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已经想到了什么。”看出沈辰眼神从了然、惊惧变为恐忧,马同学跟着问道。
    “的确如此,但我还不能完全确认这一切,有些东西我还想不通!”沈辰靠在墙上,仰起头,用手轻轻抚顺眉头的皱褶。
    “秩序暗眼的计划究竟是什么,不能继续被牵着鼻子走了;我必须弄清楚他们的最终目标,而不是普利德温号、学院这样的幌子!”
    唯一清楚的是,远港地区有极大的可能与之有关,毕竟占领索格思工厂不会是单一的行动。
    可远港的势力可不差,阿卡迪亚有着自由合成人的顶尖技术,冷凝设备甚至能净化腐化;原子神教更是占据了一艘战前的核潜艇,在技术和武力上,甚至不逊于普利德温号上的兄弟会!
    “那是一个次级碎屑。”密涅瓦提醒道:“远港碎屑依附于废土碎片存在,非主要的文化碎片,其中的魔力并不足以将这种等级的武器和道具,具现在现实世界!”
    “所以他们必须到废土的主世界来,普通碎片或碎屑的魔力支撑不了他们更大的行动,怪不得。”
    “但这也产生了另一个问题。”
    “在高考世界中,他们的行为已经被东帝关注,不止一位传奇在调查秩序暗眼在次级世界的布置,现在严陆监考也在学院现身。
    秩序暗眼为什么还敢继续行动,他们又是如何完成前期的布局,又会以怎样的方式来避开后面的追缉和后续的觅踪呢?”
    如果想不清这一点,沈辰无论如何也不能笃定,更不能轻易行动。
    秩序暗眼比他想象得要狡猾得多,而在马同学的故事里,这已经不简单是一群堕落于暗影中的人。
    他们有对王者级规则的信仰,敢于在光与影的隙缝中行动;同样他们有被盖姆世界遗弃的仇恨,这会促使他们放下心中的善良于人性;过去和其他公会、协会的合作和暗斗,让他们对东帝内部无比了解!
    同时,他们更是清楚,还有一个能看破真实的王者冕下,能找出隐藏在灰暗地带的他们;在十几年的交锋当中,这些“复仇者”,早已练就了一身犹如冬鼠一般的狡猾和隐忍。
    如果猜错了,被这些线索误导到错误的方向;找错了看似对沈辰没有什么,可沈辰也敏锐的感觉到,这个组织和自己若有若无的有着莫名的联系,否则联考、高考、入学试炼,都出现了他们的身影,沈辰不认为这是巧合!
    “不管怎样,都不能让他们轻易得手,我总感觉,他们的每一次成功,就会是我的损失和失败!”
    感受到沈辰的心思,密涅瓦欲言又止,作为一个前传奇,她通过系统,通过分析数据,了解了比沈辰多得多的信息,但她并没有轻易告诉沈辰,沈辰也并没有问。
    他们之间保持着一种默契,既是对沈辰的不断考验,也是对他的一种锻炼;只是现在,沈辰无疑陷入困境;作为系统的一部分,密涅瓦似乎也有了种不吐不快的感受。
    她突然语出惊人道:“其实,我有些事并没有告诉你。”
    “请说。”
    “你对我的力量了解吗?”
    “想要知道秩序暗眼在碎片世界的底气来自于哪里,我能告诉你,那就是我的传奇能力!”
    “吗?”沈辰声调上扬,疑惑道。
    在沈辰的理解中,时间力量的确强大,但局限性也很多,控制这种高等力量,需要消耗更多的魔力,最多也就是小范围的加速减速,短暂的时间凝固什么的;而探索时间,更是会导致时间的错乱,就连青铜龙都会发疯!
    “时间......这么说吧,我的力量和你所知晓的不太一样,它并非是控制真正的时间,而是通过对原本时间的观测,变动无数的条件,让时间在某一段上,让它呈现我想要达到的效果!”
    密涅瓦语调悠长,她似乎在回想什么:“在时间长河中,一切都会回归原本的模样,时间本身并不会在乎之间出现过什么;传奇以下的生灵,不过是长河中的一滴沙,即使它短时间靠上岸,歇息一下。
    这便是我们先行者想要达到的目标,只不过它太浩大了,我们并不能完整的认识到这股力量;它同时影响着过去、现在、未来;就像是丢一块石头进入小溪,它的上下游都会有可能出现漩涡一样。”
    “我能想象这一切。”沈辰勉为其难的理解了密涅瓦的时间之力,然后他问道:“可这样的,在盖姆世界、或是碎片世界有着怎样的效果呢?”
    密涅瓦笑了笑,看着沈辰,就像是看着当初她厚爱的人类,“很好的问题,不过具体的效果,我也说不出;每一位传奇的能力都各不相同,甚至你知道它传奇能力时,在细节上的差异也能让效果南辕北辙!”
    见沈辰不是很明白,密涅瓦继续说道:“按照你们盖姆世界的说法,我当初也算是传奇后期,半只脚踏入王者的冕下。
    时间神殿蓄积的魔力,也让这一传奇力量,不再是传奇初阶的单一效果!
    如果有人能利用我的时间之力晋升传奇,那么他虽然仍是传奇初阶,但他却可以因为传奇巅峰时间法则的效果,将自身的魔力增效与时间力量相结合!”
    密涅瓦边说,边用沈辰自身的魔力效果,举了个例子:“就像是你的,那么我的时间之力可以让你创造的秩序之地持续数倍的时间,同时你在这片秩序之地中,能更加自如的操控时间!”
    同时,我的时间能力是通过计算获得的,所以本身的效果,和增减时间速度的效果并不相同!
    刚才我已经说过,我能在神殿中自由操控数据,从而还原过去发生的一切!或是通过数据推论往后出现的大事件!”
    沈辰面色严肃,他意识到:“这种力量,在与其他的传奇对战时,会非常鸡肋,几乎没有正面战斗的能力!但是!对于由世界法则交织,世界线平行产生的文化碎片和游戏世界来说,简直天生就是完美匹配的!”
    “不错,而且你有没有想过;当初如果当初在刺客世界,设计盗走我时间力量的,正是这位进阶的传奇呢?”
    密涅瓦接着说道:“他本身的魔力增效,还有布局能力;在没有时间能力的基础上就完成了这一切!
    很显然,他有类似于影响碎片的特殊能力,这种能力会在传奇力量下,得到全新的诠释——从有限的碎片世界情报中,读出情报背后的相关信息!从有限的碎片世界时空间中,入侵碎片世界的任意一个角落!从有限的碎片世界变动中,改变关键的人或是剧情!”
    沈辰咀嚼着密涅瓦的话,他立刻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如果按照密涅瓦所说的时间力量,原本秩序暗眼布局,需要在时间较为临近的碎片进行。
    可有了时间法则,他们能从看似普通的碎片信息中,挖掘世界深处的秘密;然后,从世界的任何一个分支,任何一个过去的时间点,对主碎片世界投放特殊物资、力量甚至是人!
    “倒没有你想得那样严重,这种力量仍是需要耗费力量的。”
    密涅瓦注意到沈辰内心的阴霾,“现在那家伙最多只有传奇初阶,而用我的力量来进阶,他大概终生都无法突破这一境界了!
    即使有突破之法,等到那个时候,你的实力也不见得会比他弱!
    和所有的传奇力量相同,影响的魔力等阶越高,影响的生灵越多,碎片的大小和等级越大,他的消耗也就越大,影响的范围就越小!
    就像在废土世界,你们这些试炼成员一进入,他的能力就只能退出废土世界,否则一瞬间的魔力消耗就足以抽干他!
    而如果是神魔世界,他甚至连窥伺的想法都不敢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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