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骆阳在之前还以为自己还能在满江同面前撑过几招,但在满江同这一声大吼之后,已经彻底没有了那个不切实际的幻想。
    那满江同一声大吼,便将自己全身真气瞬间挥散,足见起内功深厚的程度,根本不是自己能够抗衡的,他可以肯定,哪怕十个一百个自己在对方面前,也只有被屠杀的份儿。
    此时骆阳同样注意到另外一个严重的问题。
    自己自从修炼九九乾坤决至今,自己最注意的就是修炼真气的浑厚度和精纯度,以及经脉的凝实度,却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那就是强大的精神力。
    一个人无论能力如何出众,功力如何深厚,招式如何高强,如果没有一个无比坚定的精神力作为支撑,那么被吓破了胆儿,摧垮了精神,也同样是一摊任人宰割的烂肉,没有丝毫的强大可言。
    尽管此刻骆阳脑海中无数的念头闪过,但苗青却不会给他丝毫思考的时间。
    那苗青被师傅一声大吼救了一条性命,转身朝师傅点头示意了一下,下一刻便再次栖身而上,趁着骆阳吐出一口鲜血,精神涣散之际,一刀朝骆阳头ding劈过去。
    这一刀势大力沉,内力浑厚,若是被他劈中,骆阳绝对身首异处。
    刚刚稳住身形的骆阳,此时眼前的人影儿都重叠在一起,眼睁睁的看着苗青明晃晃的大刀朝自己脑袋劈来。
    我就要死了吗?
    形同幻觉中的一个声音在骆阳耳边响起。
    我不能死,我一定不能死!
    不死,那么就战斗到底!
    内心深处一个声音将神思紊乱的骆阳从幻觉中拉了回来。
    瞬间骆阳真气在周身蔓延,眼前没有了山,没有了水,没有了阳光,没有了浓雾,甚至没有了人影儿,有的只是一个晕沉沉的混沌世界。
    在那个混沌世界里,他感觉自己就是一个王,就是一个无所不能的天地之主,为天地捭阖,为万物造化,为世间生死抉择!
    “啊……”
    头痛欲裂的骆阳发出惊天一吼,似乎要吼破这天,吼穿这地,吼尽这世间的不公……
    真气在骆阳身体溢满,将骆阳身体都撑出了血红色,血红色肌肤之中隐隐有粗/壮的青筋暴起,汗如雨下、蒸汽腾腾……
    随之,吼声中的骆阳似乎全身的力量无处发泄,下意识的用尽全身之力,将自己手中的妖刀挥出。
    ‘嘶……’
    妖刀挥出的真气刀锋撕/裂空气发出一阵炸响。
    妖刀所及之处,瞬间被劈成两半儿。
    ……
    阳光依旧燃烧着大地,大山深处厚厚的云雾在阳光下变幻出不同的形状,随着风儿四处飘散!
    一切都恢复平静。
    此时任谁也看不出来,就在刚刚,就在这通天崖之上,才发生过一场血战。一场足够扭转生死格局的血战。
    鸟儿在天空盘旋,发出几声嘶鸣,扑闪着翅膀飞向远方,风儿吹过树林发出沙沙的声响,山涧的小溪带着落下的花朵流向山下,在某个偶然的地方停下,化作一团春泥,等待着滋养下一代的红花……
    世事本是如此,遵循法则而又在法则中改变,人力所及之处,也仅仅是改变自己,影响规则,从而让规则为自己而改变。
    ……
    等到骆阳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
    他不是睡醒的,他是被饿醒的,睡梦中他发现自己找到了一只美味的野鸡,烤熟之后竟然被山鹰叼走,于是他便使劲的追啊追,却怎么也追不上。
    于是一咬牙,他便抓住了一棵手臂粗,通天长的竹竿,他准备用竹竿撑着自己,追赶那只山鹰。
    当他正准备撑起竹竿跳跃,却被一阵风儿迎面吹过,一下子将扑倒在地下。
    “啊……”他觉得自己身体的某个部位很疼,像是脸蛋儿撞在地面上一般,瞬间惊醒。
    睁开眼,看到一只玉葱一般的手指正在自己手腕处掐。掐的他生疼生疼。而自己的手正抓紧紧着一只白嫩的手腕儿。
    “啊……抓疼我啦!”那个梦中的叫声再次响起,骆阳这才回过神来,感情不是自己睡梦中被撞而是现实里被抓。
    连忙松开手,顺着那只手朝上看,接着便看到一具玲珑的生半身,再接着便是一张精致到无双的脸蛋儿。
    发若青丝、眉目如画、双眸含黛、口若吐兰、肤若凝脂、齿若皓素……如果再将那件朴素的白色背心换成一身精致古装,绝对比七仙女更加惊艳。
    那女孩子见骆阳紧紧盯着她看,顿时脸红,连忙松开掐着骆阳的手,起身站在chuang头。慌乱间,手中的瓷碗掉落,‘啪嚓……’摔的个粉碎。
    “灵儿,怎么啦?”听到瓷碗破碎的声音,一个老年人的从门外往屋里走,边走边说道。
    “没事,没事。”袁灵儿回过神来,忙拿起屋里的扫把,扫地上的碎碗。
    “唉……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那老伯看上去约莫七八十岁的年纪了,有点驼背,但精神烁烁。见到屋里的破碗,说道。
    袁灵儿瞪了骆阳一眼,便默不作声。
    “你看你,让你喂个药,你倒好,直接把碗给摔了。”老人家捡起地上的一大半个破碗,说道。
    “不管她的事,是我不好。”若是让一个女孩子给他背黑锅,骆阳是绝对不愿意的,连忙想老伯说道。
    “你醒啦?真是谢天谢地啊!”老伯听到骆阳的声音,忙凑到骆阳chuang头说道,满脸兴奋之色。
    此时骆阳才仔细的大量眼前的景物。
    一套三间用泥土石块垒砌而成的大瓦房,房内简陋,除了一个桌子加上几本书,茶杯,一个旧衣柜便别无他物,不过收拾的一尘不染,连坑洼不平的吐逆地板都被扫的干干净净。
    粉色的chuang纱,从中间分开,chuang头放着一个小小的布娃/娃。不用想就知道,骆阳睡的肯定是这个袁灵儿的chuang。
    “这是什么地方?”骆阳看着老伯问道。
    “这里啊,是墨江县。”老者笑着说道,“你别急,刚刚醒来身体虚弱,我先去杀只鸡给你补补身子。”那老者说完起身就准备出门。
    骆阳刚刚准备叫住他,不用他忙活,那袁灵儿已经追出去开口说道:“爷爷,那只鸡不能杀,咱们还得靠它下蛋哪!您身体一直虚,下俩个鸡蛋还能给您补补身子。”
    “靠吃它下的那两个鸡蛋爷爷我早饿死了。客人现在刚刚醒,得补补身子,杀了吧,大不了过两天爷爷再去给你讨两只鸡崽子。”那老人家说着已经开始动手磨刀。
    “不行,不能杀,你就是再给我讨十只鸡崽儿也不能杀。”
    “你这娃儿咋这么倔强,同光老和尚对我们有恩,这客人是同光老师傅送来住在咱们家养身子的,咱们不能亏待了人家,不就是一只鸡嘛,爷爷不吃那两个鸡蛋也就是了。”那老伯将袁灵儿拉到一边,生怕骆阳听到一般,轻声的说道。
    “哼……同光大师对我们好是同光大师,谁知道这个小子是不是个好人。也就您软心肠儿,也不知道有没有好报应,说不定杀鸡敬给黄鼠狼哪!”袁灵儿抱怨道。
    “死丫头,别瞎说,让客人听到多不好。”那老伯压低声音说道。
    爷孙俩的话落进骆阳耳朵里,骆阳又是感动又是好笑。
    明显是一个穷苦人家。
    但骆阳却丝毫没有一点的矜持,昏迷了三天,也饿了三天,此时的骆阳肚子早已经没有一丁点可消化的东西,老伯将鸡汤炖好,给骆阳送进屋里,骆阳便毫不客气,抱着大瓷碗海吃海喝。
    那一副吃相落在袁灵儿眼里,顿时一顿鄙视,嗲怒的瞪着骆阳,恨不得将骆阳手中的碗夺走,生生饿死他。
    吃饱喝足,骆阳才问起自己来到这里的前后。他记得自己当时在和苗青对战的时候,被那满江同一声大吼,顿时头晕目眩,之后便没有了记忆。
    经过了解,骆阳知道老伯名叫袁老黑。根据老伯袁老黑的的叙述,说那天晚上的时候,同光大师将他送进他们家,并让他在老伯家养伤,嘱咐了老伯几句话,便匆匆离开。连续两三天,袁老伯便用自己的土方法,采了一些山药材给他熬了药汤,喂他喝。
    再之后便是骆阳醒来时的情况。
    同光大师?
    听到这个名字骆阳再次愕然。
    思来想去,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何曾见过一个名叫同光大师的老和尚。
    “那同光大师嘱咐您什么?”骆阳问袁老伯道。
    “他嘱咐我,让我在你醒来的时候告诉你:往事已了,莫记前嫌。”袁老伯看着骆阳说道。
    往事已了,莫记前嫌?
    莫不是告诉自己,自己和通冥派的过去之事已经了结?让自己不要记恨通冥派?
    若果真如此那自己不是应该好好庆祝一番?
    骆阳顿时有种仰天长啸的冲动。
    尽管他对通冥派至今还怀恨在心,若是自己有足够的实力,通冥派敢找自己复仇,自己不介意顺道给他们灭了,但自己现在确实没有和通冥派为敌的实力。若是通冥派还在追杀自己,那骆阳就只要跑路了。
    现在同光大师告诉自己往事已了,不是说,通冥派与自己的恩怨已经解除了?
    “谢谢你,爷爷。”兴奋之余的骆阳紧紧抓着袁老伯的手叫道。
    “哈哈哈……谢我干啥,要谢你就谢谢同光大师,或者是谢谢我这乖孙女,这几天都是我孙女给你熬药,喂药,可是没少起夜。”袁老伯见骆阳高兴,自己也跟着高兴起来,笑呵呵的说道。
    “谢我做什么?我才不稀罕。”听到爷爷那么说,袁灵儿脸颊一红,嗲怒的瞪了骆阳一眼,扭头走出里屋。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没礼貌?”袁老伯看着走出屋门的袁灵儿说道,回头又看着骆阳,歉意道:“小姑娘家不懂事,别跟她一般见识啊!”
    “怎么会,您老加灵儿是我的救命恩人,您就是现在打完几巴掌我都觉得高兴。”骆阳满脸兴奋之色。他看得出来,袁老伯加袁灵儿都是极为朴实之人,这样的人骆阳感激还来不及,怎么可能生出一丝丝的不满。
    “那就好,那就好。”袁老伯心满意足,笑着将骆阳吃干净的碗收起来,走出屋子。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骆阳我必定不负重生之恩!”望着窗外的太空,骆阳囔囔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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