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从日出找到中午,又从中午找到下午。这里处在饥渴中的人太多,他们怕被抢,没敢把食物和水拿出来。
    林倩云又热又累又饿又渴,走路都没了力气,被林业背在背上。
    陈迎曦的父母已经没有力气再走。陈迎曦艰难地掺扶着他们咬牙跟在后面。
    她父母好几次劝她别再管他们,让她自己跟着风倾然走。
    陈迎曦咬紧牙用力地摇头。
    陈父劝道:我们这把岁数了,死什么的也不怕了。只要你能活下来,我们就是死也瞑目了。她是个心善的,不会看着你死不管的。有我们老两口跟着,对你,对她,都是拖累。
    陈迎曦没作声,只咬紧牙齿继续扶着他们往前走。
    陈母说:我们不走了,你自己走。
    陈迎曦倔强地说:你们不走,我也不走。她索性停下来。
    陈父陈母眼看风倾然他们越走越远,只能继续跟上去。
    风倾然焦急地抬起头看向头顶的阳光。她多希望这太阳可以再烈一点,可以照久一点,不要那么快下山,不要那么快天黑。
    莫卿卿在台阶上坐下,喘着气抹着汗,说:不行了,风倾然,让我歇会了。走了一天了,脚都快走麻了。
    风倾然对莫卿卿点了点头,说:你歇会儿。我沿着这条路往上去,一会儿你赶上来。要是走散了,在门口等我们。她又指了指莫卿卿的包,问:不会有事吧?
    莫卿卿把寻人的牌子塞给风倾然,又将裹成一团塞在背包里的豺皮披风和衣服揪出来,那包顿时就扁了下去。她扬了扬手里的钢筋,又抖了抖只剩下一堆零碎杂物的背包,说:谁会拼命来抢几件衣服。说完就把豺皮披风和衣服塞回了包里。
    风倾然默默地瞥了眼莫卿卿,她才发现这二货居然也有狡猾的时候。要不是她早上亲眼见到莫卿卿把肉裹在披风里,差点就信了莫卿卿的话。
    莫卿卿目送风倾然他们走远,她回头朝旁边那六个站在不远处犹犹豫豫地看着她的男人望去,问:你们要不要抢劫?
    那六人看着她,半天没动。
    莫卿卿放了个大臭屁,熏得自己直捂鼻。她说:不管你们了。她背起背包,一把捞起钢筋朝着旁边的树林跑去。
    那六人看到她转身就跑,以为她是怕了,大叫声:追。狂奔追去。
    这是白岭公园的林区,以前是绿树草地,如今则长满了藤蔓以及各种奇怪的植物,阴暗得如同鬼域。再加上树林里不时发出幽幽绿绿的光,以及爬出些色彩斑斓看起来像是有毒的虫子,使得林区旁边的人也非常少。
    人少,地上的草籽没有人踩来踩去又没有人清理,便长了起来。路上长起来的草,衬着地上的垃圾杂物,以及稀稀疏疏的人影,看起来格外萧索。
    公园里厕所要么被人霸占,要么被植物霸占,莫卿卿憋了一路都没上成厕所。她觉得她要是再憋下去,说不定就得拉在裤子里,因此看到这条没什么人烟的道,就赶紧脱战大部队来蹲个坑。
    树林里太恐怖,她没敢进去,就继续往前走。
    突然,前面蹿出一条颜色艳丽的大虫子。
    莫卿卿受惊之下,几乎是本能地用钢筋戳了过去。那将近五六十厘米长的大虫子被她戳穿头部,当场便不动了。她听到脚步声,回头望去,就见那六个人气喘吁吁地赶来。
    她把钢筋上串着的虫子朝那几人甩了过去。
    他们吓了一大跳,转身就跑,待跑了几步发现那虫子死了,又看向莫卿卿。
    其中一个有些害怕地对同伴说,:要不,算了吧?
    莫卿卿夹了夹臀部,憋得脸都绿了。
    怕个球,我们六个人,她只有一个。
    她看到我们,还敢单独留下来,肯定是有本事的。
    她要是不怕我们,翻背包给我们看什么?她那皮子我看可保暖了,你们晚上不冷吗?上,抢了再说。
    莫卿卿憋得狠了,她见这些人没完没了,还要上来抢,真怕自己拉在裤子里,顿时火气蹭地一下子就上来了。她是感染变异人这些人都敢抢,她要是普通人还不早被抢光光了。这么多人不知道出去打猎,来抢别人的东西,太不要脸了。心念意动间,莫卿卿以最快的速度朝着刚才说要抢她的男人冲过去。
    她冲到那男人面前,没敢用钢筋戳他的眼睛,但却抡起钢筋用了全力对着他的肩膀用力地砸下去。
    那男人看到钢筋落下,下意识地抬手去挡,与此同时,骨头碎裂声响传来。
    莫卿卿手里的钢筋打断了他的手臂骨后又重重地击在他的肩膀上,他的左肩当场塌了下去,那男人在一个没站稳摔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莫卿卿落在地上,就感觉有点夹不住了,她还闻到有臭味。当即脸更绿了。
    另外的五个男人也闻到臭味,再看莫卿卿别扭的样子以及要杀人的眼神,又看了下躺在地上痛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的人,转身就跑。
    莫卿卿不再管他们,她顾不得挑地方,往路旁的浅草丛中一钻,蹲下身子便开始放臭臭。
    那味道臭得她把自己的鼻子捂得严严实实的,同时很警惕地朝四周看去,就怕周围有人发现她这在里放毒气。好在这条路上的人少,最近的人都在十几米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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