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植沿原路折返,刚至饭厅坐下,王婆欣然而回。
    望见桌面杯盘狼藉,王婆瞥了武植一眼,轻哼道:“武大郎,若吃饱了,咱们便就回去,你说你到了张员外这等大户人家,也全然没个礼数。”
    武植不动声色,放下筷子,憨笑道:“俺家这不是穷,没甚吃过这样的海味山珍,难免多贪嘴。”
    王婆实在嫌弃,翻白眼道:“既吃饱了,那便赶紧回去,省得在此让人笑话。”
    武植仍坐着不动,嘴唇动了动,一副欲言又止。
    王婆见此,挑眉喝问:“你这鸟人又恁的,难不成还想赖在这里吃喝一辈子?”
    武植苦笑两声,终于道:“王婆实不相瞒,你我近邻,知道俺穷,家徒四壁的,这再过五天就要置办喜酒,俺实在是拿不出银子啊。”
    王婆傻眼,张着嘴不说话,心里却在想,原来这矮东西,在这里哭穷。
    管家突然冷笑道:“既没银子,还妄想结婚,这可真是痴人说梦!”
    武植不语,只作满脸发愁之状,想了想后道:“没奈何,就只有将婚期延后,待得筹到银子再行置办了。”
    其实武植如此说,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从刚才张员外与王婆的那番密谈听来,五天后大婚当晚,张员外这老东西必然会对他出手。
    而武植目前的实力,只有一品武徒,说起来也不过比正常人稍稍强上一些而已,即便有武技《虎爪手》和《破风棍法》,也不可能强上太多。
    但这张员外家的力量,虽比不上寻常大官人家,却也不可小觑。
    刚才走进庄园时,武植已特地留意过,这张家大概有五六名恶奴护院,虽都是些破落户无赖,但对目前的武植来说,已是股不小的力量了。
    是以他才会提出将婚期推迟,好争取在这段时间尽可能提升实力,这样即便对方在新婚夜动手,他也有足够的应付之力。
    不过武植也知道,以张员外这等猴急尿性,只怕不太可能会答应延迟婚期。
    果不其然,就在三人沉默之际,张员外从偏门踱步出来。
    “延迟婚期?开甚玩笑,既已商定了大吉之日,怎可轻易更改,婚期便定在五日后,不改!”张员外冷喝,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武植诉苦道:“在下也知,这婚期之日不可随意更改,只是员外您有所不知,在下家徒四壁,穷得叮当响,实在拿不出银子来呀。”
    张员外听了哈哈大笑,说道:“这有甚要紧!”
    说罢看向管家,吩咐:“你去账房,支取二十两银子,赠予武大郎,留他作置办喜酒之用。”
    管家虽愤懑,却也不敢违背主人之意,只得起身唱了个喏,转头进入偏门,往账房走去。
    王婆却是突然笑道:“武大郎,还傻愣着作甚,还不快点谢谢张员外,也不知你这鸟人走了什么运,竟多次得员外这等贵人相助。”
    武植忙起身,拱手憨笑道:“多谢员外仗义相助,在下感激不尽,员外赐婚恩德,在下没齿难忘。”
    虽表面如此说,心下却冷哼道:“什么狗屁赐婚恩德,若不是你这老东西想要在大婚当夜李代桃僵对金莲下手,会有这般好心赠送银子?”
    正想着,管家拎着个朱红布带从偏门走出。
    张员外接过布带,转而递至武植跟前,说道:“大郎呐,今番你也看到了,本员外是真心将金莲视为己出,诚意把她许配于你,你这几日回去,好好置办婚事,切不可怠慢,知道否?”
    武植憨笑道:“员外放心,这有了银子就好办事,俺绝不会怠慢婚期,五日后必定将金莲娶过家门。”
    说罢呵呵笑着,忙不迭将装有二十两银子的布袋,从张员外手中拿了过来。
    这一切果然如武植料想的那般,张员外这猴急的老东西,定不会同意延后婚期,既不愿延后,那么他就必须得拿银子相赠。
    武植只需稍稍演了下苦肉计,这二十两银子就到手了。
    不过这样一来,婚期却也没有延后的借口,面对五日后张员外的算计出手,武植可还真是亚历山大。
    “看来回去之后,势必得要细细谋划一番了,大婚当晚,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这老东西得逞,金莲是老子的女人,绝不能容许别人染指!”
    武植心中暗暗思量,当下告别张员外,随同王婆,一齐离开张家,沿河而下,径往清河镇返回。
    路上王婆不忘取笑道:“武大郎你个鸟人,到底是踩了甚么狗运,平白娶了个貌美如花的媳妇不说,还让你多赚了二十两银子。”
    说罢她一双贼溜溜的眼睛,直盯着武植手中的布袋子,眼里尽是贪婪之意。
    武植见此,心中冷笑,干脆将布袋子往兜里面一塞,绝了这八婆的贪想,这才笑道:“王婆这几日忙里忙外,促成这桩婚事,只怕从张员外哪里,也得了不少好处吧?”
    王婆顿时语塞,沉默半晌,这才悻悻道:“武大郎你这是甚么意思,老娘忙里忙外,还不都是为了你?你这白眼狼,可还真是一点也不知感恩孝敬。”
    说罢甩手,扭着兰花指,扭动着丰臀,径自往前面走去。
    武植望着她风韵犹存的背影,目光却是一点点变冷,这老八婆,果然是一肚子坏水,留她在身边,始终是个祸患,看来得要想个办法剔除了她。
    若不然以后金莲嫁过门,只怕也会被这个尖嘴猴腮的八婆带上邪路。
    想罢加快脚步,俩人不多时便到了清河镇。
    与王婆分别后,武植开门入得家来,锁上后径入卧房,掀开枕头,打开暗格,将红袋子放入暗格之中。
    做好这一切,武植盘腿坐在了硬邦邦的床榻上,脑海仔细寻思今日之事,欲图想出针对张员外在大婚当晚阴谋行动的办法。
    只是这时脑子乱糟糟的,一时却是想不出甚么好的应对之策。
    “先不管了,今天早上系统奖励里有套《引气诀》,姑且先看看这部功法到底是何玩意。”
    武植沉息,即刻按照脑中运行路线,开始修行《引气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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