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徐美音重重地叹了一声,都不用猜,就知道这人去了哪儿。
    江遇还没回屋里,看着徐美音:吃饭了吗?
    不吃了。徐美音皱着眉头,看起来挺烦躁,你要是饿去煮面吃吧,或者随便买点什么。
    江遇收回了目光,打开了房门:不用,我吃过了。
    快要来临的期末考是江遇心里最重要的事情,他现在排名年级十三,想要进年级前十还有点难度。他认认真真做了会题,抬头看向窗外的雾色浓浓。
    打开手机看,天气预报显示从今晚开始变天,接下来几天都有雨。
    客厅里没人在,周围很安静,江遇刷完了一套试卷准备戴上耳机听英语,就听见徐美音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徐美音给江德志打了无数个电话没人接,又打给他的朋友,这会儿总算回了过来。
    又喝多了?徐美音声音透着无奈,你们不要和他一起喝不行吗?他叫你喝你也不要喝不要再让他喝了,我马上过去。
    店里为了夏季的到来在准备上新,徐美音几乎忙了一天,回来家里没有热腾腾的饭菜,现在还要出去接醉酒的老公,着实烦闷的厉害。
    她没换衣服,盯着黑了的手机看了一会儿才算动了动。
    江遇听着那点动静,没有出门去看。
    徐美音过来敲了敲他的房门,动了门把打不开,气一下就上来了: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反锁门,我和你爸能把你吃了?
    江遇皱了下眉头。
    但徐美音的脾气就这样,心情不好的时候再碰上不顺心意的事情,就会发泄出来。
    他把门打开,站在门口,不出去也不让开:怎么了?
    徐美音往他屋里看了一眼,沉默几秒后说:最近没抽烟吧?
    江遇看着她没说话。
    不要让我发现你再抽烟了,你爸也知道,再被他看见打断你的腿我都不管。
    徐美音拿了车钥匙要走,突然听见江遇说:您不是说,那晚的事他都不记得了吗?
    安静的可怕,连脚步声都没了。
    徐美音停下来没回头,捏着车钥匙的手抖了一下,却什么也没说出口。
    差不多一个小时左右,江遇听见车子在门口行驶然后停下来的声音,还伴随着江德志喝醉后说话的调子。
    徐美音从路上就一个劲儿地在念叨他,到了家后看到他那模样怒火都快要从眼睛里迸发出来:你就是狗改不了吃屎,好不了一段时间又变成了这个样,喝醉了不肯回家,在路上发酒疯多厉害是吧,别人笑话你你没看见吗?
    江德志哼笑了声,走路歪歪扭扭:我管他呢,谁敢笑我?
    谁都敢!徐美音进了屋,气得把钥匙往桌上摔,跟你说多少遍都不听,喝点酒就骂人,你就跟你那死去的爹一个德行!
    她话音刚落,噗通一声,江德志摔在了门上。
    浑身上下都是灰尘,徐美音也不想管他了,江德志闭着眼睛大吼:你能不能闭嘴,我头疼!
    徐美音说:多喝点酒啊,喝死过去就不疼了。
    江德志头挨着地,听完后笑了声,喃喃地说:徐美音
    江遇摘下耳机,起身在书柜里翻了翻,翻到放在最后方还没拆开的一包烟。
    他趁着客厅里的俩人还在吵架,叼一根在嘴里,摁下了打火机。
    他现在很少抽烟了,就算从家里出去找訾落他都不会去死胡同抽上一根,但有时候还是会想起来,虽然江遇也没觉得吸完后周遭有什么变化,拉进肺里的时候头一阵阵晕倒是真的。
    烟吸到一半,江遇听见江德志说:江遇呢?江遇睡觉了吗?
    从声音能听出来,江德志应该还趴在地上没有动。
    江遇把剩下的烟几口吸完,起身打开门,看见江德志趴在地上闭着眼睛,皱着眉头用力喘息的模样。
    他没说话,手扶着江德志的肩膀,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人弄起来。
    江遇给他倒了杯水,喂着他喝了大半杯。
    有烟味。江德志睁开猩红的双眼看他,声音压得极低,江遇,别学爸。
    我没学您。不可能学。
    江德志自顾自的说:爸一身的毛病,年纪大了,改也改不掉了,也不改了。
    江遇没说话。
    你吧,哎
    江遇不懂这声叹息包含了什么意思。
    别学爸呀。江德志一喝多就喜欢把话重复,拍了拍桌子,爸这一辈子做过的错事太多了,包括十八年前
    江德志!洗完澡的徐美音出现在客厅里,很大声音喊了他一声,滚回屋里睡觉去,在那说什么废话!
    江德志踩着歪扭的步伐想要往江莱的房间走,又被徐美音大声拦下了:你身上那么脏还想去那屋?
    当晚夜里下起了雨。
    起初还很小,后来慢慢转为了大雨,江遇睡得不太踏实,半夜被这淅淅沥沥的雨声吵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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