銮驾遇袭不是小事,仅仅抓捕了刺客头领并不能算了事,前因,后果,参与的人员都必须有明确的定义,对于这样的事,那才真是宁可错杀三千,绝不放过一个呢!
    这不,长孙冲和李道民那刚审揪出了一条线索,除了库塞与阿胡兰两个胡人叛将外,丹阳公主身边的女官宁菱又是库塞的相好,皇帝起驾出巡的具体时间就她帮忙传递出去的。
    二人身肩皇命,自然不管什么公不公主的,以便宜行事为借口,过府问话,希望丹阳公主可以把话说明白,她的女官做下的事,到底与她有多深的关系,她又如何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可丹阳公主竟然说,这女官是三个月前馆陶公主送给她的仆人之一,很少与其照面打交道,有什么问题也是馆陶公主事,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态度是一退六二五,一点责任都不沾。
    而且还暴雨梨花的哭诉着内卫冤枉她,弄得赶回来的薛万彻以为长孙冲他们刻意栽赃,想要借此排除异己,气的老薛拔刀子就要拼命与内卫对峙了起来。要不是李道民压事,劝双方以和为贵,丹阳公主府非得血流成河不可。
    这不,嫌疑人由一人,增长了到了三人,把丹阳和馆陶两位公主都牵连了进来。弑君之罪不可说笑的,姐妹俩当然不可像一杯酒、一块肉一样谁吃都行,都互相推诿起来,所以就哭诉着跑到了东宫,请太子侄儿给一个清白。
    “太子殿下,高明,姑姑真是被冤枉的? 那宁菱明明是馆陶送给我的? 现在她出了事,那也不能说明我也参与其中啊!”
    “哎? 姐姐? 话不能这么说,宗室之间互相馈赠奴仆与送衣食无异? 宁菱是小妹送给你的不假,可你收的时候喜笑颜开? 出了事也不能推给小妹吧!”? 馆陶公主白了丹阳一眼,这不是小人嘛,送你宫仆是好心,你到好? 倒打一耙了? 这还讲不讲王法了。
    馆陶牙尖,丹阳公主也嘴利,不甘示弱的回怼一句:“谁知道你是不是包藏祸心害人呢?她在你身边伺候多年难免受你的影响,你说,是不是你对二哥不满? 才让她做下悖逆之事。”
    “切,太子还没说什么? 你倒是挺会扣帽子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本公主行的正,坐的端? 不怕你的诬陷!”? 话间? 馆陶把头扭了过来,沉声说:“太子殿下,你可以要给姑姑作主啊!”
    什么是塑料姐妹情,眼前这就是,对于这两人的互相“撕咬”的下作行为,李承乾心里甚是鄙夷。刺王杀驾这帽子是不小,可这顶大帽子,她们俩还不配戴。事情说清楚了,最多被皇帝责骂一顿,禁足一年半载,用得着跟狼狗一般互相撕咬吗?
    本来就因为睡眠,头有些晕晕的,再让她们这么一闹,李承乾心里的无名火瞬间就烧了起来,抓起案子的茶杯就扔了下去,吓得两位坐在椅子上公主不敢在再张狂了,赶紧跪下来行礼,请罪。
    “出息,瞅瞅你们二位的出息,一点事担不了不说,还互相坑害姐妹,怎么,还想给对方一刀怎么得,还嫌皇族的笑话不够多么!”,话间,拍了案子,李承乾怒声喝道:“这事不用找父皇,母后,孤就成全你们!传敕宗正寺,削减丹阳、馆陶两位公主一百户食邑,禁足府中一年,好好在府中学学什么叫孝悌!”
    说完,李承乾摆了摆手,示意宫人把她们送回府邸,然后把外面那两位驸马都尉请进来,太不像话了,他们作为丈夫怎么能一点都不管呢,让这两个公主比成亲前更肆意妄为。
    “臣崔宣庆、薛万彻见过太子殿下,殿下万福金安!”,崔、薛二人低眉顺眼的行礼,心里确实异常的惬意,看着那两个不可理喻、颐指气使的臭婆娘被宫女架出去,他们俩的跟三伏天喝了凉水一般舒爽。
    让你仗着皇族身份猖狂,不把丈夫放在眼里,整天吆五喝六的,现在又胆敢来东宫找说法,这特么不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了吗?活该啊!
    他们俩心里怎么想的,李承乾当然不知道,但这股子势头非常不要,要是再不抓紧治治她们俩这毛病,早晚得惹出天大的祸来,到时候更保不住皇族的颜面。
    “行了,都不是外人,起来吧,自己找地方坐!”,抬手示意二人后,李承乾又让恒连给他们俩上了茶水和点心。
    唉,“这次陛下遇刺虽然有惊无险,但面子上已经是不好看了,现在她们搞了这么一出,这不是雪上加霜吗?幸亏是到了孤这里,这要是闹到朝堂上去,难免有人借题发挥,你们说是吗?”
    太子点的就是薛万彻,这家伙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见长孙冲欺负上门,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就压不住火儿,与内卫起了冲突。
    而崔宣庆是个文人,什么时候都风度翩翩的,那里会干这么失礼的事呢,对于太子话他是一点负担都没有。但他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稍有不慎弑君的帽子就会扣下来,所以他也不能光看薛万彻的热闹,赶紧把话就接了过去。
    “殿下,您也知道,朝廷的典制,臣等是尚公主,说是夫妻,但也是君臣。公主们从小娇生惯养习惯了,没经历过世事的艰难,难免有些,有些骄狂。府中的事,臣等真是,真是力不从心,有心无力,这毕竟是名不正、言不顺的事!”
    崔宣庆的话刚说完,立刻得到了薛万彻这如同狗熊般强壮男人的支持,他嘴笨,说不好,但对于连襟的话语非常的赞同。
    李承乾同样也不是傻子,他当然明白这个当着吏部郎中的驸马都尉平时是受的憋屈太多了,也想管管这败家的娘们,只是因为官卑职小,礼法限度拿馆陶没办法罢了。要不然,清河崔氏的子弟怎么能甘心受这冤枉气呢!
    行,你有这个想法,孤就成全你又如何呢!淡淡地笑了两声后,李承乾指着了指崔宣庆,笑道:“你呀,就是太懂礼了,这人就套住了。从君臣角度来说,有过可以明谏,从夫妻角度来说,有错可以明言。既然你们的顾虑这么多,又想在家里直起腰来,那孤就帮你们一把!”
    话间,喊过恒连去宗正寺拿两个“家法”给两位驸马,然后继续说:“你们夫妻之间的事,孤作为晚辈没有资格掺和的太多,不过要是她们用家法都管不住再闯下大祸,那孤就要拿你们是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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