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骑竹马 作者:秦挽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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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烨是在把你当儿子养呢……”

    “……”宋逸磨了磨牙,“他是把我当他大爷一样养!”

    回到县城后,宋逸油然而生一种回娘家的感觉。

    学校还没有放假,准确的说,对于高三学生“放假”二字仅仅是一个奢望,即便是规定的休息日,也会被各种各样的补课与练习占据时间。不过,对于刚刚结束年前艺考的他们而言,从回到县城的这一刻起,就算进入了寒假。

    但凡有些头脑的人,都不会再回到学校里复习读书,包括与普通学生们一同等待腊月二十七到正月初七的短暂寒假。何烨把行李丢到住房,就拽过刚洗了把脸的宋逸去了街里,说是为了庆祝接风洗尘要好吃好喝庆祝一番。

    这一次,吃的还是地锅鸡,唯一不同的是宋逸结账付钱。

    何烨把钱包收起来前又问了一遍:“你确定要付钱吗?”宋逸瞪他一眼,“说的就好像我天天白吃白喝一样……”说到最后,他不吱声了,诚然,但凡自己与何烨外出,基本上都是自己负责吃喝玩乐,何烨负责行程结账。

    这种关系,就好像两个分工明确的人外出旅游,何烨负责路线住宿观景以及各种处理突发事件,而宋逸就只负责“吃喝玩乐”、“好啊好啊”,以及“我们去哪儿”……

    何烨觑了眼宋逸的脸色,连忙说道:“别多想,这种事情讲究你情我愿,换做是旁人我连和他一起吃饭的想法都没有,更别说替他付账了。”

    宋逸把这句话砸吧了两遍,怎么,怎么觉得那么有深意呢?

    ☆、挥手作别

    他不敢多想,生怕又是自己一厢情愿,借了个倒茶打水的机会去做了两个深呼吸。

    店里基本上没有什么服务员,店主夫妇两个人撑着一家占地面积不大不小的地锅鸡店,老板娘只有在收拾残桌剩菜时才会从厨房里走出来。宋逸去倒开水的时候,老板娘捧着地锅鸡从后厨走了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脚下没有踩稳,手里刚出锅的地锅鸡溅出一点汤汁,十分准确地烫在了宋逸的手腕上。

    宋逸:“……”

    还好穿了两件厚毛衣……

    何烨连忙上前查看情况,翻开袖口确定手腕上没有出现烫伤才算缓了口气,老板娘也吓了一跳,见到并无大碍,去后厨拿了两道小菜以示赔礼。老板娘温声温气地道了歉,才回了后厨。

    宋逸说:“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下次遇到这种情况,一定要穿厚衣服。”

    何烨白了他一眼:“如果现在是夏天,你早就烫得嗷嗷叫唤了。”

    宋逸不去理他,掰开一次性木筷开始饕餮起来。地锅鸡是整锅端上桌的,不过这锅口径较小,算是比较大一点的汤碗。半只鸡炖的入味,面饼贴在最上面,蘸着香浓汤汁一起吃,就像是下雨天巧克力和德芙的绝佳搭配(这是什么鬼_(:з)∠)_)。

    说起来也是一桩奇事,明明说好了是半只鸡,为什么半只鸡会有两个鸡腿?

    宋逸一不留神,嘴里就说了出来,何烨把两只鸡腿都匀给了他,说:“吃吧,说不定吃完你就知道为什么半只鸡有两条鸡腿了。”

    宋逸并没有霸占两只鸡腿,而是与何烨分享了一只,虽说每个人都有把好吃的留给自己的想法,但是如果每件事都这么不提旁人着想的话,就会越来越自私。再者说,也不是没有回报,何烨回了一个笑脸,晃得宋逸眼前像是开了大片大片的荷花。

    古人说秀色可餐,诚不欺我也。

    酒饱饭足,宋逸刚打了一个饱嗝,亲娘的电话就掐着点似的响了起来。

    宋逸的亲娘只上了小学三四年级,零星识得几个简单的字,对于宋逸的学习情况从来都只有一句“要上进,不要像我一样成为文盲”。亲娘识字不多,可是生活的道理却能讲得头头是道,这也可能是上天的旨意,夺走的东西会再别的地方补偿回来。

    譬如说,上天夺走了何烨的英语成绩,却在许许多多的方面给予了补偿。

    亲娘字认得不多,甚至连儿子的名字都不会写,唯一认识的也只不过是一个“宋”。后来为了杜绝亲娘有事找自己却打不通电话的现象,宋逸特意将自己的号码存为了快捷键1,只要亲娘按一下拨号键就可以直接打电话。

    亲娘打电话的目的是为了询问儿子的归期,宋逸心想既然马上就要过年干脆就直接回家算了,于是他回答说:“今天下午就坐车回去。”

    何烨送他上车时还不忘叮嘱:“回家记得给我打电话。”

    宋逸有些哭笑不得:“至于吗?又不是生离死别。”

    何烨眼神一颤,神情变化快得让人察觉不到。

    宋逸放个行李的功夫,何烨就松了口,只是说在家里要好好呆着别到处乱跑,初六那天记得等自己的电话。宋逸记得何烨说过,年后考试从初七正式开始,所以要提前一天到达城市中心。

    他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何烨下车前又往他怀里塞了个东西,是何烨的mp4,满格电有耳机还有充电线。

    宋逸抬起头,何烨在车窗外朝他挥手告别,不知为何,眼前这个情景倒和前世的画面有些重叠。

    前世自己攒够了吃喝玩的钱跑到何烨的城市,何烨尽地主之谊,领着他逛遍了大街小巷。即便晚上住在一起,也只是和从前一样抵足而眠,没有□□,只有淡然。

    最后一天要离开的时候,宋逸拖着满载纪念品的行李箱朝火车站走去,何烨替他拎着大件的行囊,一步一步地送上了火车。

    火车开动的瞬间,他透过车窗望见了何烨的挥手作别,一瞬间泪腺就决堤了。

    有的时候,人们仅仅因为某个情形、某个场景,就会控制不住情绪,继而嚎啕大哭。

    宋逸戴上耳机,轻柔的音乐缓缓抚摸心底的痕迹,眼角的那一点水痕很快便在风中烟消云散了。

    回到镇上的时候,太阳已经快下山了,被亲娘派过来专机接送的亲哥按了两下摩托车的喇叭,然后对着亲弟弟的行李纠结了起来。亲爹没有回来,只好他来当家做主了。

    当家作主的亲哥跑了两三趟,先把行李分批运回了家,然后才驮着只带了个单肩背包的弟弟一路风驰电掣。

    村里老家的房子刚刚建好,水泥高墙大院,堂屋坐北朝南亮亮堂堂,院子里留了一棵柿子树,旁边花坛里的空地,是宋逸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留出来种葡萄种花的地方。只不过冬天太冷,除了松柏还青翠着,其他一切生机盎然的树木全都成了光秃秃的树枝桠子。

    为了庆祝宋逸回家,亲娘特意烧了两道肉菜,宋逸上午刚吃完了大鱼大肉的地锅鸡,胃口还没养过来,但是还是不做声地吃了起来。

    对于母亲来讲,儿女们吃得开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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