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紧那罗似乎也轻车熟路,拿过神原观的游戏机,随便在聊天框上回应了几句,然后就拉着神原观再次下了副本。
    那些人怎么都好,她现在只想和社长打游戏。
    时间慢慢过去,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慢慢昏暗,影子逐渐拉长。
    终于,太阳西沉,夜幕降临。
    漆黑的房间里,两人对着游戏屏幕一脸入迷。
    打完一把副本,神原观率先清醒过来,打开床头电灯,看了眼墙上的时钟。
    原来不知不觉间就一下午时间过去,转眼已经到了晚上七点,两人已经玩了差不多六七个小时了。
    玩游戏,这时间过得可真快啊,神原观感叹道。
    紧那罗揉了揉被光线刺激的眼睛,打了个哈欠。
    天天熬夜,她的身体也有点顶不住了。
    神原观此时也放下游戏机,觉得差不多了“你先回去睡觉吧,都陪了我一天了。”
    紧那罗显然不想休息,她拍了拍脸颊,整个人似乎也精神了一点。
    “可是我好久没玩这么开心了,社长要不我们今晚通宵吧,我去买点咖啡和能量饮料。”
    说到通宵,她似乎轻车熟路,而且格外兴奋。
    可神原观却皱起了眉头,紧那罗的眼圈都黑的不像样了,昨天晚上她也没怎么睡觉,只是在监护床上休酣了一会。
    “不行,熬夜对身体伤害很大,你回去好好休息,明天也不用陪我了。”
    “不嘛不嘛,我就要通宵,你想想,晚上就我们两个,可以玩一整晚,会很开心哒。”
    紧那罗似乎想把神原观也拉进她的颓废生活里。
    看着神原观板着脸,她连忙把头埋在了神原观腿上滚来滚去,耍起了无赖。
    神原观是靠坐在病床上,下半身盖着白色的被子,她这么滚,虽然碰不到神原观的左臂和肋下伤处,但似乎有些不妥。
    有些地方,还是能碰到的。
    额...即使木讷如神原观,也感觉有些不对。
    或者说,她是故意的....
    虽然现在他受了伤,紧那罗似乎正常了点,没有动不动就吵着要生孩子或者做什么出格的举动,不过还是不能大意。
    “哦,对了,社长你身上的伤还没好,不能通宵。”
    紧那罗坐了起来,有些遗憾,不过很快又来了精神。
    “社长,晚上我们一起睡觉吧....”
    她语出惊人,神原观都傻了。
    “我睡觉很老实的,而且我也瘦,不会压到你的。”
    虽然病床不大,不过神原观本身就不胖,紧那罗也很娇小,两个人还是睡得下的。
    见神原观久久没有反应,紧那罗又把头埋在被子里,羞红了脸小声说道。
    “真的,陪护床太硬了,我晚上睡的不舒服,我想和社长一起睡..我知道社长身体还没好,不会动手动脚的....”
    果然!
    她开始了!
    看着四下无人,就他们两个独处一室,她又开始了!
    神原观一脸警惕。
    他知道紧那罗有些方面确实缺乏常识,可他要当个人!
    虽然....他....紧那罗也....
    可是,他们两连关系都没确定,怎么能睡一起呢!
    要是占了紧那罗便宜,他是一定要负责的啊。
    虽然每次他和紧那罗相处都会或多或少发生这种事,可神原观每每冷静下来思考两人在一起的问题,都觉得不行。
    他的恋爱观,一定是建立在结婚上的,两人一起白头偕老那种。
    可他负不了责,他给不了紧那罗稳定的生活,他没钱....
    想到这里,神原观下意识看了眼角落里的箱子。
    里面装了三千多万,那是他打败冈田一郎赢的...加上原本吴变造给的,他差不多有四千万存款....这什么概念,一些小公司的流动资金都没这么多,很多人奋斗到四十都未必有这种存款。
    不知不觉间,似乎他也算中产阶级了。
    神原观摇摇头,虽然现在有了一点,不过还是不够,他还没车没房,没工作。
    他缺少的东西太多,他不会照顾人,没谈过恋爱,不知道怎么哄女孩子,不知道以后的生活怎么办。
    他虽然很喜欢紧那罗,可他负不了责。
    不能负责,就不要考虑恋爱关系,更加不能占人家便宜。
    神原观没有发觉他正在逃避,再给自己找理由。
    他越想越远。
    而且他这么冲动,连什么时候死在擂台上,或者被人打死都不知道。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这一切都不谈,紧那罗才高中一年级,而他也才二年级。
    紧那罗十六,他十七,都是未成年人。
    而日本的法定成年年龄为男女性20周岁。
    只有到了20周岁,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成年人,拥有公共场合的吸烟饮酒以及选举权等一系列权利。
    不过好像....神原观突然想起来,成年年龄不等于结婚年龄。
    虽然男女都要到20周岁才算成年人,可还有条规矩能十分有趣,即使不满20周岁,只要结婚便能被视为成年人,被称作‘婚姻成年拟制’。
    当然这只是私下成年,选举权和一些其它权利任然都要到20周岁才能拥有。
    这就好比,虽然你没成年,但是都结婚了,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能够履行抚养下一代的义务了,爸妈亲戚朋友都会把你当做成年人看待。
    而法定结婚年龄分别是男性18周岁,女性16周岁。
    所以二十岁各个市区举办的成年礼上,经常会出现这么一幕。
    不少男女都是手牵手,抱着孩子去参加的!
    但是进入社会之后,普遍的结婚年龄都在三十岁以上了。
    因为
    社会压力太大,成年人的休闲时间少,没时间谈情说爱,基本靠联谊。
    可话说回来,就算联谊也很难找到满意的,因为大家都是经历过社会毒打成熟理性的成年人,在没有高中时代那么淳朴冲动的感情了。
    在
    ,要么早婚,要么晚婚。
    许多高中毕业就结婚嫁人的比比皆是。
    许多三四十还没结婚的也不足为奇,甚至有人单身到老也正常。
    不过这个平行世界的
    两年前进行过法规调整,男性的结婚年龄从18周岁变为了虚岁,也就是17周岁就行....
    似乎是为了鼓励生育,应付
    人口老龄化,和工作压力太大,普遍结婚人群都在30周岁左右做出的调整。
    也就是说,无论是紧那罗还是神原观,现在都已经到了法定的适婚年龄...
    想了一圈,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不过神原观还没有那么畜生,他在天朝待了二十一年,在这个平行世界的
    才不过一个月,思想观念自然是以天朝的标准为主。
    他坚决认为谈情说爱对他们来说还是太早。
    学生就应该好好学习。
    “不行,你要是不听话,我就再也不和你打游戏了。”
    神原观拿出了杀手锏,打了一天游戏,他当然知道紧那罗有多喜欢玩。
    “明天和后天你必须去学校上课,我好像听说你的成绩也不太好,不能这么一直堕落下去,要知道对一个学生来说,学习才是本职工作。”
    “可是..”紧那罗坐起身来,看着神原观淡蓝的双眼,这个状态的社长她觉得很不好说话。
    不像是红眼睛时候那么好忽悠,撒撒娇就搞定了。
    不过蓝眼睛的社长也不错,游戏打的很好,他下午时好像为了测试什么变成红眼睛打过几次,操作一下子差了很多。
    看着神原观不容拒绝的样子,紧那罗又软磨硬泡了一会,才不情不愿地答应下来。
    她虽然有些失望,不过没关系,这段住院时间,社长那都去不了,学校里那个欧巴桑也没机会接近他。
    社长伤的这么重,最少得躺个把月,这段时间里只有她能陪在他身边,还有的是机会。
    完全不用着急啊....紧那罗心态调整好,心情又开始愉快,感觉自己稳操胜券。
    “那我大后天再过来,吃的什么的社长你就按铃吧,会有护士过来送饭换药的。”
    “好,你快回去吧。”
    房门缓缓关上,神原观也松了口气。
    面对这种事他毫无经验,也不知道怎么处理,就好比打架,他只知道本能的去死命防守,其它的就不知道了。
    他又一次认真思考这个问题起来。
    他自己的想法也没想清楚,他到底喜不喜欢紧那罗?
    如果真的喜欢,他能不能照顾她一辈子?
    他有没有能力去为她遮风挡雨?
    他能不能为了她放弃自己的梦想?
    真到那时候,紧那罗家里人不同意怎么办?
    吴释天的八部会势力这么大,紧那罗怎么说也是富家千金,他和紧那罗们两个连门当户对都算不上。
    谁会同意这种事情?
    其实神原观不想说,但他确实因为家世的原因很自卑。
    这种自卑刻在了骨子里,两世加起来二十多年,不是说改变就改变的。
    紧那罗可以不去想这些事,可他得考虑清楚。
    在他心里,喜欢一个人不是说空话,他得去努力,得去放弃,得为了所爱之人做出改变。
    这就是神原观的观念,他是真的把爱情看的很神圣的那种人。
    就像他之前费劲心思也要拒绝吴风水一样,他可以在利益交换上没有节操,卖血卖j啥的他都无所谓,因为他是穷苦过来的,被生活逼的什么都干过。
    可爱情又不一样了,他没有亲人,所以对以后能和他组建家庭,过一辈子的家人非常看重,也非常珍惜。
    对他来说,爱情,婚姻,那就是缔结了一辈子关系,一生一世不离不弃,他可以为了对方付出一切。
    可是,他想不明白,他下定不了决心,他和紧那罗认识的时间不长,光是他的梦想就不可能为了她放弃。
    越想越头疼,越想压力越大,想着想着,他连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紧那罗都搞不懂。
    一团乱麻,一团乱麻。
    调整了很久,神原观才勉强理好了心态,他是真想不清楚。
    也只能先放下,走一步算一步了。
    按铃叫护士送来了一大堆吃食,神原观切换为愤怒,他今天一下午都在平静姿态中度过,测试了不少勤学渐进具体功效,但也拖慢了伤势恢复。
    不过无妨,反正也就几个小时而已,他在狂宴的效果下吃完东西,护士也把餐盒收走了。
    昨天到现在,连续几次进食恢复伤势,神原观感觉好了很多。
    虽然右肋还是有点疼,不过他摸索着也能下地行走了。
    勉强撑着身体上了个厕所,洗漱了一番,神原观拖着左臂用右手把床摇了下来,关上灯,缓缓合上了眼睛。
    .......
    第二天。
    神原观缓缓睁开双眼。
    纯白的天花板,一条条黑色的瓷砖缝隙,还有日光灯。
    熟悉的消毒水味道伴随着窗外淡淡的花香。
    才刚刚睁眼,他就感觉到了身体上的僵硬,一晚上维持一个姿势睡觉,连身都没法翻。
    果然,住院的日子就是那么难熬,受了这种伤,即使是每天把锻炼当成习惯的神原观也只能作罢,好生休养着。
    只不过没有游戏玩,也没人聊天,好在他勉强能够下地,看来今天他得去外面走一走,打发打发时间才行。
    揉了揉眼睛,神原观用右臂支撑着自己慢慢坐起来,不过这个动作对现在右肋有伤的他来说,还是有些勉强。
    比起躺下,坐起来要困难许多。
    昨天一直是紧那罗在帮他,今天只有他一个人了。
    有些莫名的寂寞是怎么回事。
    正当神原观咬着牙,准备强撑身体起来时。
    一双温暖的手拖住了他的身体,把他慢慢扶起。
    神原观看着面前穿着淡黄吊带背心,胸部鼓鼓的身影愣了愣,一股好闻的香气传入鼻尖。
    抬头一看,是一张笑意盈盈的脸。
    黑底白瞳,茂密的漆黑短发从两旁分开贴至下巴,白皙的肌肤和小巧的鼻子,这个角度还能看到粉嫩欲滴的红唇。
    神原观张了张嘴,在她的帮助下坐起了身。
    “吴风水,你怎么来了。”
    吴风水穿着一件绿黑外套,里面是一件淡黄色的吊带背心,下身穿着一条破洞牛仔,看起来非常休闲和街头。
    的天气很好,四月的气温一般在2024度左右浮动,对一般人来说可能有些微凉,可像是神原观和吴族这种身体好的,这种季节无论是短袖还是长衫都能往身上穿。
    吴风水脸上挂着笑容,从怀里慢慢拿出一把弹簧刀。
    这把刀通体黑色,像是军用的战术刀,她轻轻一按,唰地一声雪白的刀锋便弹射出来。
    她直勾勾的看着神原观,脸上的笑容似乎也变得不怀好意起来。
    “....”
    神原观人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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