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宇和马忠到了许小燕住所,和上次看到的情景一样。
    许小燕依旧不在。
    肖宇正要给许云娜打电话。
    马忠表示,他已经给许云娜打过电话,许云娜也不知许小燕在哪。
    另外,他还通过鸡冠头问过小辫男,许小燕也没去小辫男那。
    肖宇听完,看看马忠,“马忠,你还得打问的挺仔细。”
    马忠呵呵笑道,“肖哥,这都是你教我的,办事必须仔细,我问了一圈,确实没打问到许小燕的消息,才赶紧告诉肖哥。”
    这个解释也说的通。
    肖宇点点头,没再多问。
    马忠递上张便签纸,“肖哥,虽然我没打问到许小燕的确切消息,但我得到她一个直播号,也许通过这个,还能找到她。”
    肖宇接过便签纸,看看。
    想想,“你先回去吧。”
    马忠一楞。
    肖宇道,“我在这等一会儿,也许她会回来。”
    马忠顿了片刻,点点头,走了。
    肖宇坐下,点支烟,看着屋内的场景,和许小燕相识后的一幕幕又浮现在眼前。
    特别是是许小燕改变后,在这间住所发生的情景异常清晰。
    许小燕是为他才改变的。
    他也差点接受了改变后的许小燕。
    只差一步自己就要陷落在这温柔乡中。
    对林宛云的承诺让肖宇保持了最终克制。
    没想到,因此却让许小燕再次出走。
    许小燕去了哪里?
    她会因此变回到从前吗?
    或者变向另一个方向。
    由爱生恨。
    肖宇不禁想到了马忠说的这个词。
    现在,肖宇也不相信这个词会发生在自己和许小燕之间。
    正想着,有门锁开动的声音。
    许小燕回来了。
    肖宇立刻起身,屋门同时开了,严如静出现在面前。
    肖宇一楞,“如静,怎么是你?”
    再看看门锁,更楞,严如静怎么会有这里的钥匙?
    愣神间,严如静已到近前。
    “见到我很奇怪?”
    肖宇摇摇头,“是马忠告诉你我在这。”
    严如静一笑,“不用他告诉,这是我的房子。”
    “你的房子?”
    肖宇看看严如静手中的钥匙,和严如静淡定的表情。
    确定严如静没有说谎。
    刚要问。
    严如静道,“我们坐下说吧。”
    肖宇点点头,坐下。
    严如静拉开电视柜下一个抽屉,取出桶茶叶,又从旁边柜子里取出茶具。
    一切轻车熟路,完全像在自己家里一样。
    肖宇更加相信,严如静才是这是房子的主人。
    严如静泡好茶,清幽的茶香在两人中间飘起。
    严如静喝口茶,“这茶放的时间久了,味有点沉了。
    当初许小燕搬进来的时候,我告诉她这屋里的东西可以随便用,包括这桶茶。
    她没有喝茶的习惯,所以这茶放到现在。”
    肖宇也端起杯喝口,茶确实有点沉味。
    “如静,是你让许小燕搬进来的?”
    严如静点点头,放下茶杯,“不光是我让她搬进来,也是我让她上了女品集训班,在这间屋子里发生的所有事,都是我操纵的。”
    严如静特意把操纵两个字加重。
    操纵两个字本身就刺耳,又被严如静加重说出,肖宇心头重重一沉,感觉好像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盯着她。
    红颜知己,温柔乡,这些曾经美好的字眼,一瞬间都披上了诡异色彩。
    由此,坐在对面的严如静也让肖宇感觉异常陌生。
    严如静曾经说过的一些闪烁其词立刻出现在肖宇脑海中。
    当时自己就觉得那些话奇怪,只是因为说话者是严如静,肖宇没有多想。
    现在。
    肖宇不由尴尬一笑,防火防盗防闺蜜,没想到这句话居然会落到自己身上。
    肖宇摇摇头。
    “你是不很生气?”
    严如静问,“认为错看了一个知己?”
    肖宇深吸口气,看着严如静,“如静,我是感到很意外,可我生气不起来。”
    “为什么?”
    严如静也看着他。
    “因为你是严如静,我曾经说过,你也许会骗我,但你不会害我。
    现在这句话,我仍然认为我没有说错。”
    肖宇道。
    严如静眼圈微微一红。
    立刻又抹抹眼睛,“你现在这样说,我都不知该怎么回答了。”
    肖宇笑笑,抽出一支烟,递向严如静,“按你最习惯的方式回答。”
    严如静看看烟,也笑了,接过,刚要点,肖宇又给她点上。
    严如静抽口。
    “这烟真冲。”
    肖宇点点头,“我不知道你会来,没做准备,我下去买盒女士烟。”
    肖宇刚要起身,严如静拦住他,“不用了,冲点好,这样更容易说出心里话。”
    肖宇点点头,重新坐下。
    烟雾在两人中间飘荡一会儿。
    一支烟抽到一半,严如静终于先开口,“肖宇,我先不讲理由,先把事情经过讲一遍,最后你来判断理由。”
    肖宇沉默片刻,“如果我最终的判断对你不利呢?”
    严如静一笑,吹口面前的烟雾。
    烟雾如浮云从肖宇面前飘过。
    “我接受你决定的一切。
    无论好坏。”
    严如静笑的很从容。
    肖宇也笑笑,“说吧。”
    严如静又抽口烟,把她和许小燕的事,原原本本都讲给了肖宇。
    每个细节严如静都没有遗漏。
    肖宇也始终没有打断严如静,一直静静听着她的讲诉。
    屋外的阳光照在两人身上。
    墙上的影子始终保持着平静的姿势。
    仿佛这是一场与两人无关的交流,是别人的故事从两人中间流过。
    故事终于落下尾声。
    严如静按灭手里烟,一笑,“就是这样,你做决定吧。”
    肖宇没答话。
    目光转向窗外,浮云在窗外聚散分合,看似一瞬间,内中却包含着各种奇妙。
    良久肖宇道,“严如静,我不想说这件事对和错。
    我只想说你很蠢。”
    严如静轻嗯声。
    肖宇转过身,正与严如静目光相碰。
    严如静道,“我也认为我很蠢,我错看了自己,也错看了你。”
    肖宇摇摇头。
    “这都不是最重要的,这次为了让我接受她,许小燕甘心作别人的礼物,又倾尽所能做了巨大改变,最后依旧是被拒绝的结果。
    如果你,你能承受吗?”
    严如静毫不犹豫回应,不能。
    肖宇点点头,“如静,如果你早点把真相告诉我,就不会有现在的困境。”
    严如静应声是,“对不起,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
    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一定会把许小燕找到。”
    肖宇没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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