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
    隔壁看似精巧的建筑内,谁知道是不是装着邪教,传销,亦或是自杀群里相约自杀的群友?
    云烟这段时间的异常都促使简晚往不好的方向想。
    待闺蜜醒来,她没有问任何关于抑郁或隔壁别墅的事,而是开始悄悄观察。
    不观察不知道,一观察吓一跳。
    蒋云烟平均每天累计有六到八个小时待在隔壁,而且基本是在饭后。
    这天手机跳出台风和强降雨预报。
    深秋的白昼静得不像话,简晚到花园里稍坐一会儿热汗淋漓,深夜便开始疾风大作。
    下雨了。
    简晚吃完早餐,数不清这些天第几次在二楼撩开一角窗帘,毫无意外,看到蒋云烟在狂风暴雨中套着透明雨衣,扶着兜帽走走停停往隔壁别墅去。视野被雨水刷成灰白,树被摞弯了腰,就这样恶劣的天气蒋云烟还非去不可。
    这已经不是匪夷所思能形容,再不采取行动她坐立难安。
    简晚蹬蹬蹬下楼,也快速套上雨衣。
    一打开门,扑面而来风雨就像刀片和玻璃渣,让她寸步难行。
    这反而让她愈发不安。
    简晚逆风关上门,咬牙扶墙,艰难沿蒋云烟走过的路往隔壁去。
    摁响门铃,对讲机传来一个从未听过的中年男声,客气地问她是哪位。
    “你好,我是跟云烟一起的,隔壁来的。”
    “请问小姐怎么称呼?”
    “简晚。”
    换做平常估计云烟会直接出来见她,找借口让她离开。
    但现在是台风天,可不好赶人,这也是简晚克制到现在才亲自上门打探消息的原因。
    “抱歉,可以先让我进去避避雨吗,我感觉我要被风吹走了。”
    简晚吸了吸鼻子。
    想装可怜博取同情是真的,她现在难受得要命也是真的,再不开门感觉快被雨水劈散架了。
    果不其然,对方听到这立马开了铁门。
    “谢谢你。”
    简晚进入屋内,终于把风雨甩在身后,对讲机里的中年男子在玄关优雅地递给她热毛巾擦脸。
    前方一阵匆忙的脚步声,蒋云烟边理着头发边快步朝她走来,发丝还残留大半湿意。
    “晚晚,外面还在刮台风,你怎么突然来了?”
    “看你走了,我一个人害怕。”
    简晚看出蒋云烟脸色的不自然,仿若无所觉察般微笑,“可以让我进去吗?”
    “谁来了?”
    里头倏然响起熟悉清越的男性嗓音。
    简晚一愣,先是不紧不慢的下楼声,然后出现一双蹬着凉拖的大长腿,颀长的身躯,最后看到搭着长毛巾的脑袋,男人裹着长及小腿肚的白色浴袍,干净的长指压着毛巾,不断擦拭滴水的头发。
    其实她刚刚就听出是谁。
    只因不敢相信,她就一直等一直等,等到声音的主人露出真容,她才敢下论断。
    真是他,沈渊。
    四目遥遥相对,刚看到男人眼中浮起喜悦,简晚掉头就走。
    重新冲入狂风暴雨,风和雨线更加残酷地往她脸上割,身后传来好几声“容容”,都只迫使她加快脚步。久违的酸涩涌上喉咙,因为没资格过问,她更想快一步离开这里。
    到底是低估了台风的威力,简晚一个踉跄要摔倒在地,紧跟着被人从后紧紧拥入怀里。
    “容容,你跑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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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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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才没跑,我是要回家,你……你松手!”
    沈渊不仅没松,还把她翻转过来,将她脑袋牢牢护入怀里隔绝风吹雨打。
    他的语气有些无奈有些好笑,“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好,误会是吧。
    简晚抬起脑袋,“你最近一直住这里?”
    “是。”
    是?简晚深吸一口气,是他个大头鬼!那就没有误会!
    每天六到八个小时,跟她的闺蜜暗通款曲。
    “让我回家,你松手,松手!”
    简晚更加用力地挣扎,沈渊却像把她当娃娃似地嵌在怀里,说什么也不放。
    “容容,先跟我回屋好不好?”
    “你……”
    突然,简晚眼尖地发现有什么小东西乘着狂风朝沈渊飞甩而来,完全下意识的,她抬手护住他耳朵,那小东西划过她手背,痛得她浑身狠狠一颤,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沈渊立刻感觉到什么,抓过她的手一看,依稀看到割开了一道长口。
    瞳孔放大,不由分说把简晚打横抱起快步往屋里避。
    简晚也意识到台风天杂物乱飞,再拉锯下去太危险,所以乖乖地让他抱。
    宽敞的大厅一片沉寂,蒋云烟已不知所踪。
    简晚被两条大毛巾裹成粽子呆呆站着,沈渊拖着一身湿透的浴袍提来药箱,把她抱到他怀里,一起坐到地上。她靠着他胸膛,身侧是他两条长腿,手被举起端详几秒,继而没入在他温热的唇中。
    柔软的舌面来回熨帖她流血处,以一种温柔而不容置喙的力度。
    他在舔她的伤口,像以前一样。
    细微的电流像延伸的毛细血管窜遍全身,刺骨的疼痛一点点融化。
    简晚毛孔舒张,慢慢放松了身体,也恢复以往的冷静。
    抬起头,看到男人弧形漂亮的下巴,还有含着她手背轻舔伤口的神态。
    眉头紧锁,清邃的双眸紧盯她手,一副比她还疼的样子。
    简晚心头一热,不由自主愿相信他的一切。
    “沈渊,可以了。”
    他终于看向她的眼睛,依旧含着她的手,眉头还未舒展开。
    “血要被你吸光了。”
    沈渊总算松开唇,搂紧她,鼻尖碰了碰她的鼻尖,凉而潮。
    “还疼吗?”声音沙哑。
    “不疼。”
    其实还有些疼,但不想让他再担心。
    得到答案沈渊才开始上药缠绷带,一条带子绕啊绕。
    “包得太厚了。”她忍不住吐槽,任谁一看像手残了似的。
    “容容,让我放心一点,嗯?”
    她抿紧嘴,不争气地投降了。
    包扎完,沈渊立刻把她带去二楼的盥洗室洗澡。
    且以她手上带伤为由,说什么都不允许她一个人洗。
    简晚被他剥了个精光,受伤的左手高高架在他肩头,而他身上还穿着那套被雨淋湿的浴袍。
    花洒温热的水淅淅沥沥从后脑勺浇下。
    彼此站得极近,简晚抬头撞入他深邃的眼底,低头就见他大掌轻捏她奶儿细致揉搓,虽说不是第一次被他这样照顾,但她还是忍不住面红耳热,两眼只能直直盯着正前方——他的胸膛。
    “为什么你穿着衣服洗?”
    算是没话找话。
    她其实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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