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糟老头子捡点破烂,虽说有点霸道,九九归一,也是生活逼的。”
    淘金城某青楼门口,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老头正和大门前的老鸨嚷嚷道。
    四周已然围了不少叽叽喳喳的群众,只差搬来座椅板凳就此坐下。
    “死要饭的,腿脚不利索,这张利嘴倒是能言善辩,我们家如花丑是丑点,凭我家天梦楼的招牌,就你这十文钱也敢对她动手动脚,今日老娘不把你这张嘴给撕烂,老娘名字倒着写。”老鸨看到四周看热闹,不嫌事大之人越来越多,也不好唤来打手,免得传出去说欺负一个老头,老鸨甩了甩长袖,往老头身上扑去。
    “哎呦!”
    老鸨扑过去的瞬间,老头明明站原地并未动,可自己却扑了个空。
    “快来人啊,打人了,打人了!”老鸨抬头看到周围群众嗤笑不止,脸上瞬间挂不住,扯开鸭子般的嗓音,叫唤起来。
    “哟,惹不起,惹不起,老夫就当十文喂了狗。”老头原本是拐着拐杖而来,此时如山里的猴子,窜上窜下,不到片刻,便消失人群当中。
    “谁敢打老妈妈主意,老子第一个不答应。”人未到,门内洪亮叫嚣传出。
    .....
    老头正是卖秘籍给林宸本的那神秘老者。
    刚出青楼又入酒楼。
    “我说老祖宗,您怎么又来了,您赊的二两黄金什么时候能...”店小二远远瞧见老头,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样。
    这老头居住淘金城少说也有几年光景,熟悉之人皆知此人有三好,好赌,好色,好酒,最不解的是,老者有时出手阔绰,对那些贫苦讨生活的人,出手就是几两黄金,有时却为一文钱唠唠叨叨,讨价还价,甚至有人仗着老头仁慈,假扮穷苦之人从老头手中讨得银两。
    事后老头不仅不生气,反而疯言疯语的笑道:“清凉身心,剪拂业累。”
    有时老头笑称自己为佛家之人,遭到众人诟病,指着老头鼻子骂道:“世间哪有好赌好色好酒的出家人?”
    “出家人不打诳语,老衲虽身在佛外,心诚向佛,你们所见,皆为虚妄。”老头总是以这一句来搪塞众人。
    此时,老头不经意抬头望着大漠方向,抓起酒壶,仰天一口,拂袖掐指一算,摇头晃脑道:“这小子,福祸相依,若逃得此劫,将来叱咤天下则风云变色。”
    没人在意老头所言。
    老头所言九九归一,即从来处来,往去处去,又回到本初状态。
    但,这种回归并不是纯粹的回到起点,而是一种升华,一种再造,一种重生,更是一个新的起点。
    .....
    七宝玄砂塔内
    林宸本离第三层光门只有一尺距离,抬脚便能进入。
    五行碑传来的意识一次比一次强烈。
    但第二层毕竟只是第二层,虽然相隔第三层光门极近,从三层内逸散而来的重压只是一小部分,真正踏入第三层重压达到足足四千斤,对凝气境1阶修行者来说,显然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若是让万掌门知道,恐怕会大跌眼境,铁砂派所有弟子中,凝气巅峰境界者能进入二层的屈指可数,且只能坚持数息便得退回一层。
    林宸本又岂是寻常修士,骨子里倔强使得他毅然踏入第三层。
    刚到第三层,不等林宸本反应过来,一股无法想象的重量瞬间挤压全身,林宸本体内气血不畅,头晕目眩,数口鲜血连连迸出,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外裂开翻卷。
    啊!!
    眼前一黑,林宸本不行人事。
    等到林宸本醒转之时,自己的伤口竟然愈合,周身重压也诡异消失。
    感觉周身一个无形光罩将他笼罩其中。
    恍然大悟,原来是五行碑操控精神力将重压隔离开来,否则自己必死无疑。
    环视四周,三层并未见到念寒,倒是让他惊讶,念寒只是开元境初期境界,第四层足足八千斤,难道她境界并非开元境初期?也不对,否则之前又何来救她一说,想来她定有特殊的法宝。
    在五行碑的催促下,林宸本朝四层而去。
    就欲踏进第四层光门之时,五行碑光芒骤起。
    一股惊为天人的吸力如同波浪席卷开来。
    原本白色的灵雾,迅速变淡,最后化为透明,整个第三层的灵气荡然无存。
    这...
    林宸本哑口无言,这也太狠了点吧。
    五行碑中传来的意识越发明朗清晰。
    有五行碑庇护,林宸本大摇大摆的走向第四层。
    念寒果然在第四层中修炼,感到林宸本上来,她并未惊讶,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念寒姑娘,你是否知道我们进塔有几日光景?”
    “我们进塔已有七日,公子不知?”
    原来光是昏迷的时间就有好几日,浪费多日,林宸本低声抱怨,“睡觉真是香。”
    既然念寒在四层,五行碑并未吸取四层灵气,林宸本径直朝五层而去。
    “公子这是要去五层?”念寒不禁问道。
    “有何问题吗?”
    看着林宸本行动自如,完全不像受到限制的样子,念寒心中再次被震撼,早知他很强,但还是低估了他,五层足足一万六千斤重压,她若不是凭借身上某种法宝,根本无法在四层立足。
    “公子,如有朝一日,你我生死相对,你会杀了我吗?”念寒问了一句莫名其妙问题。
    “你我之间并无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弑子之痛,何来生死相对?”林宸本止步并未转身,声音中透露着冷漠。
    “公子,你并未回答我?”
    “会!”
    林宸本消失在第四层。
    “多谢公子如实回答,小女子懂了。”
    第五层。
    此处空间白雾茫茫,比第一层不知浓郁了多少倍,湿润的灵气扑面而来,吐纳间,体内瞬间通畅,神清气爽,四肢百骸都在欢呼雀跃。
    “下一层...下一层...”
    五行碑的意识越来越强烈,狂躁不安。
    临近第六层,五行碑一如既往将第五层灵气吸收得一干二净。
    踏入第六层,三万二千斤的重压终于渗透五行碑的无形光罩,施加林宸本身上的重力至少也有四千斤。
    就是这四千斤的重压使得林宸本寸步难行,胸口一热,鲜血再次狂涌而出。
    修复后的皮肤上已然结成厚厚的血痂,并未再次裂开。
    既然如此,想要入第七层,无疑是自寻死路,就此盘坐修炼。
    第六层的灵气浓郁到伸手不见五指,白雾氤氲,几乎能凝出水来,林宸本如临仙境,痛快至极,重压带来的痛楚,灵气带来的畅快,不断的在林宸本身体中交织缠绵,此时用欲生欲死来形容最为合适。
    适应一段时间后,林宸本发现,区区三层的重压,享受的却是六层精纯不知道多少倍的灵气,恢复速度远超破坏速度。
    虽不知第七层到底有什么,想来第六层便是最适宜他修炼的场所。
    静下心来,安然进入修炼状态当中。
    修炼不知时日,林宸本在进入修炼之时,叮嘱吴莺留心时间。
    ......
    不知不觉整整二个月过去。
    原本万掌门所说的臻至凝气期巅峰,当然只是搪塞话语,这世上还不曾听闻,有人单凭自己能在三个月内从凝气一层修炼至巅峰境界。
    而林宸本已然凝气境巅峰,丹田的黑色莲花全然绽放,化为一片莲池,只差一步便能达到开元境。
    此时的林宸本却神色暗然,一副愁眉苦脸,如若达到开元境,那自己岂不是有二个元神,二个元神谁占主导?会不会像阴阳海一样相互吞噬,从而使自己精神分裂?
    四千斤的重压显得无足轻重,但元神的问题得不到解答,林宸本不敢跨出这一步,否则三天前便可晋阶。
    正当林宸本踌躅不前之时,突兀间,一道声音无比清晰在脑海中响起。
    “我辈行事,当不拘一格,气守丹田,物我两忘,心神合一,大道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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