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那些八卦小报在哪儿得到的消息,反正好几家小报登了个同样的新闻:“满蒙特别部队遭天谴,近日多人病亡!”
    文中详细介绍了准备派往边区搞破坏的满蒙特别部队成员纷纷怪病缠身,医治无效,一命呜呼。
    华夏的老百姓可高兴了,这私下里就传开了,刘总指挥是天上星星下凡,谁跟他做对,老天爷绝绕不了他。
    大连的东瀛人连忙出来辟谣,说是确有几人吃坏肚子住院,绝对没有死人。
    但这可堵不住老百姓的嘴,而且是越传越神,连死多少人,哪天死的都说的有鼻子有眼。
    八卦小报有这些热点没有不利用的,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对相关人士的访谈,现场尸体照片,全给登了出来。
    这报纸卖的哗哗的,一出来就一抢而空。
    满蒙特别部队驻地,二金刚躺在床上,小脸蜡黄,喘气都是有气无力的。
    座山雕坐在旁边,眉头紧锁。
    “谢天谢地!老二!你总算活过来了!”座山雕长吁一口气说。
    “托三爷的福,我还能给三爷牵马执缰。”二金刚声音微弱的说。
    “你说这真是怪了!咋就咱威虎山的人得了怪病,别的人都没啥事。”座山雕都快愁死了。
    “说的是,三爷,咱们是不是冲撞了哪路大仙?”
    座山雕的脸刷地一下变得苍白,东北胡子对这神鬼之事可是很信的。
    事情明摆着,谁都没事,就他们威虎山的人被团灭了,这不是报应是啥?
    “老二,你说咱们是不是惹了不该惹的人?”座山雕心里有鬼,试探着问。
    二金刚心想:“这不是废话,你不惹那个姓刘的,能惨成这样吗?”
    这心里有气,二金刚索性闭着眼睛不搭话。
    座山雕讪讪地坐了一会儿,突然沉声问道:“老二!你跟我说句实话,有没有人背后整咱们?”
    二金刚心里一惊,这家伙果真精得很,应该是看出点端倪来了。
    “三爷!我哪知道啊?我就吃了个螃蟹,半条命都没了!”二金刚有气无力地说。
    座山雕静静地看了二金刚半天说:“老二!威虎山就剩咱们兄弟俩个啦!你有没有啥打算啊?”
    “三爷!您放心,不论三爷去哪里,曲某誓死相随!”
    二金刚脑袋可不糊涂,知道座山雕在试探他。
    “好!我没白交你这个兄弟,你把手里值钱的东西核计核计,咱们再出去招几个兄弟。”座山雕说道。
    “行!等这两天我好一点,马上就动手!”二金刚连忙答应。
    “你好好养病,我出去转转!”座山雕说完转身走了。
    二金刚身子也没啥大碍,歇了一天也差不多好了。
    拖着个病病歪歪的身子,没事就在驻地里瞎转悠。
    他是算命的出身,口才是一流的,没两天跟大伙混得亲兄弟一般了。
    说来也怪,这满蒙特别部队真跟中邪了一样。
    这几天只要有人出去,一个运气不好,回来后就是上吐下泻,腹痛如绞,捱不了三两天就没命了。
    东瀛军医束手无策,还真的弄不明白是什么怪病。
    这下子,满蒙特别部队这帮人可就人心惶惶了,有点傻了。大家私下里都偷偷的议论,看来真是老天爷降下天罚了。
    都知道二金刚是算命的,有人便请二金刚算上一卦。
    二金刚洗干净手,摸出三个磨得锃亮的钢钱,抛起来,待铜钱落下,仔细看了半天,一言不发。
    “二先生,啥意思呀?”算卦的急了。
    “从这卦象上看,大凶啊!”二金刚小脸皱成一团,愁眉苦脸地说。
    “二先生,你说明白点,到底咋回事呀?”
    “这是个凶兆,煞气西来,命冲斗宫,主血光之灾也!”二金刚煞有介事,摇头晃脑地说。
    “二先生,这可有办法化解?”来算命的脸色苍白、直冒虚汗。
    二金刚沉吟不语,手里打了两个响指。
    来算命的一下子明白了,连忙掏出了一个银元递过来。
    二金刚不接,眼睛看着屋顶。
    卧槽!这是嫌少啊!来算命的心里明白了,又掏出了一个银元,两个一起递过来。
    二金刚这才接了,一本正经地说:“兄弟,就是咱俩关系好,我才告诉你化解之法,换个人,给多少钱我都不说。你得知道,这泄露天机,我少活两年,老了还要受瞎眼之苦。”
    “这么严重?”来算命的听了都觉得瘆得慌。
    “是啊!你没见满大街算命的都是瞎子嘛!为啥呀?嘚瑟呗,泄露天机,遭天遣了。”
    “这咋化解呀?”来算命的心里着急,连忙又问道。
    二金刚闭上眼睛,掐着手指头算了半天说:
    “向南百里之外,救济十人,可化此煞气。”
    “二先生,这啥意思啊?”来算命的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没搞懂。
    “天机不可泄露,信则灵。”二先生说了一句,便闭口不言了。
    来算命的回去琢磨琢磨,收拾收拾,偷偷的开了小差,溜了。
    又死了几个人后,大家彻底明白了,这地方不能待了,这是个死地呀!
    几天功夫,人走了十几个。
    东瀛人也抓了几个回来,直接枪毙了,这下子更炸窝了。
    这些人土匪流氓居多,都是肃亲王善耆花钱招来的,可没什么理想、主义什么的。一见形势不妙,更是做鸟兽散了。
    整个营地就剩下了座山雕、二金刚和前朝的遗老遗少。
    座山雕现在是没地方去,他知道自已干了啥,只要出了大连,一准落入保安军手里。
    “老二!难得你这么够义气,到现在还陪着我!”座山雕端起酒杯说。
    实在闲着,便整了瓶酒,弄碟咸菜,和二金刚喝起来了。
    “三爷,曲某别的不敢说,这忠义二字绝对是响当当的。”二金刚大大咧咧地说。
    “行!配得上这俩字!”座山雕又举起酒杯和二金刚碰了一个。
    “唉!三爷,也就是您这么看我,外面那帮子遗老遗少的可不待见咱们。”二金刚叹口气说。
    不用二金刚说,座山雕也知道,那帮人根本瞧不起他们两个胡子出身的人,平日里都没人搭理他们俩个。
    “哼!算个屁呀!还以为皇上说话算数啊?”座山雕也是一肚子气。
    “三爷!您说咱爷们儿过去那可是吃香的、喝辣的,黑龙江大大小小上百个绺子,哪个见了咱们不是恭恭敬敬的。现在倒好,跑这儿受气来了!”二金刚好像喝多了,说话也没了遮拦。
    座山雕闷头喝了一杯酒,没言语,他是个很谨慎的人,轻易不会意气用事,说什么过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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