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靖安的规矩,刘大双连敬了三杯,大家也就没那么拘束了,气氛好了不少。
    “不知道大家收到消息没有,日本准备增兵了。”六王爷举起筷子犹豫了半天,最后夹了点木耳,吃惯了翅参鲍肚,对着一桌子莱实在不知道吃啥,不过嘴里话没停。
    刘大双笑笑,也夹了块熏鱼,慢慢的说:“今天人挺齐的,我也想听听诸位的意见。”
    王士珍刚刚看完纪录片,心里正激动呢,听了刘大双的问话,直接来了一句:“怕啥?来了就干他!”
    萨镇冰是福建人,但不是汉族,祖上应该是西域过来的。甲午海战后,一直不服气,现在也开口问载洵:“贝勒,咱订购的军舰啥时候到?”
    “今年肯定能到。”载洵回道。
    “好,军舰一到,带上我那帮老兄弟,nnd,再跟小日本干一场。”萨镇冰声音大大的,眼睛瞪得圆圆的。
    “哈哈!老萨是条汉子!来!老哥敬你一杯!”六王爷举起酒杯。
    萨镇冰也举起酒杯,一口喝干,抹抹嘴上的酒水,冲着刘大双说:“刘司令,我可是听说了你的不少事情,这次打小日本你牵个头,老哥我绝不退后。”
    王士珍也望着刘大双,当年他和刘玉龙一样,都是在朝鲜一路狂奔逃回来的,也是一直想着再打一仗,要不太丢人了,一辈子抬不起头。
    “今天咱们先喝点吃点,休息好了,明天上午专门开会,大家议一议,这个事怎么办才好。刘某年轻学浅,各位不要藏着掖着,一定要尽抒已见。刘某在此多谢各位了。”刘大双并未急着表态,这帮老家伙可个个是人精,经验丰富,先让他们好好思考一下,明天商议的时候靠谱一点。要不现在七嘴八舌、斗志昂扬的,最后啥都白扯,议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是晚大家也不敢多喝,匆匆吃饱了肚子都回去休息了。这可是国家大事,必须认真思考,一个不慎可是要赔上民族家国的。
    第二天早上,会议室外面布上了岗哨,闲人勿近,今天讨论的话题很敏感,严防泄密。
    会议室不大,一张长长的条桌,桌子面板是有名的水曲柳,花纹自然,颜色明亮,看着就漂亮。
    一大堆人正襟危坐,认认真真地听刘大双的开场白。
    “诸位,此事起因,大的方面来说是日俄两国把东北和内外蒙古看成是自己的了,忘图侵占。从小的方面说,日军军舰炸死了我的未婚妻和我们民族的文物,我迫不得已才炸了他们辽阳司令部。现在日本人以铁路治安为借口,明目张胆地准备向东北增兵,实际上是狗急跳墙了,这就是侵略。今天召集诸位过来开会,就是希望大家商议一下,如何应对此事。”
    王士珍已经考虑了一个晚上了,结合他看到的保安军战斗实况摄影,心里原来有的一点担心几乎消失殆尽。
    “刘司令,老夫认为,不论是个人恩怨还是民族仇恨,必须打,要把他们打怕、打服,让他们永世不敢再有图我中华之心。”王士珍一反常态,不再是个不起眼的小老头,而是须发皆张,怒目圆睁,活脱脱一个猛张飞。
    “好!聘卿兄弟是这个!”六王爷奕老六和七王爷奕老七不懂军事,不敢乱说,只是频竖大拇指。
    “萨部长意见如何?”刘大双转头望着萨镇冰,除了王士珍,在座的人里面最知兵的就是他了。
    “我的意见和聘卿兄一致,但怎么打却要详细谋划一下。据我所知,保安军现在只有陆军、骑兵,并无海军,要打日本,海军不可缺呀!”萨镇冰面色有些沉重,喊口号表达心情可以,真要开打,那必须冷静思考了。
    一直没出声的施肇基也开口了,轻声说道:“是呀!日本是个海洋国家,不能不考虑。但我还是要提醒诸位,日本和英国是签约的盟国,日本和沙俄是有密约的盟国。反观我们中国,自己内部一团糟,外部和列强也没有关系特别好的。真要动武,国际形势对我们也不利。我们没有什么外援啊,更多的是要靠我们自己。”
    刘大双点点头,这也是他一直担心的问题,内外环境对靖安都很不利。
    “管他个球,谁来咱们灭谁!”张文才满不在乎地说,保安军刘玉龙在葫芦岛,叶永德在山海关,参加会议的保安军人员只有张文才。
    “文才,不可轻敌!”刘大双板着脸重重地说了一句,他是理科生,习惯思维就是计算,从来不打无把握之仗。
    张文才知道自己冒失了,伸伸舌头,挺身坐好,不敢再乱说了。
    “洵贝勒,你和萨部长订购的军舰什么时候到埠?”刘大双问道。
    “最快的是英国和德国的几艘,四五月份可以到,剩下的陆陆续续要到九月才能到齐。其中有一艘炮艇是跟日本订购的,能否按时交付都很难说。”载洵人年轻,脑袋瓜子好使,叙述起来清清楚楚。
    “刘司令,海军不同于陆军,军舰到了,咱们还要海试、人员训练、战术磨合,真正要形成战斗力估计要一二年时间。”萨镇冰怕刘大双不懂海军,连忙解释了一遍。
    “嗯!”刘大双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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