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子阳城西的巫岚镇歇息了两个时辰,冯渊的大军继续向子阳城进发。
    范立业坐在马车里,面色有些阴沉。
    王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他范立业竟然没有派人向他通报一声,眼里还有没有他这个大哥了?
    还是他范立业有什么想法了?
    他也是不久前才刚得知这个消息的。
    身为王世子,还是大世子,他范建功手下还是有人手的。
    密信只有八个字,蜀王遇刺,生死未卜。
    范建功原本还打算在巫岚镇多逗留一会儿的。
    离开近凉城时,马逸超很善解人意的送了一个婢女给他。
    此女名曰水珠儿,年方二八。
    长得像刚从地里拔出来的小萝卜,红得可爱,嫩得出水。
    范建功知道马逸超此举是向自己示好,毕竟自己在城门楼上受了惊,可是被很多人看在眼中的。
    他没想过要给马逸超穿小鞋,他这般大度之人,怎么会如此小肚鸡肠呢?
    反正等自己当上蜀王的时候,这近凉城的将军,还指不定是谁呢。
    他马逸超是没机会坐上兵马统帅这个位置的,副的也没机会。
    可眼下……
    在知道这个消息之后,范建功第一时间就想去找冯渊,可他又忍住了。
    他不相信冯渊会不知此事。
    既然冯渊没来找他,他又何必上赶着去问?
    或许是冯渊心中有数吧!
    至少,在他冯渊心中,这也许是个好消息。
    范建功甚至都没有思考是谁派人刺杀了他的父亲,巴州的王。
    现在他的脑海中,没什么心思去想这个问题。
    静坐在马车里,他想通了何以冯渊没有来找他。
    因为那四个字。
    生死未卜。
    消息中能用到这四个字,那就说明蜀王在遇刺之后,就未再露过面,而且,王府之中一定会有些异常之举。
    范建功握紧了拳头,甚至想到了最坏的那种可能。
    他很担忧,担心在父王临终之前,只有他的好弟弟守在父王的身旁。
    子阳城中还有魏天罡,巴州兵马第一人。
    乱,是不会乱的。
    可这个王位,可真不好说啊!
    范建功有点想他的母妃了。
    从小他就跟母妃很亲,特别的亲,而他的父王,似乎更喜欢二弟一些。
    在他很小的时候,他的母妃对他说过,将来无需为王位一事烦忧,因为他是嫡长子,注定会成为巴州的王。
    后来母妃给他生了个二弟。
    母妃对他说的还是那句话,不过又在后面加了一句,这小二有些多余了,若是位郡主就好了。
    从有这位弟弟开始,范建功就有些可怜他。
    谁让他是老二呢?
    只是这个小二有些顽劣,堂堂王府世子,整日舞刀弄棒的,也不知道多读几本书。
    他都想好了,将来等他登上王位之后,就在云上城或是近凉城那边给范建功一块儿封地,这辈子不愁吃不愁喝就行了。
    他这个做哥哥的,从下就没防着这个弟弟。
    也没什么好防的。
    直到他被蜀王命令搬出王府。
    然后他就与魏帅的孙女大婚了。
    魏帅的孙女名叫魏青青,比他小上两岁。
    魏青青人长得不丑,可也算不上美人胚子,要不是蜀王妃极力撮合此事,他范建功打心眼里不愿意娶这个女人。
    他明白母妃的意思。
    母妃是想让他借着魏帅的关系,在军中树立起自己的威势。
    大婚那日,是他范建功的噩梦。
    他生平第一次不举,竟然出现他洞房花烛夜之时。
    真不是他范建功身有隐疾,而是被魏青青吓得。
    也不知道魏青青是从哪里打听到的他的风流韵事,当他揭开红盖头的时候,一把匕首直抵他的小腹下三寸之处。
    他连叫的勇气都没有。
    那一夜,他过得极其屈辱。
    这件事,他连自己最亲最信任的母妃都没有说过。
    自此以后,范建功对自己府中的丫头都是目不斜视。
    反正府中的丫头,也没几个他能看得上眼的。
    后来,范建功惊喜地发现,原来魏青青长得也很好看,虽说不是一眼惊艳那种,却很耐看。
    他已经打算好了,等到了子阳城之后,这个水珠儿就送给冯渊了。
    所以这一路上,他很抓紧时日。
    撩起厚厚的车窗帘,范建功向外看了一眼,又随手放下。
    冯渊不爱乘车,一路上都是骑马而行。
    宽大的马车内,只有他和水珠儿这个小丫头。
    水珠儿知道眼前这位是谁,所以她不敢吭声。
    在马逸超将水珠儿送给范建功之前,特地从城中娼馆中请了一个叫做鹂儿的姑娘去府中教她。
    这个鹂儿姑娘,经常与马逸超比拼马技,而落败的,往往是这位近凉城只手遮天的大人物。
    败了的马逸超并不恼怒,只是咧着嘴笑,双掌翻飞,再与之比拼掌法。
    鹂儿告诉水珠儿,你眼下还是个黄花大闺女,一定要羞涩,略带点害怕的样子。
    男人嘛,都喜欢这样的,只有这样才能满足他们内心的占有欲。
    其实不用那位姐姐说。
    水珠儿不亏是水珠儿,鹂儿也发现了这个小丫儿的秘密,连她一个女儿家触及水珠儿的细腰时,水珠儿都会面红耳赤的。
    身是过来人的鹂儿也没教水珠儿什么,在她看来,什么都不太懂的水珠儿要比什么都会的水珠儿更叫人怜惜。
    水珠儿见到范建功第一眼的时候,脸就红了。
    她脑中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鹂儿姐姐说过的话。
    这位世子殿下,不愧是人中龙凤,生得可真好看。
    初见水珠儿脸红,范建功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个脸总是红扑扑的姑娘。
    要说这个水珠儿,长得未必会比他家中那位好看,比之蜀王妃身边的使唤丫头也是不及,可他范建功就觉得这个水珠儿好看。
    好看得叫他心痒痒。
    水珠儿花开那夜,范建功异常满足。
    水珠儿那求饶的眼神,让他看到了自己久违了的雄霸之姿。
    而在魏青青那里,就算是他多么努力,换来的永远只有魏青青那双哀怨的眼神。
    魏青青已经开始偷偷给他泡药酒了。
    连他自己都开始怀疑,是不是因为自己以前太过放纵了。
    是水珠儿让他重新找回了自信。
    范建功觉得马逸超很会办事,算算年纪,他马逸超现在正是年富力强之时,此人还是可以拉拢一番的。
    范建功觉得回到子阳城之后,可以在父王身前给他美言几句的。
    按照冯渊的说法,以魏天罡这般年纪,他在帅位上也坐不上几年了。
    冯渊甚至还告诉范建功,或许他们巴州的野心可以更大一些的,到那时候,你范建功也许就不是世子殿下了。
    范建功明白冯渊话中之意。
    他身位大世子,知道的自然更多些。
    父王曾问过他与弟弟范立业,治一州之地与治一国之地有何不同?
    他回答道,并无不同之处,皆是治人而已。
    当时范立业的答案与他的不同。
    范立业说的是,那得先打下来再说。
    那一次,蜀王同时拍了拍两个儿子的肩膀,爽声大笑。
    冯渊还对范立业说过,魏帅是反对用兵的。
    这是他冯渊找上他范建功最根本的原因。
    魏天罡老了。
    这人老了,就想图个安稳。
    就算范建功娶得是魏天罡的孙女,冯渊的话还是那般直言不讳。
    趁着这次大胜而归之后,范建功准备向蜀王主动请缨,要东征荆州。
    可眼下,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
    范建功面容有些扭曲,手指不觉间多用了几分力气,已被他拉入怀中的水珠儿吃了痛,轻吟了两声。
    低头看了眼浑身滚圆的水珠儿,范建功邪魅一笑,心中那股火气正没处撒呢。
    双手在水珠儿身上胡乱游走,水珠儿开始忍不住小声哼叫起来。
    范建功捏了捏水珠儿的樱桃小口说道:“我的好水珠儿,来吧,来咬我吧!”
    水珠儿明白咬的意思,鹂儿姐姐说过,这位殿下,也曾教过她。
    只是她有些笨,总是伺候得不太好,殿下疼过几次之后,就不敢了。
    范建功已经开始动手脱衣服了。
    马车有些颠簸,水珠儿一个不小心,疼得范建功直龇牙咧嘴,气得他一脚将水珠儿踹到一旁,提上了裤子骂道:“没用的东西,笨手笨脚的。”
    顾不上阵阵犯恶,水珠儿伏身在地,连连磕头,小声哭泣道:“是珠儿笨,珠儿笨得和猪一样,殿下别生气,下次珠儿小心就是了。”
    眼见水珠儿梨花带雨的样子,范建功又起了怜惜之心,一想到马上就到子阳城了,心中又生出不舍之意,叹了口气道:“好珠儿,别哭了,不关你的事,是本世子心中有所抑郁,才这么大的火气。”
    水珠儿爬了过来,身上的衣带本就是松着的,她这么一爬,范建功刚好看见两个晃来晃去的圆球,这球,确实比魏青青的大。
    范立业只觉得丹田涌起一阵气血,拉过水珠儿,就要在这马车之中大战一场。
    这时马车外有人禀报:“殿下,还有几里路咱们就抵达城门前了,可是需要再派人去通传一声?”
    范立业强压住心中涌起的浴火,沉声说道:“不必了,告诉冯副帅一声,大军驻扎好之后,咱们就直接入城吧。”
    有些不舍怀中的水珠儿,范建功想了想对慢慢将衣服穿好的水珠儿说道:“珠儿,你也知本世子身份,就这么带你入城有损王家颜面,这样,进城之后,你先听从冯副帅安排。”
    眼见水珠儿眼中含泪,他又说道:“好珠儿,你放心,本世子不是那负心薄幸之人,等我将一切安置妥当之后,自然会把你收到身边的。”
    水珠儿点点头,轻声说道:“珠儿明白,殿下身份高贵,珠儿不过是一介下女,怎么生出妄想之心,只盼殿下能记得珠儿的好就是了。”
    范建功狠狠抱住水珠儿,大手在那座颤悠悠的山峰上抓了一把,又亲了那张诱人的红唇,低声说道:“你放心,只要你心里有本世子,本世子一定想办法把你弄到身边去。”
    水珠儿面色绯红,轻“嗯”了一声。
    人人一本苦难经,说也说不清。
    说来也巧,她水珠儿刚被卖到娼馆中为妓,就被马逸超撞见。
    而一门心思想讨好范建功这位大世子的马逸超灵机一动,她水珠儿就逃出了那个火坑。
    水珠儿的确没敢痴心妄想过,不过她毕竟是伺候过这位殿下之人,肯定是要好过在娼馆中靠卖肉为生。
    万一这几日,她再有幸怀上个孩子。
    将马车内收拾妥当之后,水珠儿对范建功行了一礼,推开马车车门,与车夫一起,坐在了马车外。
    老车夫好似什么也没看见,继续扬他的马鞭。
    走在前面的冯渊回头看了一眼,眼见水珠儿坐在了马车外,他嘴角微微一扬。
    不愧是王家男人,野心和色胆都不小。
    至于马逸超那点心思,冯渊心中一清二楚,况且范建功喜好女色一事,就是他透露给马逸超的。
    要不然,以他马逸超的本事,可打探不出如此隐秘之事。
    冯渊已经知道,王府那位蜀王,很有可能已经归天了,毕竟出手之人,可是他们青云宗的副掌门。
    刺杀蜀王这个计划,他冯渊是知晓的。
    他很佩服自己这个师叔。
    至于后面马车中那个废物世子,不过是他们计划中的另一个棋子而已。
    很重要的一颗棋子。
    一切进行的都很顺利。
    当初贾南风找上冯渊的时候,冯渊差点以为他贾南风疯了,可后来,他选择了相信贾南风,因为这里面有他无法拒绝的诱惑。
    这个计划最为关键的一步就是,如何能够在暗杀蜀王之后,全身而退。
    冯渊也不知道师叔是用了怎样的手段,至少在密信之中,没有提及刺客是贾南风。
    距离子阳城大门还有二里之遥,冯渊命大军停止前行。
    他遥望城门,似乎看见了师叔贾南风与二殿下在城门口处,看样子是在那迎接。
    能让二殿下迎接的,自然不会是他这个兵马副帅,而是后面马车之中的那位。
    命副将将大军带到城外大营驻扎,冯渊翻身下马,只带着十几名亲卫,向前走去。
    范建功撩起窗帘向外看了一眼。
    有人在外低声说道:“大殿下,好像是二殿下在城门口处迎接您。”
    听范立业在门口处迎接,范建功心中一愣,随后问道:“可还有他人陪同?”
    范立业能来迎接自己,是范建功始料未及的。
    马车外答道:“回殿下的话,好像只有王府里的贾先生一人陪同。”
    和贾南风一起?
    范建功心中犯了嘀咕。
    贾南风可是位高手,为何老二要带他一起来呢?他总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对自己这个大哥动手吧。
    若是之前,范建功此时已经慌了神了,可眼下,他还有一个冯渊在身边。
    轻笑了一下,他觉得此事范立业一定没有想到。
    远远看见大军归来,范立业与贾南风就站起身来,遥望渐渐走近冯渊,以及他身后的马车,迎上前去。
    冯渊迈着虎步,大步上前,对范立业拱了拱手道:“见过二殿下。”
    范立业点点头道:“副帅大胜而归,可喜可贺,这一路辛苦了。”
    冯渊先对贾南风点点头,唤了声“师叔”。
    贾南风笑着点头还礼。
    这时,范建功的马车也停了下来,水珠儿将车门打开,站在马车一侧候着。
    范建功走出马车,扶着水珠儿的胳膊,下了马车,手还不留痕迹地轻捏了一下。
    这一下,捏得水珠儿心神荡漾。
    这位殿下果然是舍不得自己的。
    眼见范建功下了马车,范立业忙迎上前去,没有行礼,而是直接站在范建功身前,眼圈一红,一把将他抱住,失声痛哭。
    一边哭一边说道:“大哥,你可回来了,父王他,他殡天了!”
    范建功身子一晃,虽然猜到可能会有这种结果,但是亲耳听到这个消息从自己的弟弟口中说出来之后,范建功的鼻子也一阵泛酸。
    他将抱住自己痛快的范立业推开,死死握住他的肩膀,几近怒吼道:“小二,你说什么?我去近凉城时父王还好好的,以他老人家的身子骨,定然可以长命百岁,万寿无疆的,怎么会突然殡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快告诉我,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你在想些什么?”
    贾南风叹了口气,对冯渊说道:“副帅,王府内突遭巨变,二殿下已是心力交瘁,没有提前告知大殿下,实属无奈之举,眼下还需大殿下赶快回到王府,正式继承王位,主持大局。”
    看了眼痛哭的范立业,贾南风继续说道:“至于具体事由,干系甚大,不便在此细说。”
    范立业摸了摸眼泪,满脸尽是愧疚神色,边哭边说道:“大哥,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父王,你责罚我吧!”
    范建功狠声说道:“小二,究竟是谁干得?你可抓住刺客了?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范立业摇了摇头道:“大哥,此事太过复杂,你还是尽快返回王府,路上我于你细说此事。”
    范建功点点头道:“也好,那快上马车,我们速速进城,你在马车内与我细说此事。”
    范立业回头看了眼冯渊与贾南风说道:“还是请贾先生与冯副帅一同上车吧,大哥,此事,没那么简单的。”
    范建功皱了皱眉,看了眼贾南风与冯渊,点头说道:“也好!”
    说完命水珠儿去请贾南风与冯渊。
    范立业瞥了水珠儿一眼,眼睛微缩。
    他这位大哥,还真是男儿本色啊。
    叹了口气,范立业道:“大哥,不是我不派人告知于你,而是因为刺客跑了,我怕你心中着急,独自带人赶回王府,在路上再遭了歹人的道,毕竟在父王殡天之后,你可就是咱们巴州的新王了。”
    范建功听了之后,沉声问道:“小二,你真是这么想的?”
    范立业不悦道:“大哥,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大哥还以为我有什么心思不成?”
    眼见冯渊与贾南风走了过来,范建功拍了拍范立业的肩膀说道:“走,上车,回去再说!”
    马车进了城门。
    在城门内等候的宁冱忙带人齐声喊道:“恭迎大殿下归城!”
    马车内,范建功正聚精会神地听贾南风讲述那日发生之事,突然听得马车外这一声齐吼,吓得他一激灵,撩帘看了眼车外,看向范立业问道:“小二,这是你安排的?”
    范立业也是疑惑,人是他带来的不假,可他也没让这么喊呐。
    这是宁冱自作主张安排的。
    突然将王府半数守卫交给他带领,宁冱心中异常兴奋,而且还是在此迎接新王,他想好好表现一下。
    他甚至想让众人喊“恭迎王上归城”。
    后来他一想,有点不大合适,万一惹得大殿下不喜,这马屁可就拍错地方了。
    范立业看向贾南风。
    眼见自己的话被外面的声音打断,贾南风心中亦有些不喜,他刚说到与吕一平共同出城。
    想了想,他对范建功说道:“大殿下,为护得殿下安危,我与二殿下商议,命小徒宁冱带半数王府护卫前来迎接殿下。小徒对殿下十分崇敬,想必是他带人这么喊的。”
    范建功点点头道:“父王突遭此难,我心中难受,这样的排场,就有些不合时宜了,他的心我明白了。”
    宁冱此人,范建功也是知道的。
    此人多次在王府屋顶巡守,给范建功留下了很深得印象。
    想不到他一个江湖中人,竟然这般会来事。
    在心中暗暗记下此人之后,范建功看向范立业问道:“小二,这么多护卫被带出来,那王府怎么办?”
    范立业道:“大哥,还有高统领带人护着王府,对了魏帅也在王府之中。这几日魏帅助我搭理一切事宜,未得休息。他老人家毕竟年事已高,因此我让魏帅去小憩了会儿,我等得着急,就带人来城门处迎接大哥了。”
    范建功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见到了魏帅之后再说吧!”
    不等范立业开口,贾南风忙说道:“大殿下,万万不可。”
    范建功不解道:“贾先生,为何不可?还有什么话需要背着魏帅去说么?”
    贾南风看了冯渊一眼,对范建功说道:“殿下,因为伙同元夕谋害王上的,正是吕一平!”
    范建功一愣。
    随后冯渊问道:“师叔,就算吕一平有问题,那与魏帅何干?”
    贾南风没有说话。
    这时范建功冷声说道:“我明白贾先生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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