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的病千万种。
    人之病大抵也有上千种之多。
    有的看得见摸得着,有些须要借助某种器物才可以得知。
    有的病叫做病,有的病很少有人将它们说成是病。
    有病没病,全是专业人士一张嘴儿的动动而已的事情。
    钱权没发病,尽管有人认为他有可能是途中生病了。
    大汗看到他,这个年轻的和尚变得越来越俊秀了。
    怎么说呢?你看这和尚眉毛如剑,眼眸如星,鼻梁如山,口唇如朱。
    这是一个天生的美男子,造物主天生偏爱了这个大男孩,否则这五官怎么能搭配得这么精美呢?
    那如星的眼眸射出凛冽的光茫,让人有种冷然的敬畏。如山的鼻梁挺直有形,这个真是天生的威仪,让人不自觉的有一种服从的潜在问题在于感。
    一米八的身躯裹着一身华丽的僧袍,既觉得伟岸又充斥着庄严。
    钱权一看到这个风烛残年的大汗,口角一弯,扯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要是有女人在场,肯定会说这又是一个性感的魅惑,总的来说,女人一般都比较注意这些小的细节,有时一个细小的面部表情都会让她们深深地迷恋,当然,能吸引她们的是钱权这样借壳而来的小帅哥。帅哥,那是必须的。
    “我的国僧,为何姗姗来迟?是不是大草原的骏马都被你的风采给吸引住而忘记了奔跑?还是路上野花的魅力阻挡了国僧的步伐?”
    “我的好国僧咧,你可知道,大汗在这路口吹着这个西北风足足有两天了,本王怎么劝都劝不走,他说他要亲眼让你感受到他的诚意?”
    汗可沁亲王一见到钱权,连珠发炮似的一阵问候,直把这个白净的和尚说得脸皮潮红,羞羞的低下了头这才罢休。
    钱权就那样笑着,啥子话也没说,被亲王这样一阵促狭,也只好傻笑了,以前在课堂上,迟到的话,老师可是要点名批评的哦。
    迟到大概跟学习有些成正比例,钱权以前老是迟到,所以学习成绩不好,勉强上了一个中学混了两年多,还没毕业就自己休学了,出了社会找来找去,结果只能找到别人都不愿意干的下井找石油的干活。
    汗可沁见钱权害羞知错的样子,心中的不满早已不知在什么时候像一阵烟云一样消散殆尽了,他转头望向大哥。
    “这孩子,可不像是我刚捡回来的样子了,那时的他带着伤还照样口若悬河似的,现在做了几年和尚,反而变得害羞起来了,哈哈。”
    钱权拿眼瞧向亲王,心中说:“你让我什么好呢?你们一个是大汗,草原之王,一个是救了这条命的恩人,迟到就是迟到,难不成我还得整个像样的借口不成?”
    大汗没有答话,眼睛直直地望着钱权身边的两个怪模怪样的人,一个像一个猢狲,手上提着一根大铁棒,站在左边嘻皮笑脸的。一个肥肠大耳的,大嘴长突,整个脸形让人想到一种丑陋贪婪的动物,也就是那种吃了睡,睡了吃的猪,这个倒老实,用一把九齿的钉耙挑着一副行李呢。
    汗可沁也注意到了这个方面,心中难免吃了一惊:这是哪里来的两个异人?
    大汗又回头看了看钱权,钱权说道:“他们两个是贫僧在路上收的徒弟,说来还真是话长了呢?”
    “对,对,这外面怪冷的,国僧一路辛苦,还是赶紧进安排休息住处,光禄大夫何在?”
    何头从急忙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向大汗行了一个礼,唱诺道:“下官何在,面见大汗,大汗龙体圣安。”
    大汗说:“你的差使做得很好,现在国僧一行人的事情你还要管好,要送最好吃的膳食,要住最暖和的房子,休得怠慢了。至于,国僧,国僧就随本汗入宫去吧!”
    何头应诺,带着法空,法能一行人去驿馆了。
    大汗拉着钱权的手说:“好久没有一块儿聊聊了,我们进宫边歇边聊。”
    汗可沁高兴地说:“是啊,是啊,我们草原上最美丽的百灵鸟都等坏了,这下她该高兴了吧!”
    钱权笑,是啊,好久没有见到过亚丽沙公主,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钱权跟着大汗,汗可沁亲王在众多护卫中进宫去了。
    令钱权想不到的是:他的姗姗来迟,却也引起了好几波人的注意。
    舌头一脔肉,上下两片唇。钱权的姗姗来迟的消息就像是长了翅膀一样,通过舌头那么一搅,两片薄薄的嘴唇就那么一动,这个消息很快传到了有心人的耳朵边了,而这个时候,钱权的前脚跟还是刚刚跨入了行宫的大门坎。
    扎玻,一个年近七旬的老国僧,他抖动着身上华丽的袈裟,反反复复地观看着,昏花的老眼不停地在每一根金丝线上穿梭着,看着这个袈裟,这位年近七旬的老人已经有两天没有合过眼,更别提打座做功课了,不是不想合眼,而是躺在床上也睡不着,他宁愿看着这件袈裟不合眼,也不愿意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看着这件袈裟,睡意全都让狗给吃掉了。这到底是一件什么样的东东呢?
    其实就是一件质料讲究的法衣罢了。这件袈裟上面镶嵌着七颗宝珠,这七颗宝珠可以在夜间发出光茫,方便夜间行路所用。质料上全用金缕丝织成,裁截成了一片片缝织在一起,上面沟沟壑壑,活现出一个又一个的水稻田,因为金的特性一,这法衣也就成了水火不浸之物了。
    扎玻明明知道这件法衣呈现出来的是四长一短的间隔,可是他还是数过来,数过去,明知这袈裟是一百二十五隔,可是他还是反反复复地看来看去,一遍又一遍。
    这个时候,他的徒弟走了过来劝道:“师父,莫再看了,莫再数了,这个弟子都知道是多少隔数。”
    “再不睡,会得红眼病的。”
    扎玻用手抚摩着金边,摇了摇头道:“徒弟啊,心知是一回事,亲自感受又是另一回事,你不是我,你不懂得这种眼觉,手触,是一种多么美妙的事情啊。”
    徒弟说:“这件袈裟好看是好看,夜间行路也甚是方便,不过花落谁家还真的很难说。”
    “弟子刚刚得到一个消息,第六个国僧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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