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杨柏处得知了汉中近几年的近况后,刘范就没有再与他继续礼贤下士了。直接让人领着他下去,先寻一处署舍安顿下来。
    终究杨柏乃是汉中杨家的子弟,刘范若想在汉中行事顺利,还是要借助不少杨家的势力的。
    其实杨家在汉中的势力也确实广泛,文士除杨松为张鲁倚重的重臣外,武将除了杨柏外,还有杨昂、杨任以及一些名声不显杨家子弟。
    有此便可见,杨家在汉中是影响力的。所以,刘范并没有对杨柏动手,再说,这样的角色还不值得他去动手抹杀。
    面色凝重的看向身旁的法正,刘范如今大多数事情,都要与他一起商议,“如此看来,张鲁在汉中的影响力还是颇大的!”
    缓缓点头,法正也是肃重,“其实说起来眼下的时机,也还算好,若再让他经营几年,汉中当真是很难拿下了。而今的汉中,还多以张修的五斗米教为主,虽说张鲁掺杂了道教的教义,但影响应当还没有深远。正以为,汉中的寻常百姓,并不会受他蛊惑,一起对抗朝廷!”
    默默思索片刻,刘范也是颔首,“确实还不算太晚,对于如今的我而言,张鲁其实只是刚好可以匹敌,若以益州之力,他便是顷刻可以覆灭的!”
    “所以,主公是想先从阳平关入蜀,还是在汉中与张鲁斡旋?”
    “在进入益州之前,我必须要手上握有力量,否则,很难应对益州的纷杂局势!”神情慎重,刘范虽然喊着是会益州继承家业的,但这份家业却并不是那么好继承的。
    其他不说,但是益州本土势力和刘焉扶持起来的东州势力间的平衡,就是个很微妙的关系。而他作为一个外来户,一旦表现的过于强势,必然会被两者联合抵制。
    刘焉如今之所以能在益州掌握实权,一是因为他本身就是灵帝亲封的益州牧,二来他多年的宦海沉浮,政治手腕也是了得。
    不仅有大量蜀地人士支持他,还有他自己一手扶植起来的东州兵可用,所以,在益州,刘焉可以裂土称王。但他刘范回去,就未必可以。
    一来,他名不显,势不强;二来,渐渐稳定的益州本土势力与东州系势力,并不一定会轻易接受他这样一个没有根基的外来户统治。
    换句话说,相比于刘范的统治,他们若能扶植起一个暗弱一点的君主来管辖益州的话,是不是可以给各自势力有充足的发展空间。
    所以,刘范在进入巴蜀之前,必须要在汉中打出气势,而后携带大胜之势,挺进巴蜀,以强势的姿态,拿下益州牧的继承权,之后,再有人犯上作乱的话,刘范才可以一一平定,逐个减除。
    “恕在下多嘴,其实主公完全可以先派人向刘州牧求取援兵,再通过汉中的战争,将这些兵力转化成自己的,最后综合汉中的兵力,进入巴蜀后,也会是势不可挡的!”
    面对刘范的执拗,其实法正的建议还是可行的。只不过在外人看来,刘范也还是靠他父亲扶持起来的继承者,颜面上有些过不去。
    幽幽看了眼法正,刘范莫名叹了口气,眼神有些复杂。其实他能理解法正的想法,既然手中有刘焉的资源,为什么不直接用出来。这样既轻松,又有效。
    只是有些事情并不是像想象中的那样简单。
    是的,法正是看到了孙肇率领五千叟兵翻身越岭赶来援助了。可他不知道,孙肇这区区五千善于山地行走的叟兵,从巴蜀赶到关中前后,足足用了近一个月的时间!
    这已经不是时间的问题,而是这五千叟兵中,本身就已经存在了问题。而这些兵马却还是刘焉亲自指令放心派遣过来救援他长子的!这其中的意思就很耐人寻味了!
    所以,当初孙肇抵达关中后,刘范第一件事情就是想当阵斩了他,夺了兵权。可最后,还是没有去做,终究他不清楚这五千人中到底有多少人巴蜀士族的人,有多少是东州士族的人。
    或许,只是其中几个司马军候,又或者这其中甚至有一半都是不向他的!
    对于,此事刘范都默默的隐藏在心里,并没有同外人说起。而知道这些,也只有他与刘诞兄弟二人,所以,刘范把郎卫的精锐兵卒留给了刘诞。
    希望这可以帮助到他。
    “有些事情其实并不想看上去的那么简单!”突兀的说出这么一句话,刘范没有再继续法正的话题,而是,迅速起身,向外间去巡视徐晃、庞德等人了。
    反倒是法正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眸中多了份凝重,他思维敏捷,有时候仅仅只通过刘范对提案的一个否定就能推测出,背后可能隐藏的危机。时下,他也开始重新审视起,孙肇带来的五千叟兵了。
    出了县寺,刘范迅速寻到了徐晃,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刘范笑了,“此番攻城公明立下首功,若能回到巴蜀,我必好好封赏你!”
    笑呵呵的拱手回应,“主公先前城门下已经赏赐过来,其他封赏待日后再立新功再赏赐吧!”
    “你倒是自信的紧。”微笑回应他,刘范也没有反驳,“怎么样兵卒整编,融练的怎么样了?”
    听刘范这么询问,徐晃面色却悄然凝重了些,颔首轻声回应,“大体上所有的军卒都是敢战的,只是,晃发觉,在真正作战的时候,还是有一部分兵卒会自动聚集在一起,形成固定的团体,互相照应,并没有整体的作战协同!”
    “是吗?”眉梢微挑,刘范不动声色,“大概有多少人喜欢抱团?”
    稍微凝眉思索片刻,徐晃如实回应,“大概有五百人的样子。”
    点点头,刘范又道,“那下次作战,公明可以尝试让他们作为先锋,奋勇登先!”
    颔首听着刘范的建议,徐晃也觉得有必要这样一下,毕竟,他已经将这些兵卒打乱重编了,但临战时,还是会出现抱团的现象,就说明这些人其实并没有融入在整个叟兵的队伍中的。
    见徐晃若有所思,刘范便不再打扰他,稍微勉励几句后,便自顾离开了。
    有些事情,眼下的他并不适合去做,毕竟作为将来要接手益州的州牧长子,若无凭无据,仅仅是因为怀疑就擅自坑害,巴蜀健儿。这谣言若是传扬出去,会极其不利于他往后在益州执掌政权,笼络人心的。
    好在徐晃这里只有五百人,若是多了还真不好解决。这点人,刚好借着接下来的大战,去消耗掉。排除异己后,这股精锐的叟兵,才会真正成为他刘范臂膀,追随他征战巴蜀。至于法正提议的再邀请援兵过来,那还真不知道要甄别到什么时候了。
    从徐晃处离开后,刘范就来到了孟达处,其实通过简单的一次攻城作战,刘范观察到了很多东西。首先,队伍中存在不稳定因素是确定了,其次,就是将领中还有些人需要注意。
    这其中,就属孟达所部的行军司马,郤揖。
    此人,刘范后来寻人暗中打探了一下,不是旁人,正是昔年的益州刺史郤俭之子!而郤俭当年由于在益州大肆敛财,导致益州民众暴动,黄巾贼帅马相就趁势而起,斩杀了他,自立为天子。
    其实,在这之前,朝廷已经收到了关于益州刺史郤俭敛财的检举,所以当时刘焉就借机让灵帝册封他为益州牧、监军使者,前来益州逮捕郤俭。可是没想到,他还没到益州,郤俭就被黄巾军给攻杀了!
    而从某种角度去看,刘焉或许是郤揖的杀父仇人,但这又显得太过明显,所以,刘范其实对郤揖为何会跟随孟达身侧献计献策还是有些好奇的。
    与孟达一番寒暄后,刘范也直接开门见山询问道:“此番攻下褒中,子敬也有不少功劳,若不是你言辞激烈,深深的吸引城楼上守军的注意,公明也不可能那么容易,突入城关的!”
    闻言,孟达倒是难得的红了红脸,谦让道:“主公误会了,此番倒并不是在下功劳,而是某麾下军司马郤揖所献的建议。”
    “哦?不想子敬领军才这么短时间,便发现了军中良才?子敬竟能有如此识人之明,倒是令某有些意外了!”闻听孟达的话,刘范也语气诧异,仿佛对他麾下的这位郤揖并不关心,反倒是对他的识人之明颇为赞赏。
    当下,孟达也是稍微惭愧,却不好多言,只得讪笑道:“其实某也擅长作战,只是没有机会,若得了机会,在下一定不会让主公失望!”
    笑着拍了拍孟达的肩膀,刘范没有多说什么,“大军刚刚进入汉中,往后有的是仗打,子敬只需好生统领部卒,必然有机会立下功勋的!能从麾下发掘贤才,子敬也算是有大功的!”
    嘿嘿笑着,孟达挠了挠头,憨笑道:“其实我只是看这郤揖为人机敏,又敲好有几分本事,便提拔他作为军司马了。”
    “之前他是?”
    “曲屯长。”孟达笑着回应,“如今恰逢战事,有才能的人,当被拔擢,按照他这个速度,想要升上来还不知道要多少年,我见他可用,便将他提拔起来了!”
    说着,孟达又干笑一下,讪讪道:“其实我也是看他能够聚拢一帮同心的儿郎,所以,我认为此人或许可用,便见他提拔了!”
    “这么说他那一屯的人,都遵从他的号令?”不动声色,刘范再次询问。
    闻言,孟达点点头,认真道:“确实是的,他那百人屯,最为团结,我便想着让他试试了。”
    有些事情,眼下的他并不适合去做,毕竟作为将来要接手益州的州牧长子,若无凭无据,仅仅是因为怀疑就擅自坑害,巴蜀健儿。这谣言若是传扬出去,会极其不利于他往后在益州执掌政权,笼络人心的。好在徐晃这里只有五百人,若是多了还真不好解决。这点人,刚好借着接下来的大战,去消耗掉。排除异己后,这股精锐的叟兵,才会真正成为他刘范臂膀,追随他征战巴蜀。至于法正提议的再邀请援兵过来,那还真不知道要甄别到什么时候了。
    从徐晃处离开后,刘范就来到了孟达处,其实通过简单的一次攻城作战,刘范观察到了很多东西。首先,队伍中存在不稳定因素是确定了,其次,就是将领中还有些人需要注意。
    这其中,就属孟达所部的行军司马,郤揖。
    此人,刘范后来寻人暗中打探了一下,不是旁人,正是昔年的益州刺史郤俭之子!而郤俭当年由于在益州大肆敛财,导致益州民众暴动,黄巾贼帅马相就趁势而起,斩杀了他,自立为天子。
    其实,在这之前,朝廷已经收到了关于益州刺史郤俭敛财的检举,所以当时刘焉就借机让灵帝册封他为益州牧、监军使者,前来益州逮捕郤俭。可是没想到,他还没到益州,郤俭就被黄巾军给攻杀了!
    而从某种角度去看,刘焉或许是郤揖的杀父仇人,但这又显得太过明显,所以,刘范其实对郤揖为何会跟随孟达身侧献计献策还是有些好奇的。
    与孟达一番寒暄后,刘范也直接开门见山询问道:“此番攻下褒中,子敬也有不少功劳,若不是你言辞激烈,深深的吸引城楼上守军的注意,公明也不可能那么容易,突入城关的!”
    闻言,孟达倒是难得的红了红脸,谦让道:“主公误会了,此番倒并不是在下功劳,而是某麾下军司马郤揖所献的建议。”
    “哦?不想子敬领军才这么短时间,便发现了军中良才?子敬竟能有如此识人之明,倒是令某有些意外了!”闻听孟达的话,刘范也语气诧异,仿佛对他麾下的这位郤揖并不关心,反倒是对他的识人之明颇为赞赏。
    当下,孟达也是稍微惭愧,却不好多言,只得讪笑道:“其实某也擅长作战,只是没有机会,若得了机会,在下一定不会让主公失望!”
    笑着拍了拍孟达的肩膀,刘范没有多说什么,“大军刚刚进入汉中,往后有的是仗打,子敬只需好生统领部卒,必然有机会立下功勋的!能从麾下发掘贤才,子敬也算是有大功的!”
    嘿嘿笑着,孟达挠了挠头,憨笑道:“其实我只是看这郤揖为人机敏,又敲好有几分本事,便提拔他作为军司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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