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知函?何少?”
    这两个词,让沈家一家三口,有些‘迷’‘惑’之余,更多的却是心头大震。.:。
    何少。
    虽然他们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是在帝都,能有这种称呼的人,家里无一不是权势滔天之辈。
    看着沈父和沈母的表情,陈浩然在陈浩文拿通知书的时候,又适时微微欠了一下身,看似不好意思地说道:“不好意思,说何少,你们可能不知道谁,我想你们应该知道,何一恒这个名字。”
    沈父沈母,乍一听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但是却想不起是那一个来。
    反倒是一直站在陈浩文身边,有些扭捏的沈佳宜,直接瞪圆了眼睛,很是不可思议地拉住陈浩文的手,问道:“你们说的何少,不会是我们学校的何一恒何老师吧!”
    看着陈浩文快速点动的脑袋,沈佳宜兴奋地扭头看向沈父沈母,又蹦又跳地喊道:“爸,妈。何老师啊!他可是我们大学最年轻的教授,最年轻的副院长。何老师还是我们大学校长的学生呢!对了,我说一个,你们肯定知道的事。07、08年经济危机,何老师还帮助好几家大型跨国企业,避免风‘浪’侵袭,甚至迎‘浪’而上,赚了一大笔……”
    沈父沈母,也被‘女’儿嘴里流‘露’出来的消息,给惊呆了,一双眼睛瞪得老大。
    这件事他们也知道,甚至可以说,他们不可能不知道。
    因为何一恒,就是他们单位的首席经济顾问。
    平日里,连他们总经理,都要客客气气对待的人物。
    不过震惊归震惊,他们心里再如何惊涛骇‘浪’,但是在脸上还是竭力保持镇定。
    甚至沈父还把脸板起来,呵斥沈佳宜道:“你这丫头,都二十多岁的人了,还这么跳脱,也不怕别人笑话!”
    沈佳宜挤了挤鼻子,娇憨地哼了一声,然后抢过陈浩文手里的信封,一边打开一边问道:“浩文,你怎么会认识何院长的?对了,这通知函是什么……”
    这时候,沈佳宜正好打开了通知函,看着上面的内容,忍不住捂住了嘴巴,“啊”地惊呼了一声,然后在沈父沈母惊讶,又有些不满的目光中,一把抱住了陈浩文的胳膊,‘啵’的一声,‘吻’了一下陈浩文的脸颊,然后兴奋地对着沈父沈母欢呼道:“爸,妈,开除的决定,被取消了,我能回去上学了,我能……”
    沈佳宜喊到一半,看着爸妈不善的眼神,这才猛然想起刚才,自己刚才都干了些什么,小脸‘唰’的一下子就红了,然后飞快地冲进了睡房,‘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一时间,客厅的气氛,又有些诡异了。
    陈浩文‘摸’着脸蛋,有些惊喜,还有些,不知所措,毕竟这可是当着沈父沈母呢!
    而陈浩然嘴角泛起一丝笑意,越发坚定,要帮弟弟陈浩文,拿下沈家丫头的念头。
    而大个子司机,却是一本正经地站在陈浩然身后,但是眼底的笑意却怎么都藏不住。
    相比他们,不要说沈父,就算是沈母的脸‘色’,都很难看。
    先不说,他们本身就不怎么看好陈浩文,单单现在,自家闺‘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亲陈浩文,这算什么事?这让他们的脸往哪儿搁?
    当然,最难受的还是沈父,先前他对陈浩文各种挑剔,各种不顺眼,其中连累自己自家闺‘女’被开除的事,他就没少说。
    可是现在呢?
    人家不但认识他们想巴结,都没有机会的和大少不说,还直接让学校取消了开除决定。
    要知道这可不是什么小学初中,这可是帝都大学,天国最高的学府。
    这种大学作出决定之后,还能有更改呢?那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可是现在,他们这脸,还就打了,还是自己打自己。
    特别是办出这事的,还是他怎么都看不上的陈浩文和他哥哥,这让他哪里舒服得了?
    当然,他还有担心,担心陈浩然这个不把他放眼里的年轻人,一气之下,会给何少歪歪几句,那他跟他媳‘妇’,可就真的成了无业游民了。
    不过一想到自家闺‘女’,一想到他认为幸福的择偶观,沈父紧咬了下牙冠,把脸绷住了。
    跟沈父生活大半辈子了,一看沈父的脸‘色’,沈母哪里还不知道自家男人的想法和顾忌?
    当下连忙笑了笑,招呼了一声陈浩文,拉着沈父,在一侧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看着陈浩文坐在陈浩然身边,沈母笑着打圆场,“我们家丫头,被我们惯坏了,所以你们别见笑。”
    “你说笑了,我们家的人,都喜欢这种率真的‘性’格。”陈浩然笑了笑,最后说道‘率真’两个字的时候,故意把语调拉高了一些。
    以沈父沈母的阅历,怎么会听不出这话里面潜在的意思?
    当下两张老脸有点挂不住,沈父脸‘色’微微一沉,觉得陈浩然说话太不客气了,不管怎么说,他们也是长辈不是?
    而沈母,却不这么想,虽然她也觉得陈浩文有些配不上自家闺‘女’,但是还是觉得自家老公先前的作法,有点过了。
    现在一开自家老公沉下来的脸‘色’,忍不住拿脚踢了踢沈父。
    眼见媳‘妇’有些不满,沈父不得已又挤出些许笑容,然后拿出一包烟来,对着陈浩然他们,示意了一下,“‘抽’烟吗?”
    陈浩然看着沈父手里的烟,语气揶揄地说道:“您说我是‘抽’呢,还是不‘抽’呢?不‘抽’的话,不懂礼;‘抽’的话,貌似您也不‘抽’烟,然后我又要被扣上不懂得爱惜身体的帽子,您说是不是?”
    “哥!”陈浩文觉得自己大哥,这话有点太不合适了,毕竟……
    陈浩然拍了拍陈浩文的‘腿’,脸‘色’笑容不减地看着,脸‘色’有些难看的沈父,“在来之前,我想到了种种可能,比如最常见的岳母的刁难,比如嫌弃我弟弟没有帝都户口,或者要求我弟弟毕业之前,在帝都买一套房子,但是我怎么也想不到,为难我们的竟然是传说中,应该相对大气的岳父。”
    看着脸‘色’越来越难看的沈父,陈浩然敲了敲桌面,“沈佳宜的‘性’格,我很喜欢,我相信,我爷爷也喜欢,因为率真干净。所以,你开条件吧!”
    瞬间,整个客厅的气氛,降至冰点。
    哪怕沈父竭力压制,也难以压制心里的怒气,‘啪’的一巴掌,拍在面前的茶几上,怒声喝道:“你把我‘女’儿,当成了什么?货物吗?我告诉你,我沈连忠虽然不是多有钱,但是我最起码有两套房子,我跟我媳‘妇’正值壮年,也有自己的工作,我们还不至于出卖自己的‘女’儿!还有,你这是跟长辈说话的态度吗?你有没家教?”
    “老沈。”沈母拉了沈父一把,但是一张脸却也难看得不行。
    而躲在房间里面的沈佳宜,也‘呼’的一声,拉开房‘门’,焦急地看着大厅里面的众人。
    陈浩文更是一把拉住陈浩然的胳膊,焦急地喊道:“哥!”
    陈浩然拍了拍陈浩文的‘腿’,示意陈浩文安心之余,一双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沉声说道:“说道‘态度’和‘家教’,两个词,我想您还是自我反思一下比较好。你‘女’儿差点被人**,是我弟弟救了她,可是你们是怎么做的?好吧,就算我弟弟身为你‘女’儿的男朋友,保护自己的‘女’人天经地义,但是我们今天上‘门’,你故意不通知保安,又不让你‘女’儿下去接人,这算是什么意思?下马威!我们进来之后呢?你关心的又是什么?我们是怎么进来的,是不是觉得没看到笑话,很不爽?还有你从头到尾,三番五次的试探下套,又是什么意思?
    如果你自始至终表现的,有一分长辈的样子,我也不会说出刚才的话。”
    听到这话,沈佳宜红着眼睛看向自己的老爹,她率真没错,但是并不代表她傻,结合父亲对陈浩文的态度,她哪里还不知道父亲的想法?
    相比沈佳宜,沈父脸‘色’也很尴尬,虽然陈浩然表现的气度不凡,但是他们心里,还是没把陈浩然放心上,甚至并不觉得,陈浩然能猜到他们的意思。
    可是谁想,这个时候,陈浩然,竟然把所有的遮羞布都扯下来了。
    而沈父的脸‘色’,却是更难看了,一张脸更是黑得跟锅底似的,他万万想不到,他会被一个后辈‘逼’到这份上。
    只见沈父一咬牙,伸手一指陈浩文,然后对着陈浩然说道:“你说的那些我不想听,我现在只想问问你,你弟弟拿什么,给我‘女’儿幸福?”
    “浩文,能给我幸福。”沈佳宜咬着嘴‘唇’,说道。
    “幸福,你们这些年轻人,知道什么是幸福吗?”沈父‘啪’的一声,一巴掌拍在茶几上,“幸福,就是有一个帅气漂亮的另一半;幸福,就是漂亮帅气的另一半,可以让你赏心悦目;幸福,就是漂亮帅气的另一半,可以让享受众人的瞩目;幸福,就是跟漂亮帅气的另一半,生下的后代,可以更加漂亮帅气……”
    “……”大个子司机,当场直接傻眼了,目瞪口呆地看着沈父,不知该表个什么表情。
    “……”陈浩文当场目瞪口呆。
    “……”而陈浩然更是感觉,头顶上飞过去了一大群乌鸦。
    在来之前,他想到了各种可能,但是却偏偏没有想到,自家弟弟的准岳父,竟然是个彻头彻尾的外协成员。
    相比他们,沈佳宜和沈母,反应却是很淡定,显然对于沈父的理论,他们已经彻底适应了。
    陈浩然看向自家,已经‘蒙’圈的弟弟,纠结了半天,憋出一句话来,“我弟弟好歹也是个小帅哥啊!而且……”
    陈浩然话没有说完,就见沈父大手一挥,打断了陈浩然说话:“别跟我说什么,男人有能力才最重要,我告诉你,男人没有能力可以培养,但是长得丑,根本没得治,就算去整容,生出来的后代,也丑;
    也不要说什么,男人长得帅会‘花’心,这完全是丑男的谬论,他们完全是羡慕嫉妒恨,因为他们想‘花’心,也没资本;
    更不要说,长得帅不能当饭吃,我告诉你,长得丑才能当饭吃,看着都恶心饱了,还吃什么吃?”
    “……”陈浩然。
    “……”陈浩文。
    “……”大个子司机。
    沈佳宜和沈母,伸手扶额,显然最后的理论,她们母‘女’暂时也有点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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