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是什么人?是大梁朝的金枝玉叶,沈芳菲心中恼火,微微侧了侧身子挡了挡三公主。
    三公主当然也注意到了这股火热的眼光,她端正的走着并没有回眸,一个公主最骄傲的方式不是鄙视你,而是对你视而不见。
    少将军很快的收回了目光,与身边的仆从说了一句话,听见的人应该会胆战心惊,他说:“这朵美丽的花儿迟早有一天是我的。”
    三公主在前面走得仪态万千,她转身对=沈芳菲说:“今晚你留在我的寝殿里陪我吧。”
    皇帝与淑妃心疼三公主,在她出嫁前,只要不过分的要求,他们都会允许,她与沈芳菲一向交好,让沈芳菲陪她一晚,又算什么呢?
    沈芳菲点点头说好。
    两位贵女一起看看书,下下棋便到了晚上,三公主卸下白日的妆容,她的脸小而白净,即使在宫中这么久,其实她也只是一个未尝过世事的少女而已。她与沈芳菲换了睡袍,躺在大床上,她看着床顶上的围花,她有多少次美梦在这张床上度过,她在这张床上,对沈于锋细细思量,想到小时候的他与她,心中如蜜糖;她在这张床上翻来覆去,想了半天,还是决定豁出去求父皇赐婚她与沈玉锋;她也在这张床上,听见羌族求亲的消息,伤心欲裂,却不能在皇帝、淑妃甚至弟弟面前哭出声来。
    沈芳菲也睡不着,前世三公主嫁狼族嫁得早,她们并没有如此深厚的关系,如今太子薨得晚,九皇子还没在皇帝那里站住脚跟,并没有机会对淑妃一派打击,淑妃还是受宠的妃子,求亲的人从狼族也变成了羌族,她虽知前世,却不能通晓三公主的过去。
    三公主将小小的脸放在沈芳菲的发间,笑说:“宫里的贵人们都说沈家的二姑娘的一头青丝真是好得很,如今见你散了头发丝,才知道什么叫做青丝如绢。
    沈芳菲嗔怪说:“三公主你别见了老夸我,都让我不好意思了。”
    三公主笑着问沈芳菲:“你和你哥哥感情很好,曾经有什么有意思的事?”她原以为自己会成为沈于锋的妻子,所以他与沈芳菲之间的儿时趣事,三公主从不问沈芳菲,只想着如果她和沈于锋成亲了,这些事都会慢慢说来。
    沈芳菲笑着捻了几件有趣的事说了,说到他们小时候去沈庄隔壁的农户家去偷桃子,被恶狗追,沈于锋即使被吓得瑟瑟发抖,还是站出来保护沈芳菲、沈芳怡姐妹时,三公主哈哈大笑说:“我就知道他是个傻子。”
    这实在不是一件很有趣的事,但是三公主却笑得停不下来,知道最后留下了泪花,沈芳菲见三公主从开心到流泪,心中的猜想验证了几分。
    三公主轻轻的在沈芳菲的耳边说:“我差点当了你的嫂子。”
    沈芳菲睁大了眼正要说些什么,却被三公主捂了回去,“你知道我为什么跪父皇一晚,就是求你哥哥。父皇罚我抄女则的日子,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光了。”这件事,一定会被皇帝与淑妃埋得严严实实,沈家的人永远不会知道,但是她却想和沈芳菲说,沈芳菲知道了,就等于沈家有人知道了,知道了她曾经对沈于锋的点点滴滴付出,在国家大义面前,她对沈于锋不得不释怀,但是她真的差一点就得到那个英俊而又傻傻的少年了。
    沈芳菲听了此话,心中讶异万分,她起先只看出了三公主对自己哥哥有少女情怀,却不知道三公主为了沈于锋付出了跪皇帝一夜的代价,如果三公主为了个人私情死活不嫁羌族,而用皇帝曾经答应过的话来说要嫁给沈于锋,不是不可行,可是这样一来,沈家就很难自处了。三公主如此,有也为沈家和沈于锋的成分。
    沈芳菲握住三公主的手腕说:“公主的深意,我哥哥总有一天会懂。”
    三公主摇了摇头说:“我的深意,我不指望他会懂,我只希望他能成长成我大梁朝的栋梁,娶一个贤惠的妻子。”她又将脸靠在了沈芳菲肩头上,骄傲的公主自然不会让别人看到她哭,只是沈芳菲感觉到自己的肩头湿了。
    次日,沈芳菲回府,在门口遇见了沈于锋,沈于锋皱着眉说:“公主一向娇生惯养,突然嫁去羌族不知道会不会水土不服。”
    沈芳菲心里难受,嘴上却说:“你不要见她表面娇贵,内里却是极其强硬的,弄不好你们这些将军的守护,还比不上公主的一嫁。”
    沈于锋正向辩驳,见沈芳菲一张板着的脸,知道妹妹心中也不舒坦,两兄妹正在门口闲聊着,方知新从一边款款的走来,她见到沈于锋,一张皎洁的小脸上闪过了一丝惊喜,“表哥。”
    沈芳菲看着方知新,心里便不喜,她一直在沈于锋身边转来转去,制造各种偶遇,送各种小东西,一副对着沈于锋只有我懂你的表情,真是让人腻歪。她重生以来一向老城,这次却为三公主的事心生浮躁,不禁对方知新说:“真是有意思,昨儿三公主刚在宫里叫哥哥表哥,今日又有人叫哥哥表哥,可是就是不知道,今儿叫哥哥表哥的是什么身份呢?”
    方知新听到沈芳菲的话,十分诧异的看了看沈芳菲,沈芳菲平时对自己虽然不搭理,但是不至于像沈芳霞那样此次讽刺,但是今日的话,却句句带刺了。
    方知新有些懵,委屈的对着沈于锋说:“表哥。。。”
    前世,只要方知新摆出这样的表情,对沈于锋是百战百胜,但是沈于锋这世,因为看了文秋一事,觉得方知新和紫英有些相像,见了方知新虽然不说厌恶,但是心里始终是怕了的。
    他避开方知新的眼神,没有感情基调的说:“妹妹这是干什么?表妹不是老太太的远房亲戚么?“
    老太太的远房亲戚与三公主一比,高下立判,沈于锋将一条巨大的横沟放在方知新面前,让方知新又羞又气,颤抖的说:“如果表哥看不起我,我…我…”
    沈于锋对这种场面似乎十分不适,借口着说要练武离开了。
    沈芳菲走到方知新面前,笑着说:“表姐,你心里那点的小九九我全知道。”她这声表姐喊得很重,让方知新心头颤了一颤。
    上辈子,你让我哥哥后院不平,让我嫂子荣兰年华早逝,今世怎么容你再放肆?
    早日,三公主来到淑妃面前,淑妃正在清理三公主的嫁妆单子,她见三公主来了,笑着迎了三公主说:“我女儿也是大姑娘了。该是出嫁的年龄了,你看看你的嫁妆单子,有什么需要的跟我说。”
    三公主草草的扫了扫手上的单子,笑着说:“这还用我看?母亲你恨不得把库房里所有的好东西都给我带上了吧。”
    淑妃的手停了一下,又笑着说:“我女儿,当然值得最好的。”
    三公主听到此话,笑着问:“那弟弟呢?”
    淑妃愣了一会儿说:“你弟弟当然也值得最好的。”
    三公主坐在一旁的小墩子上看着纤长的手指说:“如今太子哥哥已去,宫中暗潮汹涌,各为其主,三哥哥、四哥哥一向野心勃勃,九哥哥虽然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但是不会叫的狗才狠,我就要远嫁了,母亲你与弟弟有什么打算?”
    淑妃侧头打量了三公主一番,她这个女儿仿佛是一夜长大,以前只会在自己面前撒娇卖俏,现在却能轻描淡写的与她谈政治。
    淑妃叹了一口气说:“还能怎样?”她地位高,争了的话,就是第一个靶子,不争的话,也是一个靶子,她的一个女儿就在这些阴谋阳谋中嫁去了羌族。
    “前几天我与父皇喝茶,父皇告诉我,嫁我去羌族是不得已,因为狼族首领已知道了我的美名。”三公主如此说道。
    皇帝当然希望在自己的女儿心中当个永远的慈父,所以有一点点理由都会拿出来说给三公主听。
    淑妃手上的茶杯一抖,死死的盯住三公主说:“你说什么?狼族?”若是狼族真是强势来求娶了,以狼族的环境以及他们对大梁朝的仇视来说,那就真的是把三公主往死里逼了。她相信羌族来求娶绝对不是偶然,但是不料到,躲在暗中的人,居然想将三公主嫁去狼族。
    淑妃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我知道了,自有法子的。”
    三公主听了此话,摇了摇头说:“弟弟那死脑子,真不该给他请个儒学大师,我嫁去羌族了,会好好笼络羌族的首领,让他与大梁朝维持和平,但是如果不是弟弟继位,那么就难说了。”
    淑妃看了看女儿稚嫩的脸,却见她说出这么老城的话,心如刀绞说:“我原只想我的一双儿女能平平淡淡的幸福的。”
    三公主点点头说:“母亲你已经尽力了,但是命运是很难改变的。”
    朝暮之前世早已经知道三公主远嫁的来龙去脉,无非是四皇子与丽妃勾结,将三公主容貌艳丽又得皇帝喜欢的话散播到狼族,让狼族的首领起了夺爱占有之心,今世原以为太子不薨就不会出现此事,却不料命运虽然有变数,还是按照既定轨道走。既然是按着轨道走,那么九皇子就必然不能继位,十一皇子就必然要登上大宝,只有这样,他们都才能安全。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家里断网了orz
    ☆、第47章 断(修)
    淑妃自进宫以来,一直本本分分,在宫中未掀起什么波澜,但是并不代表她没有任何眼线。
    当她查到了是谁向狼族的人放出关于明珊公主的风声时,冷冷的笑了,有些事,你吃了亏还不吭声,其他人会将你往死里踩。
    她掀了掀眼皮对心腹侍女说:“跟丽妃宫里的小李子传个信,上次我救了他一家人的命,这次他有机会报答了。”
    深夜里,丽妃宫里打扫花坛的小太监进了淑妃的宫里,不知道淑妃和他说了些什么,他颤颤巍巍的愣了愣,磕了一个头。
    淑妃见他一副舍生忘死的模样,笑着说:“你不必压力这么大,跟着我的人都知道,我从不把人逼向绝路,我会尽力保你的。”
    只有一种时候她会将人逼向绝路,那就是她能够知道那个人逼死无疑!
    丽妃姿色艳丽,身材姣好,又善于使用女性的魅力,四皇子每每与丽妃商讨事宜都会觉得下半身发烫,他觉得要是自己能坐上大宝,第一个办的人就是丽妃,能让父亲的女人匍匐于自己的身下,四皇子想想就血脉喷张。
    丽妃虽然看见四皇子吞噬的眼神,但是却硬着头皮与四皇子交往的原因莫过于九皇子,说起九皇子操纵女人心的手段可是炉火纯青,他不仅让丽妃对他死心塌地,还能让丽妃为他做出大不为的事。
    九皇子听说明珊公主自愿嫁给羌族首领的时候,便狠狠的抽了办此事的小厮一鞭子,狼族和羌族可谓是天地之别,成为狼族首领的妻子,以三公主的性格来说,很快便是红颜枯骨一具,而大梁朝需要和羌族联盟的话,三公主不仅能好好的活着,还能为十一皇子增加政治资本。
    是日,四皇子又接到了丽妃的信件一封,信件外观和平常一样,内容却是约四皇子晚上在宫中某隐蔽处一见,四皇子一直以来都是好色暴虐的性子,思想有些简单,他闻着绢纸上丽妃那淡淡的香味热血沸腾,“怎么,父皇宝刀已老已经顾不上宫中的这位艳妃了?”他喃喃的笑道。
    四皇子抱着□的这团熊熊烈火,在夜里等了一晚,丽妃始终没有来,他气得七窍生烟,觉得这丽妃好生可恨,引他来了又不肯相见,是什么意思?
    离奇的是,第二日,四皇子又收到了丽妃的信件,还是约他去宫中某隐蔽处一见,还说明了昨晚没来是因为有事耽误,宫妃嘛,总是事情比较多,四皇子表示理解,并又心情激荡的进行赴约,可惜结果如前一晚一般,丽妃并没有来。
    一般有警戒心的人都不会再赴约了,可是四皇子不同,他足足赴了四次约,都被丽妃耍了花枪,第五日,四皇子又收到了丽妃的信件,他已经是怒火胸烧,心想一定要办了丽妃。
    四皇子不知道,这宫中偏僻处,正是丽妃与九皇子幽会的地方,丽妃与九皇子每个月正月十五都会在这儿见面,九皇子会让丽妃去做一些他在后宫不能插手的事。
    这日丽妃如往常般换上了宫女服,带上了面纱,走到了这处偏僻处,四皇子见丽妃那匀称的身材,直咽口水,口中小声呼唤着:“宝贝儿,可让我等到你了。”
    丽妃与九皇子一向是发乎情,止乎理,九皇子知道一旦登了大宝,私通自己父亲的宫妃是一个非常大的污点,他不会这么笨的去犯,女人要多少有多少,何必痴迷于一个丽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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