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开礼盒的小明听后,愣了下,接着赔笑道:“那要看紫姐您的意思了。”
    “你就别喝了,这是我带来的好酒,你喝了会浪费。”
    岳梓童淡淡地说完,拿出手机随便翻了起来。
    什么,我喝了是浪费?
    陪客人喝酒,是我们男公关一项最基本的工作好不好,什么叫喝了浪费啊,就因为这是你带来的好酒?
    哦,我知道了,她是看不起我们做男公关的,才这样说!
    你怎么可以戴着有色眼镜看我们男公关呢?
    都是工作没有贵贱之分,你凭什么看不起我们呀,凭什么呀,我们也是靠劳动来创造财富好吧?
    小明心中愤愤不平的这样想着,却不敢说出来。
    他没猜错,岳梓童确实看不起干男公关的男人。
    要说女人来会所当公主,那是必须要获得同情的,如果不是被迫无奈,谁家好孩子愿意来这地方,干这种让祖宗蒙羞的工作?
    但男人来干公关就不能这样说了,就拿小明为例,不缺胳膊不缺腿,小伙子一米八的个头,实在找不到工作,可以去码头扛包,去工地当小工啊,虽说钱少点,但也照样能养家糊口。
    怎么就不顾廉耻的,跑来会所干鸭子呢?
    没人逼你吧,像逼妇女失足那样。
    既然你没有廉耻的自愿来当鸭子,本小姨凭什么要看得起你?
    眼角余光看着呆逼当场的小明,低头玩手机的岳总秀眉微微皱了下:“怎么不开酒?伺候客人时的最基本工作都不做,新来的?”
    “我、紫姐,您稍等。”
    别看小明小伙子长得很帅气,比李南方还帅可他绝不敢得罪至尊包厢内的贵客,无论客人什么态度,他能做的就是遵从。
    其实,如果他能像李南方那样,甩脸子说老子不伺候你了,岳梓童可能会高看他一眼,觉得他还是个有种的爷们,只是迫于某些不可抗拒因素,才来会所落草的。
    小明不是李南方,所以他唯有乖乖打开礼盒,拿出一支酒,用开瓶器打开,为岳总倒了半杯,放在她面前,低眉顺眼的说:“紫姐,您请。”
    “你有手套吗?”
    岳梓童端起酒杯,在手里微微摇晃着问道。
    男公关要给客人按摩,有的客人会有洁癖,要求他戴橡胶手套的。
    小明也有,连忙从口袋里拿出一副,撕开包装戴在了手上:“紫姐,我给您捶捶腿?”
    “嗯,捶吧。”
    岳梓童从一楼爬到顶层,双腿也确实有些酸痛,有人给捶打捶打最好了:“记住,只能捶,别按摩。”
    担心小明会趁机占自己便宜,岳梓童特意吩咐了句,端起酒杯,轻轻抿了口。
    口感不错,到底是贺兰小新自己带来的美酒。
    咦,这人怎么跪下了?
    岳总正在仔细品尝美酒的醇香呢,就看到小明双膝跪在了地上,双收握拳,给她轻捶起了左腿。
    发现岳梓童对自己抱着一定成见后,小明发誓,要用最最贴心的服务,来打动这个墨镜美女,让她从此没有他,就会觉得生活枯燥无味。
    既然他自己自甘犯贱,那就犯吧。
    哼,男人本来就爱犯贱。
    心中冷哼一声,岳梓童不再理睬小明,又抿了口酒,葱白般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一滑,不小心点开了微信。
    微信,是岳梓童永远的痛。
    当初如果不是她耐不住李南方不告而别后的寂寞,学会了玩微信,那么她现在依旧是冰清玉洁的小白玫瑰一朵,任何时候都能在李南方面前,高高昂着骄傲的小脑袋,做出蔑视状。
    可现在不行了啊,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心中发苦的岳梓童,再也没心思品酒了,昂首一口干掉,伸手道:“满酒。”
    小明乖乖的满酒。
    “倒满。”
    小明乖乖的倒满后,又跪在了地上,继续捶腿。
    唉,微信啊微信,是谁发明了微信?
    可千万别让我遇到他,要不然我废了他。
    心中黯然的岳总,没来由的徒增悲伤,又是一口闷:“倒酒。”
    “倒酒!”
    第三次一口闷后,岳梓童小鼻子一酸,很想哭,想找到李南方,认真的告诉他,她不是个坏女人,就是一时糊涂了。
    “倒酒。”
    又是一口闷后,岳总眼圈已经红了,她想告诉李人渣,说她为了他,不惜要把开皇集团90%的股份,白白送给岳家。
    “倒酒!”
    又是闷了一杯后,泪水已经从岳总白玉般的脸颊上滑落,只想抱住李南方,唱一首月亮代表我的心。
    “倒酒没了?”
    当小明轻声告诉紫姐,说您已经喝了一支红酒了,为身体健康考虑,最好是不要再喝了后,岳梓童才发现她在不知不觉间,泪水已经打湿了胸前衣服,喝光了一支红酒。
    这点小酒,对海量的岳总来说,真心不算什么,不过看在小明为自己好的份上,岳梓童听从了他的善意建议,抬手擦了擦眼角:“唉,你坐在沙发上捶就好了。”
    听出岳总说话的语气有好变化后,小明心中欣喜不已,总算打动美人心了,连忙说不用不用,他最喜欢为紫姐提供跪式服务了。
    那就跪着吧,软骨头的贱人!
    岳梓童对他刚升起的一点好感,立即烟消云散,刚要给贺兰小新打个电话,问问她处理完事情没有,门开了。
    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的贺兰小新,从外面走了进来。
    看到岳梓童大老爷般的躺在沙发上,小明跪在那儿给她捶腿后,新姐笑了:“阿紫,这样就对了嘛。人活的这么累,必须要懂得及时行乐,何必拘泥于那些世俗偏论呢?”
    红酒当时喝起来很顺嘴,但后劲大,这会儿岳梓童的小脸,已经通红通红的了,而且还打哈欠流眼泪的。
    喝多后犯困,这也是很正常的酒后表现。
    抬手捂着小嘴又打了个哈欠,岳梓童才问:“事情摆平了?”
    “切,这还算事吗?”
    贺兰小新脱下外套,随手扔在门后挂衣架上,秀足连踢两下,甩掉高跟鞋走过来,坐在岳梓童对面的沙发上,随手拿起那瓶没开的红酒,打开,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仰首一口闷掉。
    打电话打的有些多,新姐口渴的要命。
    一杯酒下去后,感觉舒服了很多,必须再来一杯。
    看她接连满饮三杯的动作,岳梓童就知道她的淡定,只是表面上,实则内心一点都不平静,绝不是因把老三等人跺成了太监。
    就算她当场把老三几人脑袋跺烂了,也不会当回事。
    新姐心中烦躁,是因为前夫孟东国。
    那个人毁了她一生,却因为某些原因,她不能办他,唯有尽量不去想他,却没料到今晚会在这儿碰到他,还在老三等人试图欺负她时,眼里露出了希冀的光芒。
    是的,孟东国打心眼里希望,贺兰小新能被老三他们糟蹋了。
    贺兰小新看的很清楚前夫的卑鄙,绝情,让她要发疯。
    但守着岳梓童,她却必须保持她的淡定,从容,优雅,不屑一顾!
    贺兰小新的酒量,比岳梓童还要大,没几分钟,就喝了大半瓶红酒,刚进来时略微苍白的脸颊,也浮上了迷人的红晕,欢喜的小明浑身发抖,觉得自己今天真走了狗屎运了,居然碰到了两个极品美女!
    可贺兰小新接下来的一句话,就打碎了小明的希望:“叶沈呢?”
    “叶沈?不知道啊。”
    “滚蛋!去叫叶沈过来。”
    贺兰小新懒得与小明说什么,摆摆手直接向外轰人。
    小明仅存的男人尊严,终于被贺兰小新的恶劣态度给激发了,俊脸通红,正要噌地站起来,大喊一声我这就是去找马经理,问问叶沈有没有来时,岳梓童说话了:“让他留下吧,也不容易。再说,咱是两个人呢。我可没有与你,被一个男人伺候的习惯。”
    “哟,在楼道里时,你还说咱们姐妹脸好的能两女共侍一夫呢,这会儿就变卦了啊?唉,真是不可交啊。好,好,就依你特么的,这房间开热风了怎么地,这么热。”
    贺兰小新闭眼,用力晃了下脑袋,放下酒杯把黑色圆领小衫脱了下来。
    小明的眼珠子,立即直立了。
    他在会所干了这么多年这句话好像刚才说过,但现在必须再说一遍,伺候过无数的小富婆,但从没有谁,能拥有新姐这般傲人、迷人的身材。
    啧啧,瞧瞧那精致的锁骨,那凝脂般的皮肤,那可盈盈一握的小蛮腰。
    尤其那只看一眼,就瞎了小明的钛合金狗眼,呼吸猛地加粗,不住咽口水。
    微微闭着双眸醒酒的岳梓童,发现不对劲了,皱眉刚要说什么,却又闭上了嘴。
    经常来这种地方放松的贺兰小新,会像她这样保守,当着男公关的面,不敢脱衣服,甚至不许人家给她按摩吗?
    一看新姐那扔掉小衫的潇洒动作,就能断定她很享受这种感觉。
    “看什么呢看?干你该干的活。”
    贺兰小新冲对着她流口水的小明一瞪眼,吓得后者赶紧低头,继续给岳总捶腿。
    “特么的,怎么这么燥热?”
    贺兰小新又喝了一杯酒,想用凉酒扑灭心中忽然腾起的泻火,但事实却像倒下了一盆汽油,忽地一声,泻火更旺盛了。
    这是怎么回事?
    贺兰小新用力吞了下口水,慢慢抬头看向了小明。
    这一刻,她忽然觉得小明就是她少年时期的白马王子,冲她优雅的笑着,从院方走来,她只想扑到他身上去,把自己倾情奉献给他。
    “你、你过”
    贺兰小新声音也忽然沙哑起来,抬手对小明刚要说让他过来,有人敲响了房门,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我是叶沈,我可以进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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