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东龙济光派出的李烈钧部也是受到了广西陆荣廷部的强烈反击。
    和冯玉祥一样,李烈钧也是大吃一惊,一贯穷得叮当响的桂军,也阔绰起来了。
    武器装备比富裕的粤军好多了。
    李烈钧驻军肇庆,不敢向西进攻了。
    桂军驻守梧州,也没有向东进攻。
    双方就这么相安无事的驻下了。
    李烈钧却秘密接见了一个人。
    “哈哈!侠如老弟,我们又见面了!”来人一进来就是一个热烈的拥抱。
    “克强兄,终于把你盼来了!”李烈钧也兴奋地说。
    “快一年没见了,今天你得请我好好喝一杯!”来人是黄轸,和李烈钧在东瀛时就相识,同为东瀛士官学校学员。
    李烈钧在东瀛也秘密加入了同盟会,两个人算是一个战壕的了。
    “没问题,不过,粤人不喜食辣,就怕不合兄长的口味。”李烈钧笑着说。
    “哈哈!你这个江西老表都能吃,我凭什么不能吃啊!湖南人不怕辣,江西人可是怕不辣呀!”黄轸又是一阵大笑。
    “好吧!肇庆地处西江,最好的就是河鲜,今晚我请你去江边吃河鲜。”
    “好!一言为定!”
    “克强兄,今天我送你一个好礼物,保你满意。”李烈钧神秘兮兮的。
    “什么好东西?拿出来看看!”黄轸也来了兴趣。
    “肇庆古称端州,你知道这里最出名的是什么吗?”李烈钧卖着关子。
    “端州?这可是包青天任知府的地方啊!”黄轸眉头一皱,突然间一拍大腿说:“哈哈!我知道了,端砚!没错吧?”
    “什么都瞒不住你老兄!”李烈钧一笑,走进里屋,很快就出来了,双手捧着个锦盒。
    “来,克强兄掌掌眼,看看东西如何?”李烈钧满脸带笑。
    锦盒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方古朴的砚台,通体黝黑,约一尺见方。
    黄轸拿起砚台,触手温润,轻轻摩擦,砚身如婴儿皮肤般细腻光滑。
    更难得的是,上方分布着几颗石眼。
    黄轸口中轻轻地吹出一口气,再仔细看看砚台,确实如薄雾般有水汽渗出。
    “好砚,好砚!确如古人所说,呵气研墨。”
    黄轸仔细把玩,爱不释手。
    “克强兄看看那几个眼,更是难得。”李烈钧笑着说。
    黄轸又仔细看看,上面是七颗石眼,都是黄中带翠,中间一道黑线。
    “猫儿眼!竟然几颗都是猫儿眼!”
    “你再看看,这是七颗猫儿眼,宛如北斗七星之状,珍品中的珍品。”李烈钧补充了一句。
    黄轸把砚台又拿起,仔细端祥半天,叹道:“天下竟有知此巧夺天工之物!难得啊!”
    “此砚出自老坑,乃明代之物,号称`猫眼七星',百年难见。“
    “侠如,此物过于贵重,黄某乃一舞刀弄枪的粗人,不敢接受。”黄轸眼中满是不舍,却轻轻地摇摇头。
    “克强兄,你我相交多年。我知道兄长的秉性,刚直不阿。这么多年,出生入死,为华夏事业奔忙,此一玩物,说什么当得不当得。”李烈钧认真地说道。
    推托半天,黄轸坚辞不受。
    “好吧!我先替兄长保管着,待我们的事业成功了,再奉与兄长!”
    “好!一言为定!”黄轸说道。
    “克强兄此来,不是为了讨一杯水酒,应该是有什么大事吧?”李烈钧询问道。
    “确实,国内形势突变,袁逆倒行逆施,不得人心,护国军已开始讨袁,也是我们的大好时机。”黄轸说道。
    “克强兄请讲,侠如必不辱命!”李烈钧正色答道。
    “一山先生秘密到了惠州,正同当地驻军陈炯明部接触,如不出意外,惠州方面将响应护国军号召,起兵讨袁。”
    “一山先生对我们有何指示?”李烈钧问道。
    “立即停战,通电讨袁,调头向广州进改,把龙济光赶走,建立我们自已的政f。”黄轸脸上带着少有的兴奋,有些苍白的脸上也出现了几许红晕。
    “好!太好了!就等着这一天了!”李烈钧也兴奋地说道。
    当晚,皎洁的月光把大地照得一片通明,西江边渡口旁一艘木船上,传来了一阵激昂的歌声。
    英雄无命哭刘郎,
    惨澹中原侠骨香。
    我未吞胡恢汉业,
    君先悬首看吴荒。
    啾啾赤子天何意,
    猎猎黄旗日有光。
    眼底人才思国士,
    万方多难立苍茫。
    那是黄轸,举起酒杯,对着明月,泪流满面,放声长歌。
    上海,法租界,王金荣的花园别墅内。
    一个清瘦的中年人正在与王金荣密谈。
    “王老板,兄弟此次返回上海,有一事需要你出手相助。”中年人淡淡的说道。
    “英士兄请讲,金荣必将从命。”王金荣连忙答应了。
    面前这个人,他可惹不起,这是曾经担任过上海督军的大人物。
    “郑汝成乃袁氏心腹,作恶多端,民愤甚大,必除之而后快!”陈英士说道,语气冷冰冰的。
    王金荣一听,可是有点慌了神,这姓陈的是要大动作呀!这弄不好,整个青帮都会被他牵连,毕竟这个家伙也是青帮大佬之一。
    “英士兄,王某就是个做小生意的,平时赚点钞票养家糊口,这么大的事情,我可是不敢参与。”王金荣推托道。
    “放心,知道你家大业大,放不下。此事不用你动手,你只要提供些方便条件即可。”陈英士阴阴地说道。
    ……
    送走了陈英士,王金荣可犯了愁啦!剌杀上海都督,万一老袁方面报复起来,上海可就是一片腥风血雨啊!
    “哟!王大老板怎么愁眉苦脸的,哪家小囡囡惹你不高兴了?”阿宝一摇三摆地过来了。
    “去去去!烦死了!”王金荣一副不耐烦。
    “切!挺大个男人,遇到了事情就怂了?刚才那个姓陈的和你说什么啦?”阿宝嘴一撇问道。
    “妇道人家,不要过问!”王金荣回了一句。
    “是啊!我们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但有头发短见识长的。有难事,去问问他们不就是了!”
    阿宝冷冷的说完,扭身走了。
    “对呀!我怎么把他们忘了。”王金荣面露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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