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极这才生生的忍住。
    三拜九叩的大礼都行了,难道还差最后这一哆嗦吗?
    “放人!”
    高起潜看皇太极态度尚可,这才喝令放人。
    早已经冻僵了的海兰珠一个踉跄栽倒在地上。
    好十几个城头的明兵跑过去扶,七手八脚相扶。
    各种手,各种地方上啊,一顿豪华揩油……
    对于这些连窑姐儿都没碰过的兵士,能上手后金的皇妃,也算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了……
    此时的海兰珠,别说挣扎,就是叫嚷的力气都没。
    如此,木呆呆的被送到了城门。
    “爱妃!”皇太极起来身,猛然扑了上去,紧紧的将海兰珠抱在怀里。
    “大……”海兰珠一声大汗没喊出来,已经昏死过去了。
    “衣服,衣服!”皇太极嘶吼着。
    可没有人递上来。
    此时所有的鞑子都只有一件贴身的内衣,如何给海兰珠?
    不是他们不肯,而是不合适啊……
    皇太极三两下脱掉自己的,给海兰珠披上。
    众人这才把衣服纷纷脱下,给了皇太极。
    “你不该这样!”德胜门城头吊着的布木布泰被放下,对多尔衮小声说道。
    “无碍,我只要你没事!其他,日后再途!”
    多尔衮险些没抑制住自己的冲动,上去拥抱布木布泰。
    “去见大汗!”
    布木布泰叹了口气说道。
    如此,他们的关系,又要被风雨一阵子。
    也亏的多尔衮和所拥两白旗势力强,皇太极还需要多尔衮冲锋陷阵。
    也许,在后金,也只有多尔衮如此“放肆”了,若是其他人,皇太极听到半点风言风语,早都杀了八百回了。
    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帝王绿吧!
    多尔衮起身,身后人呼啦啦跟着过去了。
    广渠门的哲哲,也被同时放了下来,活动了一下,赶紧小跑步往皇太极这边来。
    “臣妾有罪,未能守住盛京,让大汗受制于人,求大汗治罪!”
    哲哲一到皇太极这边,“噗通”一声就跪下了。
    “臣妾请大汗治罪!”布木布泰一边跪着,一边当众解开了自己棉服的扣子……
    “都起来吧,不怪你们,是我大意了!”皇太极此时心绪稍稍稳定了些。
    千里偷袭,本以为是盖世奇功。
    却不想,这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姐姐,姐姐!”布木布泰起身赶紧把自己的棉服穿在了海兰珠的身上,轻轻的呼唤着。
    “呜呜呜……”片刻之后,醒过来的海兰珠大哭。
    刚才被众人轻薄,若是汉家女人,已经投城自杀了。
    她还能哭诉委屈,还能坚强的活着……
    “没事了,没事了,我们马上要回去了!”
    皇太极再三安慰道。
    他心里此刻的愤恨全都平静了下来。
    此时,他想的是如何回到辽东。
    “休的在此哭哭啼啼,让军爷烦心,脱了靴子,赶紧滚……”
    城下兵士,很是牛气的喊叫道。
    “你……”皇太极怒目,却又说不出什么。
    只能咬着牙,把靴子脱下了下来。
    其他众人见状,也只能是咬牙脱靴。
    “还有袜子……”这帮兵士,对皇上的圣谕,可是执行的彻底。
    “军爷,冰雪寒天,能否留下大汗的袜子……”范文程再次奉上两锭银子,老脸上努力挤出一丝笑容道。
    “啪!”“啪!”
    兵士拿过银子踹进了兜里,对着范文程就是几鞭子。
    “大胆狗贼,还敢谈条件,若不是皇上仁德,尔等狗头已经滚出几里地了!”
    这兵士,真是腹黑的紧!
    片刻之后,皇太极为首的鞑子,穿着单衣,打着赤脚,迎着着呼呼的北风,艰难的踏上了返乡的路程……
    两万余人,如同难民一样,在雪地上蠕动着……
    如此场景,似乎还差点什么……
    想来,该是走出几里地之后,众人抱头痛哭的凄惨场面……
    朱由检站在城头静静的看着这一幕,道,“鞑子且苟延残喘几年没,好生替朕种点粮食,养些战马出来,不然,性命堪忧啊!”
    “皇上,漠南蒙古林丹汗上书,想先取了明年抚银!”
    也是趁着皇上高兴,礼部尚书周延儒一份书信匆匆走来。
    “漠南蒙古?抚银?”朱由检眉头皱了一下,不由问道。
    按道理来说,不应该是给大明纳贡吗?为何还要给抚银?
    “皇上,这已经是林丹汗今年自十月以来,第三次上书了!”
    “都以今年年景不好为由,提前索要!”周延儒道。
    “多少?”朱由检微微了仰头,冷声问道。
    “十四万两白银!”周延儒说这数字的时候,也是紧咬着嘴唇。
    “十四万?为何要给?”朱由检当即这脸就拉了下来。
    眼下的大明,内忧外患,国库早已空虚。
    “是的,这些年因为连年和鞑子作战,为了稳住林丹汗,不得已而为才出此下策。”
    “林丹汗见我朝边患日益严重,这才索取的越来越多!”
    周延儒细细道来。
    “户部尚书人呢?”这些日子,朱由检还真是没过问过户部的情况呢。
    “禀皇上,微臣毕自严参见皇上!”今日百官集结,户部尚书当然是在城头。
    “户部库银还有多少?”朱由检盯住这个一直以来,都没什么存在感的,年近花甲的干瘪老臣道。
    此人相对清廉,官品极好,不争权,不点名从来不发言。
    “回皇上的话,户部库银只有八万两,仅够此次勤王兵马发响,和年下宫内用度……”毕自严恭敬的回道。
    “八万?银子都去哪里了?赋税呢?”朱由检不由提高了声音。
    他知道国库空虚,可没想到竟然到了这个程度。
    “回皇上的话,户部岁入三十九万两,支出五十二万两,早已入不敷出,连年战事,响银就占了十之七八,其余赈灾等等,捉襟见肘……”
    “如此,地方还欠着三年多兵饷,仅延绥、宁夏、甘肃、固原四镇积欠饷银达二百四十四万两之多……”
    “去岁自四月至七月大旱,八月暴雨,十月酷寒,北方一带庄稼颗粒无收,乡民多以山间蓬草而食,蓬草吃尽,剥树皮而食,而官府扔加催科,百姓逃亡居多,所收赋税不足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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