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仙宗。
    贺不凡的住所。
    见到方长的到来,贺不凡很无奈,“你怎么又来了?”
    昨晚来勒索了他1000块灵石。
    这睡了一觉又来了。
    钱花完了?
    “怎么?不欢迎我?”方长眼神幽冷。
    “没。”
    贺不凡有些头大。
    “那最好。”方长淡淡道:“你侄子不是要挑战秦自在吗?就让他在收徒宴上挑战去。”
    “方师兄别闹,没有的事。”贺不凡连忙解释,“秦自在是你的弟子,那就和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怎么可能挑战一家人,那岂不是伤了和气?”
    听懂没。
    咱们是一家人。
    你别总是拿要挑战我,揍我,威胁我。
    这不是一家人该做的。
    伤和气。
    贺不凡觉得,方长肯定又想讹诈他。
    “有没有我不管,但如果在收徒宴上,没有百八十人挑战秦自在,那我就会挑战你。”方长盯着贺不凡,“记住了,不管是谁想挑战秦自在,都要交10块灵石,让挑战的人准备好灵石。”
    “方师兄,你是认真的?”
    贺不凡有些懵。
    “你说呢?”
    “那如果秦自在在挑战台上受伤了怎么办?”
    方长可是说了,会让他比秦自在更惨的。
    不然他也不会破财免灾。
    “技不如人是他活该。”方长目光冷厉的盯着贺不凡,幽幽道:“一句话,没有百八十天才挑战秦自在,我就挑战你,我会让你从此对挑战台的恐惧深入到骨髓。”
    “我……”
    贺不凡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让他对挑战台的恐惧深入到骨髓?
    这是要折磨死我啊。
    “你自己考虑好。”方长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为什么啊?”
    贺不凡是真的理解不了。
    一开始,方长会让他比秦自在更惨,吓得他差点躲进时间道秘境闭关,要不是没名额,他已经进去了。
    为了不挨揍,他是四处压制那些想要挑战秦自在的天才。
    你们想挑战秦自在无所谓,但近期不行,一个月后,我进入了时间秘境闭关,你们爱咋滴咋滴。
    要等我先躲起来。
    贺不凡也是煞费苦心。
    可这一转眼,就变成了,没人挑战秦自在,方长就挑战他。
    一天一个样啊。
    谁受得了?
    我之前的各种压制那些天才,不让他们挑战秦自在,现在却要他们挑战秦自在,我这一系列前后矛盾的行为,岂不成了笑话了?
    不过,一想到方长那幽冷,冷厉的目光……
    算了。
    我性格古怪多变,我喜怒无常不行吗?
    总比挨揍好。
    ……
    从贺不凡那里离开后,方长来到了秦自在的房间,沉吟了一声,说道:“收徒宴,你必然会被挑战,人应该不会少,你真想好了?要知道,你一旦展露了天赋和实力,有些人将会更坐不住,更想让你死。”
    秦自在已经被挖走了天灵根,沦为了废物,他的四婶依旧不愿意放过,想要将他斩草除根。
    对待一个废物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一个超级天才?
    天才比废物威胁要大的太多了。
    废物无力报仇,天才可就不一样了。
    “在守龙村,秦道一的母亲,江素月对我出手数次,每一次都是通过驱赶妖兽袭村,不敢亲自入场,从而可见,秦家人并非都支持秦道一那一脉,江素月想杀我,也不敢太过的明目张胆。”秦自在淡淡说道:“只是我废了,有些人对江素月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再者!”
    “我爹在秦家那么多年,天赋那么高,我不相信就没有支持者。当年没人支持他,就是因为我废了,而秦道一反而成为了天才。”
    “废物是没有价值的。”
    “如果我展露出足够强的天赋,强于秦道一的天赋,秦家的有些人会怎么做?江素月想杀我,那些人还会继续沉默吗?”
    “有天赋才有价值,没天赋,人家凭什么替你出头,凭什么投资你?”
    “所以,我暴露了,固然会威胁到江素月,也更加坚定杀我之心,但那时我不仅不会有危险,相反,江素月一旦再对我动手,秦家的有些人将不会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再会坐视不理。”
    “天才才会被重视,才会被培养,江素月能够如此肆无忌惮,不就是因为秦道一得到了我的天灵根吗?”
    “如果我继续废物下去,就算是死了,也没人在意。”
    “废物不值得。”
    “你作为灭仙宗的十大天才之一,灭仙宗对你,是不是极为我包容?哪怕你威胁,敲诈贺不凡,他都不敢去副掌门,贺腾那里告状,就是因为你足够天才。”
    副掌门贺腾,是贺峰的爷爷,贺不凡是贺峰的叔叔,那贺不凡跟贺腾的关系,不是父子就是叔侄。
    还有灭仙宗的掌门,贺天齐。
    都姓贺。
    搞不好都是一家人。
    然而,贺不凡都被方长欺负成什么样了,也不见贺腾为贺不凡出头,甚至可以说,贺腾都不知道,贺不凡都不敢告诉贺腾。
    一开始,秦自在还以为,在灭仙宗不看身份背景只看实力,但仔细一想,这么认为虽然没错,但却也不够准确。
    天赋。
    比身份更重要。
    方长敢如此嚣张跋扈,就是因为他足够天才,相较于贺不凡,更值得培养,对灭仙宗也更加的有价值。
    在外,方长是可以给灭仙宗长脸抓面子的。
    “嗯,不错。”方长脑袋抬起,四十五度看天,“我没什么身份,没什么背景,我能被重视,就是因为我的天赋足够强,实力足够强。尤其是我踏上无敌之路,一路走来,挑战各方顶尖天才,不曾有败绩,为灭仙宗赚足了名声,我的重要性,根本就不是贺不凡这个副掌门之子能比,就算他爷爷是掌门又如何?我想揍他,虐他,没人会管,我跟他借钱,他也不敢不借给我。”
    “……”
    秦自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前面说的很霸气,到了后面,突然变成了借钱,人家不敢不借给你,这难道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吗?
    你穷你还能这么骄傲?
    “收徒宴快要开始了,走吧。”方长伸手拍了拍秦自在肩膀,“接下来看你表演了,我相信你,学了我的万剑斩仙诀,定然会成为除了我之外,灭仙宗同级最强的存在。”
    对。
    是我的万剑斩仙诀,才让你成为同级最强,而且,还是除了我之外的。
    方长很骄傲。
    对此,秦自在也懒得说什么。
    “跟我说说秦家,还有那个秦铭吧。”秦自在对皇城四大家族之一的秦家,了解的很少很少。
    反正记忆中是没有的。
    毕竟,原本的秦自在尚且还没满月,就与他父亲,秦破天反出了秦家,之后便一直跟莫问道生活在一起。
    莫问道也没提过秦家的事。
    直到秦自在要离开守龙村,莫问道才说了一些,秦自在那时才知道,他拥有一个如此牛逼的身份和背景。
    ……
    与此同时。
    山中。
    一处巨大的院落中。
    “贺师叔,你怎么有时间过来?不知贺师叔找我有事吗?”秦铭对着贺不凡微微点头,不失恭敬,却也没有讨好,卑躬屈膝之感。
    态度上拿捏的很有分寸。
    秦铭。
    来自皇城秦家,一定的傲气还是有的。
    “也没什么大事。”贺不凡微微一笑,淡淡说道:“我听说,方长收的第一个弟子,秦自在,是你们秦家的人?”
    “不知道。”秦铭摇了摇头,“也许只是同名吧,还有就是,就算是同一个人,秦自在现如今已经不是我们秦家人,他们一家在十八年前就被逐出了秦家,被秦家除名。”
    “嗯。”
    贺不凡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记得,当年你之所以离开秦家,拜入灭仙宗,就是为了成为方长的第一个弟子而来的吧?”
    “是的。”
    秦铭的眸子中闪过一丝不甘。
    “其实你也不用太在意,不是你不够优秀,只是方长这个人太过傲气了。”贺不凡淡淡道:“我侄子,贺峰,今年想拜师方长,也被拒绝了。”
    “听说了。”
    秦铭轻笑一声。
    贺峰?
    地灵根,十七岁,筑基三层,筑基时只坚持了十天,像这种废物,也好意思拿出来跟我相提并论?
    可笑!
    “说真的,方长那么多天才都看不上,拒绝贺峰,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不过……”对于秦铭的反应,贺不凡也不在意,微微一笑说道:“只是贺峰对秦自在成为方长的第一个弟子很不服气,他准备在收徒宴上挑战秦自在,我本想阻止,最后想想,还是算了,年轻人嘛,不轻狂还叫年轻人吗?”
    “不瞒贺师叔,我也有此意。”秦铭对着贺不凡拱手道:“还请贺师叔告诉贺峰师弟,让我来第一个挑战秦自在,希望贺峰师弟不要跟我抢,我怕他出手,打残了秦自在,我段时间内没机会挑战秦自在了。”
    对秦自在成为方长的第一个弟子,秦铭也很不服气。
    还有就是,他虽然不知道,这里的秦自在和秦家的秦自在是否是同一个人,但万一是同一个人呢?
    他挑战了秦自在,把秦自在揍了,废了,秦家的其他人暂且不说,秦道一的母亲,江素月必然会重赏他的。
    江素月对秦自在的厌恶,可是从来都不添加任何掩饰的。
    不过也能理解,无论是谁,作为母亲,自己的儿子因为秦自在差点被挖走了天灵根,差点沦为了废物,做母亲的都会厌恶,仇恨秦自在的。
    人之常情。
    “这个……”贺不凡有些为难,“贺峰想第一个挑战,也是担心有人重伤了秦自在,他无法挑战了。这样吧,我会尽量劝说贺峰的。”
    “多谢贺师叔。”
    秦铭抱拳。
    “那行,收徒宴要开始了,我就先过去了。”贺不凡转头离开,心中却忍不住骂了一句白痴。
    且不说秦自在是不是秦家的秦自在,只是能被方长看上,又能让方长威逼贺不凡,让人挑战秦自在这两点,就不难看出,方长对秦自在充满了自信。
    秦自在不能简单了。
    所以,贺不凡才来找秦铭,让秦铭来试一试秦自在的虚实,却没想到,这个来自秦家旁支,眼高于顶的秦铭,跟傻子一样就接了。
    这不是白痴是什么?
    而且,还是秦铭请求贺不凡的,不是他挑唆的,跟他没任何关系,哪怕被秦自在虐了,也怪不得他贺不凡。
    是他自找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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