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小酒馆外。
    李二抬头看了看,这酒馆确实有些平平无奇,这要是放在诺大长安城就太不显眼了。
    李二心里出现了一个疑问,若是自己不知道他是自己韩老哥的儿子,自己会发现这位大才吗?
    可能不会,李二随后暗自感叹。
    这才是真正的大隐于市。
    三人上前一步。这才发现今日的小酒馆似乎有些不对劲。
    门外站满了人,一个个抱着肩膀探着脑袋往酒馆里面瞧。
    房玄龄有些好奇的垫着脚,伸着脑袋往里面瞧去。
    这里面的人就更多了,人山人海的,看样子不像是在吃饭,里面的人都是站着的,所有人的目光汇聚到一处。
    房玄龄顺着目光看去。
    只见那正中央的桌前,坐着一老一少。
    小的自然是韩元,房玄龄光是看背影就能认得出来。
    身上散发着一种与众不同的气息,若是按照礼仪来看的话,那他此刻的坐姿已经算是没有坐相了。
    这要是放到别人身上,这个姿势绝对是地痞流氓,可放在韩元身上,浑身散发着一种与众不同的气息,加上这坐姿,俨然是一副大家的风范。
    估计就算是那些名门望族出来的二代,恐怕也跟他比不了。
    这还算是房玄龄偏袒那些人了,若是正面相比的话,那根本没办法比。
    人家即便是没有才华也能依靠样貌吃饭,可人家还偏偏有才华。你说这气人不气人。
    再看看坐在韩元对面的那个老头。
    !!!!
    房玄龄顿时懵了,杜如晦探着脑袋望去,也愣住了。
    房玄龄转头望向杜如晦,眼神之中带着询问。
    那意思好像是在说,他怎么到这里来了?
    杜如晦微微摇头。
    意思就是,老子哪里知道。
    两人就这样眼神交流了半天,也没讨论出来一个所以然。
    此刻屋内。
    坐在韩元对面的老人凝视着韩元,中气十足的开口道:“年轻人不要气盛...”
    韩元听到这话顿时气笑了起来。
    感情你憋这么久,就憋出这一句话?
    我还以为你憋什么大招呢?
    韩元差点一个没忍住直接怼回去。
    但是看看对面那老头,年纪也不小了,万一给人家气出个好歹,自己生意就没法做了。
    毕竟自己是新时代的优秀青年,尊老爱幼是传统美德。
    这老头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大中午地跑到自己店里,往里面一坐,就嚷嚷着要和自己吟诗作对,讨教一番。
    讨教个锤子啊!
    小爷这是酒馆,不是书斋。
    最开始韩元还抱着不给他一般见识的态度,好言相劝。
    又是上茶,又是上酒。
    谁知道这老头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就是一个劲地要讨教。
    尼玛,韩元顿时明白了,这老头估计脑子多少有点毛病,就懒得理他了,也就占一个桌子,不就少赚一点钱吗?
    韩元直接转身照顾其他客人去了。
    可谁料到,这老头反手就是一个大,直接把店里客人饭钱结了。
    然后把人全部撵走了。
    那些食客一个个听说饭钱结了,白吃白喝了,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生怕老头改变主意。
    更气的是,关键跑就跑吧,没想到他们又再次回来了,还带了一群人蹲在门口看热闹。
    就这样,门外的人越来越多,吃饭的没有一个,都变成看热闹的了。
    韩元现在气的肺都快炸掉了。
    李二三人此刻也挤了进来,躲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暗中观察起来。
    三人对视着,点了点头。
    终于确定了下来。
    这个一脸苦相的老头子,居然是给事中——孔颖达。
    李二捂嘴小声问道:“这老顽固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不知道。”房玄龄看了一眼杜如晦,两人迷茫地摇摇头。
    这话虽如此,房玄龄心中早已猜到孔颖达来的目的。
    孔颖达作为孔子三十二代孙,又是十八学士之一。自恃才高,时常倚老卖老,思想顽固又迂腐,就连陛下拿他都没有什么办法。
    还有他那张万年不变的臭脸,看了就让人发愁。
    李二则是笑着摇摇头,小声感叹道:“韩元这小子,今日怕是遇到了对手咯。”
    房玄龄和杜如晦默契的点点头,目不转睛的盯着三人。
    孔颖达从袖口掏出一张纸,铺开在桌子上。
    他伸出手指点了点问道:“这可是你写的?”
    韩元撇过头看了一眼,翻翻白眼。
    淦!
    这又是个“慕名而来”的。
    狗日的老李,可是要把自己害死。
    没事非要招惹这帮读书人干嘛?一个个整天找你,非要烦死人。
    这穷酸书生还好说,自己好歹也能嘲讽他们几句,还能听住劝。
    这老头脑子有问题,打也不是,骂也不是,万一气出个好歹,躺在地上自己该怎么办呢?
    韩元一咬牙,猛然起身,一拍桌子。
    一个潇洒华丽的站姿。
    “没错,这是我写的,老爷子你到底想干嘛?”
    “我不装了,这东西就是我写的,我摊牌了。”
    “满意了没有?”
    孔颖达从鼻子发出一声冷哼。
    双手按在桌子上,站起身,瞪着韩元,“你这番做派,也能算作读书人?”
    韩元闻言,一手扶着桌子,一手捂着额头。
    拜托,这位大爷,我什么时候说自己是读书人了?
    您这多大岁数了,耳朵不好使了,眼睛总没有瞎吧。
    看清楚了我这是酒馆!
    酒馆!
    不是书斋!
    韩元无奈的耸耸肩,丝毫不在意地说道:“我可从来没有说自己是读书人,我就是一商贾,就是一酒馆的掌柜!”
    “您老要是真闲,就去对面勾栏潇洒一圈!”
    “我这还要开门做生意,养家糊口呢。”
    孔颖达皱起眉头,冷然呵斥道:“粗鄙!”
    韩元现在是彻底无语了。
    这也不知道谁家的孤寡老人,还闲着蛋疼跑出来学那些不良少年砸场子了。
    算了,谁让小爷是新时代的优秀青年,今天不给你一般见识。
    韩元直接抄起酒壶给自己倒满了酒,然后烦躁地喝了起来。
    我韩元还不信了,自己一个十三岁的小伙子熬不过一个六七十的老头子。
    来吧,看谁先熬不住!
    只见,孔颖达声音低沉,而又气场十足的开口道:“不过这诗写的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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