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弄了一会儿自家的闺女,待朱霖来喊,骆涛这才麻溜儿的起床。
    一日三餐天天重复,一日一宿夜夜喊累!
    身体机制略有点差强人意,这锻炼就不能有一刻马虎,简单洗漱一下,饭也顾不得上吃,就在院子里先打了一套太极拳。
    长期的实践,让骆涛知道练这玩意儿可比吃什么保肾丸,喝什么虎骨酒强太多了。
    既不会产生物理伤害,也没有化学反应,真正做到了延年益寿。
    当然,什么事都不是临时抱佛脚就可以解决的。
    昨儿夜还是银银艳语,今儿一早打一套拳,元气就能恢复?这不是锻炼身体,这属于修仙。
    什么事都要节制和坚持,没有一个度,再好的身体总有吃不消的时候。
    老爹骆少逸偷学的这套太极拳,骆涛找人了解了一下,再知道是武式太极拳,是武禹襄先生在赵堡太极拳和杨式太极拳的基础上,根据自身练功方面的感悟而创编的拳式。
    朴实无华,人称干枝老梅。
    与人交手,不重招数外形,注重接劲打劲,能做到制人而不伤人的地步。
    太极拳的延续创新,都不离道家理念,中医思想,勤修苦练之后可以做到祛病健体,延年益寿。
    武式太极拳则开创了新的太极拳路数——文人太极拳。
    不光有道家养生、中医保健、练武强身,还包涵着儒家文化。
    武禹襄不光是位武学大家,他还是一位古代标准的文人,家族世代传文习武,兄弟三人,皆是文武双全。
    他的两个兄长进士都是及第,他本人也是秀才公。
    这也就能说清了武式太极拳为什么含儒家文化要义,拳架内固精神、外示安逸、体态端庄,从而达到养身,修身,强身的功效。
    武氏其拳宗法清初的王宗岳,(三丰百年后,三丰太极拳集大成者,亦是赵堡太极拳宗师。)其拳法自然精妙,自然有其独到之处。
    不过,骆涛所习武式太极拳,只能说练其行,不得其真义。
    常年习练锻炼身体可以,要说拿来跟人逞凶斗狠那就属于老太太上吊——想死。
    用太极拳来打架,也不是不可以,不说多的起码得练几年太极桩,把基础给练扎实了。
    下盘软绵绵的,一走路档都晃荡,架还没打,裤子先湿了。
    别要说什么年轻人不讲武德。
    小丫头把着正堂的木门,探出头,对着院里练拳的骆涛大喊:“爸爸,您还不吃饭,一会儿可就没有了。”
    还有几式就要结束,这时候没必要前功尽弃,骆涛还是专心练着拳,背对着她问道:“怎么了丫头?”
    “妈妈说,吃剩下的饭过会儿要喂石榴,您快点。”
    这话一说出口,骆涛没气过去,孩子是故意呢还是故意的?
    大清早起就开始埋汰他爸。
    骆涛拳打的很稳,内心实则很乱,想着过会儿饭不会真喂狗了吧!
    朱霖见小丫头瞎胡说,一把把她拽进了屋里,按着她坐在板凳上,“胡说什么呢,赶紧吃饭,你看你哥哥都吃了两碗了,……再不好好吃饭,你就是想挨揍。”
    小丫头今年四岁了,正是好动的年龄,她吃饭的时候不能有别的动静,不然小家伙一定要去看看。
    每天吃饭从来就没有过老老实实,追着喂饭都是常事。
    俗语说:三岁四岁有点烦,五岁六岁老捣蛋,七岁八岁狗都嫌,九岁还有大半年。
    她现在就处于讨人嫌的年龄段。
    说着往小丫头递了一勺米粥,小丫头含在嘴里,腮帮子鼓鼓的,左看右看非常惬意地咀嚼。
    待她嚼完,“我才不想挨揍呢,你刚才就说要把饭喂石榴,妈妈不能骗小孩。”
    小嘴又开始叭叭个不停。
    朱霖也没想着要跟这丫头掰扯清楚这事。
    见她嘴巴里已经空了,一点不想听她说话,赶紧又给续上了一勺,颇为埋怨道:“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小嘴。”
    这时的骆涛神清气爽走了进来,看她们娘俩拌嘴,笑了笑,摸了摸正在专心吃饭的小丫头的小脑袋。
    小丫头扭过头,见是骆涛,赶紧告状,“爸爸,妈妈又欺负我。”
    这就是典型的吃饱了放下碗就怨娘。
    骆涛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能拎得清,自然不会帮助闺女说话,转到自己的座位上板着脸道:“少来这套,抓紧时间吃,今儿还剩饭,中午就让你吃剩饭。”
    这闺女就是刚,一点都分不清当下的战局,在没有爷爷奶奶的庇护,你想想你爹是你妈的对手吗?
    她见家里最疼她的爸爸也都不帮她说话,十分生气对骆涛哼了又哼。
    幽怨的小眼。
    这都跟骆涛没有一点关系。
    此时泥菩萨过江,自身都难保了,那还有闲心管别的事。
    骆涛心里面非常的坚信朱霖肯定说了剩饭喂给石榴的话。
    埋头大口嚼着没有加洗衣粉的油条,喝着京城最地道的豆腐脑。
    小十月仰头喝完碗里的豆腐脑,用餐巾纸擦了一下嘴巴,手里拿着半根油条。
    “妈,我吃好了。
    我去上学了。”
    风风火火地往西厢房跑,再看人已经到了院中。
    朱霖望着小十月急匆匆的模样,笑着道:“这孩子。”
    话还没说完就发现小丫头要溜,一把抓住了她,严厉的说道:“你干嘛去?今儿不吃完不准走。”
    小丫头小脑袋一歪过于机灵道:“我也要去上学。”
    一看她那双滴溜溜转的大眼睛就知道这是借口。
    “你连饭都吃不完,上什么学,你看看你哥哥吃的多干净,快,张嘴大口。”
    朱霖显然已经没了多少忍耐度。不过,这两年她被这丫头磨的棱角都没了,性子也更稳重,再怎么生气,她都能忍着。
    “我才不学他呢,哥哥是个大胖子。”
    骆涛听小丫头这么无情的吐槽她哥哥,刚吃进嘴里的豆腐脑,也忍不住喷了出来,还好手快给捂住了。
    不然今儿的早饭是没法坐下来继续吃了。
    朱霖也是忍着笑,“不准说哥哥胖,小心让哥哥知道,他以后不带你玩了。”
    这“胖”字可是小十月最不喜欢听到的字眼。
    朱霖这么一说,小丫头立马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以最快的速度偷偷向外面瞅了一眼,没发现哥哥的身影。
    才扭过头,捂上了嘴。
    好一会儿,在朱霖以要把她说她哥哥胖的话告诉小十月的要挟下,小丫头才乖乖听话把已经凉了的米粥喝完。
    这丫头在家里有时候还真的怯她哥哥小十月的势。
    小十月平时也没有凶过她,更多的是爱护她,也不知道她怎么就愿意听他的话。
    也许这就是血脉压制。
    用过早饭,骆涛非常机智地接过了洗碗这项家务。
    其实家里有何姐跟二梅在,这洗碗的活怎么也轮不到骆涛亲自动手,今儿洗碗无非就是做个样子给朱霖看。
    主要是昨儿夜里,战也战了,就是当主持人这事两人还是没谈拢。
    不过,局势也已经出现了倾斜的姿态,骆涛是处于下风的地位。
    朱霖当主持人,可以说是板上钉钉的事。
    不过,这还得在她有能力驾驭,那么这档美食纪录片的主持人才真正属于她。
    忙完家务,骆涛准备从鱼缸里捞出两尾,一公一母朱顶紫罗袍送人。
    骆涛可做不到苍蝇从眼前一过就知道公母,这分辨金鱼他还得一尾一尾捞上来看。
    这几年老爹骆少逸可没少跟鱼把式们学习养金鱼的知识。
    几年下来他也颇有一点心得,之前的两尾朱顶紫罗袍,现在已经繁衍出三十多尾。
    自从鱼市这玩意儿一出现,很快就成为了京城金鱼圈里的稀罕物,在天坛公园和牛市街都炒到了几百块一尾,要是一公一母出售价钱还要翻几番。
    从这不难看出“玩儿”,没钱那是不行的。
    骆涛倒是不缺这点卖金鱼的钱。
    他都是送人,今儿趁老爹不在家,手里握着小网兜赶紧抄。
    别等他回来看着了,又该舍不得送人。
    他这边正小心翼翼捞着金鱼,就听旁边的鱼缸也有动静。
    骆涛一回头就见小丫头趴在旁边的鱼缸边,“丫头,一边玩去,不准碰金鱼,小心你爷爷看到了,揍你。”
    这一天小丫头就没老实的时候,什么事她都想掺合一下。
    这不她见骆涛拿小网兜捞金鱼,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找一棍,正搅动着缸里的水,寻找快乐。
    骆涛越说她越来劲,搅的更欢。。
    骆涛见状赶紧跑过来制止她的危险行为,就见鱼缸里的睡莲这会儿真的成了睡莲,叫都叫不醒,躺在水面上。
    “哟!你看这睡莲的茎都被你给弄折了,看你爷爷回来,怎么收拾你。”
    这丫头太过机警,见骆涛生气,赶紧扔下了手里的棍,迈着小短腿往屋里跑,她这是准备跟她刚做的坏事撇清楚。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模样,骆涛只能苦笑着道:“这丫头就做坏事在行。”
    没了小丫头的调皮捣蛋,骆涛偷鱼的大业进行异常顺利。
    捞出来一尾,就小心装进事先准备好的罐头瓶里。
    小丫头进屋也没干别的,而是在门后偷偷观察着院中。
    看爷爷是否回来。
    骆涛捞足了金鱼,便到东院跟朱霖招呼了一声,“那什么,我得去王先生那里一趟,要是天明导演他们来了,记得呼我。”
    重点拍了拍自己的腰间挂着的bb机。
    这bb机以骆涛两世为人的眼光来看,就两个字:很土。
    可这也架不住它在八十年代是高大上的代名词。
    平时骆涛很不愿意戴这玩意儿出去,正跟别人谈事,不一会儿,就一阵“噼、噼、噼”的响声。
    烦都烦死了。
    这个时候在别人眼里腰里别个bb机,这就是有钱人的象征,谈生意,拍婆子,装13的神器。
    要是这么理解,那就显得十分的俗,俗不可耐,俗到家了。
    人类创造出来的科技永远赶不上人类的想象。
    更何况骆涛还是个重生者。
    今儿艳阳高照,是初春难得好天气。
    左右两边的抄手游廊的木柱上栓了几根长绳,上面搭着花花绿绿的被子和被单。
    此时,朱霖正拿着藤拍在仔细拍打着每一床被子。
    见骆涛过来也没停下手里的活,也没多过问他这时候去王先生家干什么?
    淡淡地回了一句:“知道了。”
    骆涛自然是听出了她的小埋怨,便假模假式的帮着抻了抻被子。
    “回头儿,你去学习一下,…拍这档纪录片虽然说是咱自家的买卖,但也不能马虎。”
    骆涛想了一夜也知道为了这点小事,不值得两口子发生冷战。
    “知道了。”朱霖还是那么淡淡的回了一句。
    骆涛自讨了个没趣,摸了摸鼻子,便不再多说。
    他前脚刚离开东院,身后就听见朱霖的自信。
    “哼,就知道你会来求我当主持人。”
    骆涛差点没被她这句话憋出内伤了。
    下一秒,一抬头就让骆涛心惊肉跳,便见小丫头趴在石桌上,在拿着小棍敲打着罐头瓶,惊吓罐头瓶里的金鱼。
    大喊一声,“别动!”话音刚落,便飞奔了过来,一把抄起罐头瓶抱在怀里。
    小丫头明显是被骆涛的大喊吓着了,呆在原地看着骆涛。
    父女俩四目相对,骆涛一点不掩饰自己的气势,小丫头闪着大眼睛,神色狡黠像只小狐狸。
    非常自然的放下手里的小棍,然后没事儿似的,大摇大摆地从骆涛眼前离开。
    “这孩子不管管是不行,太调皮了。”
    骆涛也就嘴上说说,真要她管小丫头,他一准下不手,说白了他就是嘴上说说,过后不会采取一丁点实际行动。
    管孩子这事还要数朱霖是专家,她眼睛一瞪,小屁点立马老实。
    至于能管多长时间,这还得看小屁点的心情。
    骆涛推着自行车,顶着初春的温凉,带着两尾朱顶紫罗袍,不急不躁地往王先生家去。
    今儿拜访王先生还是为这次拍摄美食纪录片的事。
    他老人家不光是文玩大家,更是位美食大家。
    骆涛就是看中了老先生的一身才华,从去年有意要拍摄纪录片,骆涛就先后登门求了他很多次,他老人家才勉强同意给做美食顾问。
    错过上班的高峰期,街上显得很是清冷。
    白色顶子,海洋色的无轨电车拖着两节长长的车厢在马路中间穿梭。
    大街还有着国人口中称赞的“争气车”公交车。
    更多的还是两节车厢有着“红棺材”之称的公交车。
    名字是有一点吓唬人。
    现在要说人们主要的通行工具还是要说是,“嘀铃铃,嘀铃铃。”
    手指一动,这就是响亮京城的二八杠自行车。
    自行车的王国可不是白叫的。
    看着马路中间身穿制服的同志吹着哨,双手挥舞着旗子指挥交通。
    这便是八十年代的交通现状。
    这也属于回忆这个年代最好的片段之一。
    离开宽阔的马路,驶入相对狭窄的胡同,这时自行车的响铃声就显得更加悠长。
    东城芳嘉园胡同。
    骆涛抱着罐头瓶进了王先生住的大院。
    刚进院就碰到一位大爷端着碗,坐门墩上,见来人是骆涛,麻溜起身打了招呼:“哟,这不骆爷吗?吃了吗您呐?”
    骆涛也没想到还有人给他打招呼,忙回道:“谢谢您嘞,刚吃过。”闻着味,还不忘朝大爷碗里瞜一眼。
    “嚯,这大清早的,您老胃口真好,卤煮火烧。”
    卤煮火烧京城非常地道的小吃,(就是地道,说京城美食没地道这两个字,就缺少了灵魂)
    最初是宫内的吃食,名叫苏造肉(苏灶肉)以五花肉为主,后来又以猪下水等为原料,再加入丁香,甘草,肉桂等制成,又称为“药膳”。
    后来从宫中流到民间,普通老百姓哪能吃的起五花肉,经民家烹饪大师改良,就演变成了现在的京城卤煮火烧。
    光听名字,档次就掉了不止一星半点。
    民间做法主要食料是火烧配猪下水,辅料以炸豆腐片、卤汁,加蒜汁、酱豆腐汁、香菜等一起文火慢煮。
    做到有肉、有饼、有汤。
    听着不好吃,闻着真香。
    有人觉得肉烂不腻,老汤醇厚,随便一口都是满嘴咸香。
    也有人认为口味偏重、咸腥难入口。
    如果猪下水处理不到位,确实有一股难以名状的味道。
    老年间的人说:吃卤煮火烧最佳的时间就是冬季,天上飘着雪花,饥肠辘辘的穷汉子们裹着破薄棉袄,迈着小步子走在大街上,老远闻见“卤煮火烧”的香味儿。
    花上几个小钱,来上这么一碗,在小贩搭的竹棚下或蹲或站或坐。
    喝着碗里的卤煮高汤,就着火烧,也许这一刻能使他忘记了贫穷。
    不过,现在这年岁大清早吃这玩意儿的可不多见。
    清早起来就吃猪下水,想想都腻的慌。
    大爷笑眯眯道:“咳,这都是昨儿傍晚吃剩下的,这不,丢了怪可惜的。”
    他还用筷子拨了拨碗里的猪肠,猪肺……看着就知道配菜不少,这丢了喂狗是可惜。
    “您老真节俭……”递给了他一棵烟,便又道:“您忙着,我找王先生有点事。”
    大爷接过烟,就夹在左耳朵上,笑着回道:“哎,您忙。”
    骆涛作别了大爷,又抱着罐头瓶往里进,后面又陆陆续续碰到了几个熟人,骆涛也都一一打了个招呼,散了棵烟。
    到了王先生居住的最后一进院。
    进院就看见王先生裹着大灰色棉袄,胡子拉碴,戴着老花镜,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找的树枝,在院中惬意地逗弄笼中鸟。
    “嗬!您老真悠闲。”骆涛腆着脸,面带笑容上前打了一声招呼。
    老先生闻声扭了一下头,看了一眼,又扭了回去继续逗鸟,“今儿干什么来了?”
    老先生很不待见骆涛。
    就是这孙子把他的清闲时光都占了去,现在就连刮胡子的时间都没了,妥妥的资本家,连老年人都不放过。
    骆涛也知道老先生有点怕他,没错就是怕。
    做为一名恪守着尊老爱幼的原则不变的时代好青年,骆涛是会想办法把自己变的让大家都喜欢。
    “咳!这不是天儿暖和了,就想着来看看您老和袁先生。”
    “那你就抱个罐头瓶灌两尾金鱼?”
    这话什么意思?
    老先生是觉得自己带的礼物重了?骆涛想入非非。
    “呵呵呵,两尾是少了点,您老也知道这玩意儿不好养活,金贵着呢。”又忙着说:“要不明年,我再送您老两尾。”
    老先生鸟也不玩了,这才扭过正脸看着骆涛,笑呵呵道:“这还像点话。”
    骆涛此时此刻就有一个想法,王先生是不是最喜欢坑人,犹记得去年……还是在这院中,还是一老一少两个人。
    骆涛好不容易从别人那里匀来的两只点子没了。
    今儿更惨四尾朱顶紫罗袍。
    更要命的,今儿这两尾还是趁着老爹不在家,顺来的。
    要得被老爹知道了,他肯定是不会来找王先生的麻烦,自己……这不能再接着往下想了。
    现在已经觉得头皮发麻,后脊梁骨发凉。
    不用说了,这一切骆涛都只能由他独自面对。
    现在他是有所求,也只能默默吃下本不该他这个年龄该承受的苦果。
    “您老喜欢就好,不知道这给您放哪儿?”
    他脸上洋溢着灿烂的微笑,在骆涛看来此时就有一个词能形容老先生:眉飞眼笑,眉飞色舞。
    这老头儿太坏了,故意下套。
    手往墙角一指,极其坚定道:“那儿!”
    打眼望去,嚯!
    老先生这是早有预谋啊,连鱼缸都备好了。
    怪不得年前一直询问金鱼的事,他这是早就算到了有今儿。
    骆涛面对此情此景只想……静静。
    还得屁颠屁颠地给他清洗鱼缸,换水,……又回家拿来鱼食和睡莲。
    苦哈哈忙活了半天,连口水都没喝上。
    要不是袁先生买菜回来了,他还不知道要被王先生使唤去做什么呢?
    换煤气?清理下水道?修自行车?翻盖房子?当孙子?
    好像以上都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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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今天上了主编力荐,非常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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