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把黄如清从瞌睡中惊醒,是少帅到了吗?
    接着便听见张汉卿很和蔼和声音:“你们辛苦了,请稍息。”对卫队旅的官兵,他在平时都是很关心爱护的,也从来不摆少帅的架子,这是奉天城里少有的一景,张汉卿的新派名声之由来。但是在平时的训练上,他是要求官兵严格动作,绝不含糊的。这恩威俱施的一招,是在多年工厂管理中学来的,十分管用。
    黄如清立刻整了整被压皱的衣裳,施施然走到厅门口,正好碰见年轻英武的张汉卿,一身戎装更显精神。她弯下腰行了一个很大的礼:“少帅。”
    张汉卿对黄如清很有印象,黄婉清的堂姐嘛,不久前她还为丈夫戴宪植向自己求情来着。当时事发突然只是惊鸿一瞥,那姿色也够让人心动的。现在灯下看美人,出落得更加婀娜多姿。
    他来到这里,倒不完全是接到黄如清的“求见”请求。本来已经忙完了其他几家的“任务”,现在该是轮到黄家了。
    对于黄家接二连三的变故,他真的是无语了:黄三爷(奉廷)被抓是因为他不明时务,倒也罢了;戴宪植的死完全是咎由自取,特别当口角上升为政治后;黄二爷(献廷)是罪大恶极,一方面是扰乱金融市场,主要的还是吃里扒外,跟日本人勾结。
    冲着黄婉清的“面子”,黄奉廷可以放一马,毕竟事也不大,而且他也受到了相当的惩罚了;现在黄献廷的事,无论黄如清如何求情,都不能松口,这事关民族大义。即使黄婉清来了,再用牺牲自己的那一招也不行,做人还得有原则。
    对日本人就应该要狠,想想前生后世还是后世后生(他也分不清了,反正都是后来的事,也都曾经发生过,区别在于自己今生没看到而已)日本对中国犯下的孽,他都不会原谅任何一个中国人对日本有好感。想当初因为钓鱼岛事件,中国内地发生了许多起打砸日系车的不当行为,他还一边谴责这种不理智的暴行,一边又觉得无原则地购买日货的确让有良心的中国人感到愤怒。
    现在,自己有机会处理这种事情,他绝对要痛下杀手。这些民族败类,汉奸走狗,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杀不足以震群宵。
    他点头表示回礼,大踏步走进厅堂,观察着里面的布置,以判断黄家的财富状况。不用说,他是抄家来了。他扬起头看着紧跟着自己的黄如清:“是你,要请我过来?”
    前面几家抄到他手软,也获得不少收益。这些内鬼绞尽脑汁,不惜通过外人来挖奉天的墙角,可是他一个反手,就将他们打落尘埃,连带着他们之前吃下的,一股脑都为自己作嫁衣裳了。
    当然,一些明面上的财产还是要交公的,几家银行被挤兑事件弄得元气大伤,亟切需要从这些赃物上获得补偿。但因为官商共营的关系,小张还没那个觉悟要颗粒归仓:自己的卫队旅还嗷嗷待哺呢,父亲的小金库还要补偿损失呢,多出来的钱物还有用处呢,傻瓜才会都交上去,这也是张作霖让自己作为“清仓大使”的原因。
    黄家,是最后一个对象。
    但是黄如清盈盈欲涕的哀婉表情让他又起了一点怜悯,爱屋及乌,他又不忍心看到年轻漂亮的女人流泪,这激起了他的保护欲。女人,你的名字叫弱者。他决定给这个女人留下点财产,毕竟她也要生活,尤其在这个世道,各种保障体系都不健全,漂亮又没本事的女人,结局反而会更凄惨。
    他对接下来的事情,感到有几分愧疚,自然脸上写下来了。对于山穷水尽的黄如清来说,张汉卿的宽容与和气就是她的救命稻草,她忽然往张汉卿身前一跪,两手就要抱张汉卿的大腿。张汉卿冷不防被她这么一冲,吓了一跳,本能地向前用力一推,却搡到两团柔软的所在,不由得缩回手来。
    就这么拉扯的功夫,黄如清已紧紧抱住他的大腿,几乎声泪俱下地说:“少帅,求求您救救我父亲,他是我们家的支柱,没有他,我们娘俩怎么活!?我已经失去了丈夫,不能再失去他!”来不及去回想被吃豆腐的感觉,她激动地摇晃着张汉卿。在完全贴身的接触中,张汉卿的某些地方被这个女人的头如小鹿般乱撞,可耻地有了些感觉。回想刚才的刹那接触,好舒服的手感啊!
    然而他也非初哥,很快从心猿意马中清醒过来,他努力要把双腿从桎梏中解放出来:“黄小姐,令尊之事十恶不赦,你来求我,是找错人了。”
    黄如清就像溺水之人抓住了一块浮萍,死缠住不放。她确实是不一般的女人,有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韧劲,她急切地说:“能救我父亲的只有您了,只要留我父亲一条命,我情愿奉上黄家全部家产!”
    这是在讨价还价吗?张汉卿淡笑道:“黄家家产都是要被查抄的,你用查抄的东西买你父亲一条命,不觉得有点好笑吗?不但瑞昌恒金店、瑞昌恒钱庄,连这院子里的物品,除你们家的人之外,都是要被查封的。”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一幕,她的堂妹黄婉清也这么干过。
    黄如清早感觉了这结果,她只是做生意世家的一种本能。她用近乎绝望的语气哭诉着:“只要我有的,您都可以拿去,只要能救我父亲一命。”她忽然降低了声音:“什么都可以!”
    相信只要正常的男人都知道她指的是什么,虽然已经不是初经人事,但她还是很传统的中国女性。对于除丈夫之外的其他男人说了这样羞人的话,她自觉抬不起头来。还好天黑,羞红的脸在烛光下并不显眼。
    她的头这时候深深地埋在张汉卿的两腿之间,由于激动加上害羞而引起她的身子一阵悸动,不住磨挲的地方引起张汉卿阵阵鸡动。隔着较厚的棉衣,他仍然可以感觉到自己下面旺盛的生命力在跳跃,隔靴挠痒确实让人痛苦。
    这几天忙着处理金融危机的大事了,也没有时间回家释放储蓄,高强度的节奏在这时候突然中断,温存的吸引力越发的让人难以自禁,张汉卿感觉自己有些心猿意马了。
    作为成熟的女人,黄如清清楚地知道那是什么意思,这也是她的本意,不是吗?为了父亲,为了黄家,在请张汉卿时,她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对这位奉天有名的风流少帅,她相信自己有足够的本钱。接下来该怎么做,她也是成婚两年多的女人了,虽然丈夫在家的日子不多,但知道就是知道,一事通百事通,有时候给一个平台,人可以做出许多匪夷所思的成就来,她就是其中一个。
    倒不担忧少帅吃干抹净不认账,这位少帅的信用还是很好的。再说,少帅给她的感觉也是很好的,帅哥美女例来受欢迎,更不用说他的身份尊贵了。
    她的脸埋在那里,她感受着少帅有蓬勃,她用脸在其间游走。如果有人从一边看,绝对会认为这是典型的岛国av录制现场,动作标准而又充满诱惑力。
    张汉卿有点发晕,他终于理解了为什么男人要去拥有权力了,终于理解了为什么现代官场上的性贿赂层出不穷了,终于理解了为什么贪腐的男人背后一定有一个或一打漂亮的女人了。他有心推开她,手上却使不出劲,或者是根本就不想使劲。
    黄婉清为了救父,使出了一招舍身饲虎;黄如清为了救父,干净霸王硬上弓了,这黄家的姐妹俩,为什么都用同一个招数呢?可是,这些招数为什么对他又这么的有灵性?
    他再有原则,也在这充满原始本能的冲击力下渐渐迷失了方向。他用手搭上黄如清的肩,本想在灵台最后清醒时摆脱她,却鬼使神差地摸了她的光滑柔嫩的下巴,继而在黄如清的默许下沿着温暖滑腻的颈部伸向她的后背。这里温暖如春,馨香怡人。
    既已放开,行事便十分大胆,对这种事情,他有种天生的禀赋。先前还藏着掖着做君子状,现在彻底放开了。
    怀着取悦于少帅挽救父亲性命的想法,黄如清是豁出去了,对张汉卿的要求无条件地配合。在这个男人的热情下,她摒弃了廉耻,抛弃了自尊。委身于这位年轻英武的少帅,也算不幸中之大幸了,至少,她没有被**的屈辱,而是怀着就义前的决然。一个柔弱的女儿家能做的,只能是牺牲自己,救回父亲。
    在客厅里毕竟有些碍眼,张汉卿再风流,也不至于如此色胆包天,他拖起黄如清便向她卧室走去。黄如清亦步亦趋,仍保持着那种暧昧姿势。
    此时黄府的下人听到少帅亲自抄家的消息,又见到门外许多全副武装的士兵,一个个都躲得远远的。黄母也已经歇了,从客厅到卧室,幸好无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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