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猛的一跃,冲破了云霞,跳出了海面。万丈金光遍洒环宇,深蓝的大海,蔚蓝的天空,所有的一切瞬间被照亮。静静的海面上停着一艘微微起伏的游艇,游艇通体雪白,姿态轻盈,在清晨的海风中慢慢醒来。
    白泽这几日过的很悠闲,所谓无事一身轻,整日身上懒洋洋的不想动弹。
    “罪过,罪过”白泽努力给自己打气:“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现在还不到享受的时候,功夫得天天练不能落下,再就是要找封神榜查询情报弄清楚,我们凡人究竟能不能得道成仙”
    “或许有一天,我也能仙福永享,寿与天齐!”想想就兴奋啊,在长生不老面前,什么千钟粟,什么黄金屋、什么颜如玉,统统都是渣渣啊。古时候多少帝王将相都不能免俗,即使强如秦始皇,也在长生不死的诱惑面前跪了。
    白泽表示,作为一个有志青年,我要牢固树立远大理想绝不动摇!从今天开始,每天多吃一碗饭,多练一趟刀!
    人和人的差别就像白云和黑土,白大侠连内力都还没有学会,就已经开始考虑如何腾云驾雾,长生不老了。只能说,2b青年欢乐多,不过万一要是实现了呢?
    正常青年陈浩南这几天闷闷不乐,虽然暂时在游艇上住了下来,但总是心事重重。
    一来b哥那里,谁都知道是蒋天生的铁杆支持者,而且素来跟靓坤不对付,现在靓坤顶替了蒋老板的位置,b哥形式堪忧啊。
    二来至今未能与山鸡会和,虽然白泽说山鸡去了台湾,但毕竟山鸡在台湾也是人生地不熟的,让人担心。
    最后就是小结巴了,都说小别胜新婚,这次出来做事如此不顺利,归期一再延误,小结巴该担心了。实际上她的处境才让人担心,毕竟靓坤做事情可没什么下限。
    陈浩南坐立不安、气闷发愁的样子,唐天佑几人看在眼里,几个一合计,便拉着陈浩南来找白泽商量。
    “你们现在要回香港?”白泽这个时候正在悠闲的钓鱼。别误会,以白泽的小白水平,要在高高的船舷上从大海里钓鱼那太难为他了。
    不过没关系,游艇上不是有泳池吗,让人抓了鱼,换上海水,白泽此刻就在泳池里钓鱼。如果拍电影的话,只给一个上半身镜头,还是一派高人风范的。
    陈浩南艰难的道:“是,心里实在放不下。这个时候我不能置身事外。”
    白泽深深的看他一眼:“你们如果想好了,我也无所谓。不过现在靓坤已经执掌洪兴,他如果明面上用大义压人,暗地里再施展些阴暗龌蹉手段,你们会死的很惨。为了所谓的仁义,值得吗?”
    陈浩南沉默半响:“该来的总要面对,但现在如果不去,有些人,有些事,一旦失去了,错过了,会让人后悔终生。”
    “所以说,人不但要讲仁义,还要有勇气。有仁义,才不暴虐,有勇气,才不恐惧。”白泽用赞赏的眼光看着陈浩南,他现在有点明白为什么第一次试炼是来这个世界了。
    郭友松凑上前来,他不解的问:“大老板,你有人有枪,为什么我们不直接杀上门去干掉靓坤?”
    白泽颇为无语的看看他,心想我和你们什么时候成“我们”了,咱没有那么熟好不好。是你们要对付靓坤又不是我,我虽然很欣赏你们的勇气,但不代表我一定要帮你们啊。我可是堂堂社团大佬,不是你们的马仔打手。
    白泽用看傻子似的表情望望他,众人也为他的智商担忧。
    只听白泽干咳一声,义正辞严的道:“现在已经九五年了对吧?马上就要九七了!”
    “九七怎么了?”一身肌肉的郭友松不明白。
    “不懂就算了,总之我是合法良民!我尊老爱幼,我依法纳税!”
    一圈人都用神奇的眼光看他,做人竟然可以无耻到这种程度?
    “至少我在香港是绝对的好人。”白泽继续辩解:“没错,我在东南亚,还有越南、泰国那一片是做了一点生意。但那又如何,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那些都是外国人,不是香港人,不是澳门人,也不是台湾人,更不是华人,外国人的死活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白泽振振有词:“何况这条线路的生意我不做,也有别人做,我又不是外国政府,他们做不到或者不愿做的事,关我什么事?”
    白泽扔下鱼竿,站起来给予最后一击:“那些已经吸。毒成瘾的家伙,是戒不掉的。你不卖给他,最后只有死路一条,就算侥幸活下来,也都进了疯人院。”
    陈浩南、唐天佑一帮人面面相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但又为什么觉得好有道理?
    月儿弯弯的海港,夜色深深灯火闪亮。
    东方之珠整夜未眠,守着沧海桑田变幻的诺言。
    夜幕像一张网撒向这个喧闹的城市,自然清新的气息和这个城市格格不入,香港拥有的永远是灯红酒绿,即使是夜晚,空气中也充满了拥挤喧闹的味道,让人喘不过气来。
    这样一个地方,不是每个人都能适应的。但不管你喜不喜欢她,不可否认的是,这座城市是东方的一颗宝珠,尤其在夜幕的陪衬下,越发像明珠一般灼灼生辉,她吸引了无数扑火的飞蛾。
    眼前就有几只飞蛾,明知火光的危险,仍然义无反顾的扑向了香港。
    白泽站在船舷边,默默看着两艘救生艇向岸边驶去。非常时期,船上重火力不少,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游艇就不靠岸了。
    杨秀钰悄悄的站在他身边,偷偷抬头打量这个男人的侧脸。一张脸满是横肉,凶神恶煞的样子,全身始终充斥着暴虐的气息,让人望而生畏,不敢接近。
    但杨秀钰只觉得这个爆熊一般的男人对自己有强烈的吸引力,越来越大,犹如梦境一般让人陷落,久久无法自拔。过了良久,才猛然惊醒,这是不可能的,这甚至不是这个男人的真面目,他不可能是大傻。他是谁呢?
    少女陷入深深的烦恼和纠结当中,没有注意到男人已经转头面向她。
    白泽凝视着少女秀丽的脸庞,卸下了死亡的恐惧,她已重新焕发出符合年龄的青春活力。想起初次见面,她躲藏在人群背后,故作坚强却掩饰不了慌乱的眼神。
    微凉的海风吹过,吹乱了少女的长发。长发飞扬,遮挡了少女的眼角,她眼神迷离没有焦距,不知道在出神想些什么,发丝弄得她眼角痒痒的,下意识的皱起眉头,用手去拨弄那些恼人的秀发。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风未止发飞扬,只在眼角处调皮的捉迷藏。突然一只大手抚上额头,手掌粗糙而温暖有力,少女一惊,条件反射般抓住那只大手。
    手并没有停下,捋着发丝,抚着额头,坚决有力的向后移动。少女的心脏猛地被揪紧,只觉得周身的血液全部涌上头部,明明应该做点什么,却僵硬着身体无法动弹。
    大手顺着额头,划过脸颊,停在少女耳后。耳朵小巧莹白,此时却已烫得不行,莹白变成了粉红,粉嫩粉嫩的,让人看了忍不住想上去舔一舔、尝一尝。
    呼吸越来越近,暖暖的鼻息带着浑厚的男人气息,近了,更近了,少女只觉得脖子、耳垂痒痒的犹如猫咪挠着心尖。
    少女微微眯上眼睛,仿佛在期待什么,但那只大猫却犹豫着、迟疑着。最终耳旁没有传来期待中的温存,它只是从耳畔划过,来到身后,少女只感觉到男人另一只手拿下她的发卡,配合左手重新把耳旁的发丝夹好。
    “不喜欢我吗?”少女委屈的眼神让人心生不忍,禁不住的要安慰她。
    “也不是。”白泽是个温柔的男人,当然无法拒绝这个艰巨的任务:“只是……”
    他犹豫着,考虑着怎么样才能委婉的说明原因。舌头像打了结一般,半天找不到合适的措辞,最终他认命的直接说了。
    “你太小了。”没错就是这样,你太小了,我不能摧残幼苗,我是个好人不是怪大叔!男人心里呐喊着。
    “我哪里小了?!”声音委屈中带着一丝愤怒。
    白泽干咳一声:“你才十六岁,未成年对吧,当然小了。”一边说一边偷偷瞄了一眼,那地方微微隆起,小小的山丘似乎还很软,没错重点是小小的。
    杨秀钰涨红了脸庞,之前是羞怯而现在是生气,少女怒视着男人。白泽扶住她肩膀,正色道:“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次离家出来多久了?”
    少女一下愣住。
    “从你们第一天行动,刺杀八闭那时算起,到现在应该至少三个月了吧?你不想家吗?”
    “家?”杨秀钰的大脑一片空白。
    白泽的声音仿佛从天外传来,“你离家很久,也很远了,是时候回家了。”
    “想想吧,你才刚刚上高中,这种青春岁月,你应该每天准时上学,按时回家,开开心心享受父母的关爱,而不是在这里时刻面对生与死的考验。”
    白泽谆谆教导,感觉自己一下子成为了知心大叔。
    “想想吧,你这么聪明美丽,一定是父母掌上明珠,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为什么离开家,又怎么来到这里。但失踪三个月,无论如何,请体谅父母此时的心情。”
    杨秀钰双肩微微抽动,泪水已模糊了她的双眼,白泽终于忍不住拥抱她入怀,默默安慰。
    夜风仍然未停,带着大海的咸湿和冰冷,但空气里已多了一分温暖。
    两艘救生艇慢慢向岸边驶去,唐天佑几人一艘,陈浩南等人乘坐另外一艘。
    韩小莹望向远方的游艇,那船静静的停泊在那里,没有灯光,更没有马达声,远远望去只是一片黑沉沉的影子。看在眼底感觉沉甸甸的,恰如自己的未来一样压抑和黑暗。
    “你为什么不留下来?”她咬着嘴唇,问坐在旁边的安菡。
    “我为什么要留下来?”安菡似乎毫不在意。
    韩小莹生气的看向她:“你不用骗我,白大哥不是叫的很亲热嘛。”
    “那也比不上你煮的茶!”安菡加重了语气。
    韩小莹更加生气:“没看见他眼里就只有那个小妮子吗?!”
    “……”
    气氛一时凝固,两女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三个男人没有说话,只望着越来越近的海岸,眼中看见的似乎是那不可捉摸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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