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引术下,魑魅魍魉张牙舞爪的画面瞬间摧毁。
    精神力控制下,源源不断的鬼力涌进四肢百骸,碎炼经脉和身体。
    方休白小心翼翼控制,生怕鬼力进入太多,导致灵力混乱。
    还好还好。
    鬼力没有负面情绪,乖的如同绵羊,任人宰割。
    融合初期……融合中期……融合后期……
    片刻后,融合圆满。
    方休白心里一喜,鬼力效果太好,比吃了十全大补丸还厉害。
    融合圆满后,要步入金丹期。
    顾名思义,就是凝练金丹,将全身灵力集中,压缩,巨大的数量转化成质量,在识海当中形成。
    人,生来有三魂七魄,有精神力,懂得思考,因此识海自然而存在。
    只是有的人精神力强大,在修炼后能明显感受到它的存在,而有的天赋一般,就需要在融合金丹之前,先打开识海之门。
    方休白不需要。
    因为识海里泉水和琥珀里那巴掌大小剑的缘故,自然开辟而成。
    只是……
    他反而有点担心。
    小剑和泉水横行霸道,不会把他金丹赶出来吧。
    管不了这么多。
    顾前顾后,哪能成大事。
    方休白定住心神,开始凝练金丹。
    外面的小狐狸则彻底放松下心神,肉眼可见,躯体上黑纹褪去,修炼境界逐步攀升,只差凝练金丹了。
    她回到座位,掏出零食,开始吃,还想一边摸着莲花,莲花略微嫌弃,抖了下,罩在她头顶上。
    小狐狸因人化成妖,天生金丹而成,并不知,对于人来说,虽然金丹后,不用每次要渡劫,可破关凝练也是万分凶险。
    方休白屏气凝神,全力压缩体内灵力。
    一瞬间,皮肤骨肉有撕裂痛感密密麻麻,如蚂蚁啃噬而过。
    额头冒汗,嘴唇苍白,身体发抖……
    种种不安征兆浮现。
    不行。
    我一定要坚持住。
    金丹期度不过,何以登天。
    方休白心念直转,给自己暗示,一定能行一定能行。
    尽管整个人快要爆炸了。
    忽然……
    一股清灵之感,洗遍全身,那躁动不安得到安抚,瞬间平静下来,不疼不痒了。
    嗯?
    方休白疑惑,来不及多想,全神贯注凝练金丹。
    一盏茶功夫后,金丹凝练而成,浮现在识海当中。
    意识闪进识海,还是那副广阔无垠的画面,中央有一个类似火山口的凸起,里面盛的是清澈见底的泉水,里面有一把巴掌大的小剑畅游。
    如今,多了一颗金丹。
    金丹呈现五种颜色,对应五行的金木水火土。
    漂浮在泉水之中,清凉之感袭身,感觉时时刻刻脑袋异常的清醒。
    方休白心神稍微安定。
    金丹能和它们和平共处就好,就怕哪天小剑不开心了,一剑将他金丹给劈成两半,那就……呵呵呵了。
    刚才关键时刻的清凉之感,应该也是泉水相救。
    退出识海,方休白缓缓睁开眼,一个模样可爱,瞪大眼睛的小女孩面孔浮在眼前,吓了他一跳。
    “呵呵,小白子,你是不是反应过度了。”
    小女孩是小狐狸陆渔。
    隐约体会到方休白凝练金丹成功,好奇的凑上来观看。
    方休白:“……”
    伸手敲在小狐狸脑袋上,道:“哪来的古怪名字,和王朝皇宫里太监似的,不许叫了,我可是你师傅。”
    小狐狸大声反驳:“才不是!假的假的!”
    方休白站起来,倒了两杯水喝下,浑身舒爽许多,“假亦真时真亦假。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小狐狸扑上去,大张着嘴巴,要和方休白拼命:“小白子,你想当我爹……打死你!”
    莲花在小狐狸头顶散发微微光芒助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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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方休白起身打开门。
    门外清晨雾气涌入房间,扑在脸上身上,清爽宜人。
    距离他凝练金丹,过了一夜。
    昨日导引鬼力凝练金丹,以到了深夜,方休白收回莲花,赶小狐狸回自己房间休息。
    自己也随便吃了些东西,盘腿休整。
    按理说,到他这境界,已经不需要五谷,但戒不了口腹之欲。
    一想到这,方休白就想起他的小厨娘,半月不见,甚是想念。
    门外是卫雅和陈朵。
    两人面色憔悴,心事凝重,丢魂一样,完全打不起精神。
    锦天司一战白白死了六个人。
    若是沈夜不贪心,杀死孙家主,强行激活刻刀,那起码还有四个人。
    主要死的沈夜和何锋,不是她们俩能承担起的。
    昨日密报给锦天司,今晨天未明亮,就得到消息,让她们尽快赶回。
    两人犹豫许久,最终决定回去,如今前来是为了告别的。
    “方道长,锦天司事重,急招我们姐妹回去汇报……”
    陈朵说的委婉。
    方休白点头,一时唇齿干渴,竟不知说些什么。
    虽未相处几天,但这两位姑娘所作所为无不正大光明,心性良善,远非沈夜何锋等贪图之人可比的。
    妖魔鬼怪的乱世下,心性良善又显得微不足道。
    陈朵声音有些沙哑颤抖,随即清了清嗓子又道:“此去一别,以后怕不再有与道长和小渔见面的机会,还请日后除妖灭鬼万事平安。”
    卫雅重复一遍。
    两人心怀赤诚。
    犹豫片刻,陈朵又有些不好意思,憔悴脸色,难得有一丝羞怯浮现,磕磕巴巴道:“回到锦天司,我们恐怕会……”突然哽咽,“离开前,还请道长能给我们卜卦一番,算姻缘。”
    方休白:“……”小姑娘,人命快没了还想着姻缘。
    犹豫片刻,卜算一事真真假假,谁又能说的清楚。
    他明白,卫雅和陈朵,是自知此行回锦天司怕是一命呜呼,卜卦姻缘,算是安慰之举。
    方休白点头答应。
    倒也没有敷衍的心思,打算正正经经给两位姑娘卜算姻缘。
    姻缘一事强求不得,且模糊交杂,难以辨别,只能隐约得到。
    而这两位姑娘只是掐指一算,便得出来了。
    没有姻缘。
    几天后,她们十死无生,自然姻缘等一应随着死亡早早断裂开。
    方休白不着急开口,掐算她们回锦天司一途有没有一线生机可存。
    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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