名:52  Weeks
    歌手:AK
    惬意的周末~
    对了,大家每周五更新的时候投个珠珠就可以啦,我要1月9号才能回来,希望能在过年之前把这本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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