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芳陪小昭送小芳和向南向北去学校报到,孟平和刘立杆,去了老倪的办公室,老倪看到孟平,很高兴,站起来,拍了下手,然后过来,请他们去沙发坐。
    接着给他们端来了水。
    孟平问,那个菲菲怎么样了,听说你是长期拥有了?
    老倪笑道:“很好很好,对对,在家里,等下一起吃中饭,我叫菲菲也来,她也要谢谢你,要是没有你老孟,我们就不会有这么个结果,哈哈,我说不定,现在还在天上飞。”
    孟平看着老倪,笑道,不错,你现在看上去红光满面,气色好多了,看来这年轻的女孩子,还真是滋补身子。
    “老倪,你到底有几个家?我前几天可听说了,你又跑去我们售楼部,买了一套房,还是精装修的,带去的可不是同一个女人,是谁啊?”刘立杆问。
    老倪颇为得意地笑着,过了一会,他说,这人老孟认识。
    “我认识?”孟平吃了一惊。
    “对啊,你认识,这个是自己送上门来的,老孟,我可是问过她的,她说你对她一点意思也没有,不然,我也不敢要。”
    老倪看着孟平,略有些尴尬地说。
    孟平明白了,问:“你说的是那个梦瑶?”
    “对对,就是她。”老倪笑道,“她前段时间不是飞杭城嘛,到了就来找菲菲玩,我们一起吃饭,吃完饭,她说她喜欢杭城,讨厌再飞,不想走了,菲菲也同意了,说留下来正好有伴,我当然就把她留下了。”
    孟平大笑,他说好好,老倪你尽管取用,我对她确实没有那个意思,我向你保证,我连她的手都没有握过。
    “对了,老倪,老孟今天来,是要看看你那两只金鸡。”刘立杆说,“你带他去看看呗。”
    老倪明白了,他说好,不过,进去了老孟你自己在那里,我在那里可待不长。
    “你怎么了?”刘立杆问。
    “我最见不得女人这么邋遢的。”老倪说,特别是陈雅琴,老倪现在都有些不相信,她曾经是自己的女人。
    “屁!”刘立杆骂道,“你是忘本了吧,还是现在这两个太光鲜了?”
    老倪不否认,他说:“这两个小姑娘,还真是好,连晚上洗完澡,都要化了妆再出洗澡间的,清清爽爽,看着都让人感觉舒服。”
    老倪带着孟平和刘立杆,去了金融业务部,推门进去,孟平和刘立杆看到,里面五个女人,有三个穿着睡衣,这在一般的办公室,还真看不到这样的情景。
    但她们也没到老倪说的邋遢的程度,只不过大家都素面朝天,没有化妆。
    那个陈雅琴,即使没有化妆,穿着睡衣,也仍然是个美女,哪里会给人邋遢的感觉,刘立杆觉得,她这样看上去,反倒有一种慵懒和随意,更有魅力了。
    孟平对这种情景,早就习以为常,以前在海城,一年四季,有三个季节是夏天,大家穿的都很简洁,连韩先生那么个有腔调的家伙,最后都会被海城的天气所打败,短裤拖鞋出场,何况其他人。
    孟平他们公司里的几个女人,除了要去外面应酬,在公司里穿的都很随便,反正也没有什么人会到公司来,海南人谈事,不是在茶馆,就是在酒店,从不习惯正正经经,在办公室里谈事情。
    再加上每次出去回来,都是一身的汗,回到公司,第一件事情就是冲个凉,冲完凉后,就那么随意地在办公室里待着,等到要再出去,才化化妆,穿戴整齐出发,回来又是冲个凉。
    加上他们,几乎二十四小时在一起,谁哪个晚上跑到孟平的房间里来商量事情,不是素面朝天,穿着睡衣睡裙?
    孟平对这种场景,太习惯了,反倒感觉有一种亲近。
    孟平和任溶溶、陈雅琴,上次在天香楼吃饭的时候就见过,大家彼此认识,用不着老倪介绍。
    老倪只是和陈雅琴任溶溶交待,孟总对你们的工作很感兴趣,他想看看你们是怎么操作的,他要想知道什么,你们就告诉他,什么都可以说。
    陈雅琴说好。
    交待完后,老倪就拉着刘立杆出去了,两个人回去他办公室吹牛。
    陈雅琴向孟平简单介绍了外汇市场和期货市场,以及她们在做的事情,介绍完后,孟平说,你们忙你们的,我就在这里随便看看,不妨碍你们吧?
    陈雅琴笑道,你想待多久就多久。
    孟平说好,谢谢!
    五个人都在忙着,孟平在她们这个人身后站站,那个人身后站站,看着她们手头在做的事情,有什么不明白的,就问她们,她们也都告诉了他,还边操作边讲解着。
    陈雅琴还操作了几手超短线,给孟平看,孟平大感兴趣。
    孟平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关键,他想到了一件事,问陈雅琴,既然这期货市场和股票市场不一样的,可以做多也可以做空。
    那我接下去要造一幢六十层的大楼,每个月的钢材消耗量很大,现在钢材的价格,又涨得很厉害,如果我要在期货市场,也买进钢材,那是不是我就没有损失了,在现实中涨起来的钱,吃的亏,我在期货市场通过买进,就可以弥补回来了?
    陈雅琴点点头说对,是这么个道理,但要是价格突然下跌,你在期现货两个市场,都买进的话,你的亏损也是双倍的。
    “不对。”孟平说,“那最多也就是亏一头,现货市场在跌的话,我每次买进,付的都是现款,甚至还有一个账期,每次付款都便宜了,我等于是在卖空,亏的还是只有一头。”
    陈雅琴和任溶溶互相看了一眼,都觉得这老孟的反应很快,看起来还真的是这么回事。
    任溶溶说对,老孟你说的没错,不过可惜……
    “可惜什么?”孟平问。
    “我们国家,九三年三月,苏州商品交易所推出过φ6.5mm线材的期货交易,但到了九四年的三月,就因为宏观调控的原因,线材的期货交易,被国务院暂停了,到现在也没有恢复。”任溶溶说。
    “为什么会被暂停?”
    “苏州商品交易所之后,天津联合期货交易所、沈阳商品交易所、重庆商品交易所、上海建筑材料交易所和北京商品交易所也相继推出该品种的期货合约,参与的企业很多,交易量爆发式增长。
    “一年时间,交割总量就达到了251万吨,成交金额1.32万亿多,成为了最大宗的期货品种,这种势头,造成了投机行为严重,加上期约设计和交割仓库布局的不合理,还有管理的不规范,交易所本身太多太滥,很难监管到位,暴露出了很多问题,最后停了。”
    孟平点点头,他在沙发上坐下来,看着任溶溶和陈雅琴她们在忙着,过了一会,孟平站起来,走过去和任溶溶说,你刚刚说的,不完全对。
    “怎么了?”任溶溶问。
    “我刚刚在想,这期货市场和汇市,它们其实对实际的经济活动,没有什么正向的作用,这两个市场,彻头彻尾都是投机市场,这就是两个零和博弈的市场,有人亏的数字和有人赢的数字是相等的,和它们最接近的就是赌场,赌场也是零和博弈,有人亏就有人赚。”
    孟平说,任溶溶说对,它们就是零和博弈,但你说对实际的经济活动,没有正向的作用,我不同意,企业还是可以依靠这两个市场,获得很多的利益的。
    “不对,就因为它们是零和博弈的市场,企业根本不可能获利,要知道,有多少企业赚了,就有多少亏了,总体上来说,还是一点作用都没有,企业通过股市,可以融资,获得发展的资金,同时企业的运转,还受投资者和市场的监督和制约。
    “通过期货市场和汇市,可能吗?越多的企业投入期货市场,只会加剧这个行业的产能过剩和价格波动,让价格背离价值,这才是国家要严格限制期货市场和外汇市场的原因,这两个市场,说穿了,只是搞金融的人设计出来的金融游戏。
    “其实,对企业,或者说交易者来说,你们做任何产品其实都一样的,期货的品种和货币的币种一样,只是一个道具,更确切说,就像是赌场的筹码,它是什么一点也不重要,你甚至可以从来也没见过原油,不知道原油是什么就可以做它,不是吗?”
    孟平坚持这样说,任溶溶也不响了,她觉得他说的,至少有一部分是有道理的,比如像他们做空韩币和日元,和老倪的企业有屁关系,就是纯粹的投机行为。
    孟平坐在那里,越想,就越觉得这和赌场太像了,在其中博弈,一定很痛快,你可以一夜暴富,也可以一夜成为乞丐,能在这两个市场中赚到钱的,和在赌场中能赚到钱的人其实一样,都是那种控制力很强的人。
    如果大家都知道,这两个市场其实就是两个赌场,自己在电脑上就可以搏杀,大概,去赌场的人会少很多。
    而且,孟平想到了,汇市的体量太大,很难做到,这期货市场,你要是选择一个品种,只要你投入的资金量够大,你是完全可以操纵市场,做庄家的,这比在赌场出老千还要容易。
    孟平看了看国内上海、郑州和大连三大期货交易所的交易品种,看了看他们每天的成交量,孟平觉得,你大概用百分之十的资金,就可以左右这一个品种的价格走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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