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滋味香浓,两个人吃的是满嘴流油。
    摊上也不送茶水了,只用了那小米熬成的稀米汤来,一人免费赠上一碗,如此到是入口舒坦,也不至于吃饱了就喝茶,伤了脾胃。
    姐妹两个人吃饱喝足了,照例去买了些豆子,又买了些当用的菜蔬等,往回走。
    回家后照例是泡豆子,补觉,只等着晚上了再去磨豆腐。
    饭点,福顺楼正是热闹的时候。
    生意不及大集之时红火,但作为镇上的老字号酒楼,福顺楼的菜式丰富,滋味浓郁,价格也公道,菜量也足,可谓是响当当的老字号,这会子一楼的桌子基本也是满客了。
    冯永康在大堂里来回的转悠一圈,遇到熟客,便上去敬杯酒,送一小碟花生米,拉近一些他与食客的关系,往后也方便招揽生意。
    “秦掌柜,这两天来的可不像以前勤快了。”冯永康瞧见在角落中,一个人要了两碟菜,在那自斟自饮的秦洪宝,笑着迎了上去,将手中的酒壶,给冯永康斟满了一杯,给自己也满上,碰了碰杯。
    “害,还不是因为这段时日铺子里头忙的紧,家里头婆娘也不省心,成天说我爱喝酒。”秦洪宝笑着和冯永康寒暄,却又忍不住发牢骚。
    “你说说,开个米面铺子那是容易的事儿?天天累死累活,我一个大老爷们没别的嗜好,就好自己没事喝两杯,我又喝不多,又不是那天天一弄就躺地上的醉汉,犯得着天天在我耳朵旁边唠叨?”
    “这不,让我给好好说了一通,这两日到是能消停两天了,也能趁着晌午铺子里头不忙,出来喝一杯了。”
    “刚好你也在这儿的,我也问问你,你们福顺楼是换了大厨了?怎的没听什么动静?”
    “没有啊?”冯永康颇为诧异:“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这么说?”
    “咦?那倒是奇怪了,怎的前两天晌午我来吃饭,点的菜的滋味,和今儿个晌午点的不一样?”秦洪宝道:“那天晌午我要的也是这酱烧豆腐,滋味好吃的紧,我还说这章大厨手艺精进,酱烧豆腐做的比平日好吃的多,害得我还惦记了两天,今儿个来,巴巴的点了这酱烧豆腐,结果不如那日好吃的多……”
    “该不会是你们这章大厨躲懒偷闲,自己不想做,随便寻了个小学徒,烧了这道菜吧?”
    “怎会?”冯永安笑着解释:“我们福顺楼就那几样招牌菜,这酱烧豆腐就是其中一个,店里头的菜都是章大厨亲自下手做,可不敢给那些小学徒的,更别说这招牌菜了。”
    “不过秦掌柜你这么一说,我到是好奇了,这菜的滋味当真不一样?”冯永安取了一双新筷子来,经秦洪宝同意,这才夹了一块豆腐入口,仔细的尝了一尝。
    “这还是章大厨平常的手艺嘛,一般无二,没任何区别。”冯永安十分肯定地说道。
    “哦?那倒是奇怪的紧。”秦洪宝拧了眉头:“怎的那日吃着那般好吃,那豆腐,香的紧,今日倒没这个滋味了,难不成是前两日是我这段时日头一回能出来喝酒,所以心情好,吃什么都好吃?”
    “保不准便是如此,都说这人逢喜事精神爽的,估摸着也是那天秦掌柜你太高兴了,所以吃着这豆腐也是香的紧。”冯永安笑道。
    “估摸着是这样吧。”秦洪宝仍旧是有些诧异的拧了拧眉头,想说的话到嘴边又咽下去。
    冯永安见状,打着哈哈往别处去晃。
    “把你们掌柜的给我叫出来!”
    一声怒喝,接着是“嘭”的拍桌子的声音。
    冯永安抬头,瞧见对向隔了三桌那,一个壮汉正怒气冲冲,而旁边的李坊战战兢兢,点头哈腰的在那赔礼道歉:“客官,您消消气,消消气……”
    冯永安见状,急忙绕过桌子走上前去:“消消气,消消气,这都是来吃饭的,以和为贵,以和为贵。”
    “我是这福顺楼的掌柜的,若是有招待不周的,您和我说。”
    “你来的正好!”那壮汉满脸络腮胡,原本就长相粗犷骇人,这会子怒气冲冲的,越发的吓人:“我且问问你,你们福顺楼是如何做生意的?你这掌柜的又是如何当的?只由得这伙计在这里蒙人骗人?”
    李坊方才才被冯永安训斥,这会子被说蒙人骗人,脸色顿时一白,急忙解释:“掌柜的,我冤枉……”
    竟是屡教不改,看待会儿如何收拾你!
    冯永安无视李坊解释,只狠狠瞪了他一眼,接着满脸赔笑道:“福顺楼向来本本分分做生意,这其中想来是有什么误会,客官您别着急,给我说就是,若当真是店小二的错,我必定狠狠罚了他。”
    伸手不打笑脸人,冯永安这般说,那壮汉脸色略微好了一些,只朗声道:“我是贩卖药材的客商,途径此处,见这里山清水秀,便想多呆两日,又听闻这福顺楼是这镇子上头的老字号,便来吃个晌午饭。”
    “前天晌午吃了你们这做的酱烧豆腐,觉得那菜做的滋味好的很,走南闯北的,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菜,回到客栈里头便跟旁人说了说,旁人皆说我骗他们,我便今日晌午得了空领着他们来尝一尝这酱烧豆腐。”
    “可这回一尝,皆说滋味一般,比不得县城府城里头酒楼饭庄做出来的滋味,我尝了一尝,的确是比前两日差的远,根本就不是一个菜,我便问那个店小二,是不是换了厨子,人说没有换过厨子。”
    “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么,头一回那么好吃,这会子不好吃了,还说不是换了厨子?难不成是我这嘴和舌头换了?两次尝出来的滋味不同?”
    那壮汉喝道:“你既是这里的掌柜的,那就得好好给我个说法才成,要不然我当众掀了你这桌子!”
    话说的气势汹汹,连脸上那胡子都跟着一起颤,足见对方此时的怒气。
    冯永康这眉头拧的是越发的高。
    方才秦洪宝说这酱烧豆腐滋味不一样,他还以为是这心情不同,所以吃出来滋味也不同,可这会子,又有人说滋味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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