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墨,原本紧紧照亮吾争的月光此时也好像看到少儿不宜的情景,娇羞得隐在了一团云内。
    月下,吾争被宁何夕拖进洞府,扔在石床上,恶狠狠的被逼迫道:“从现在起,也要叫我师姐。”
    “咳咳,女妖怪,咱们……啊,救命啊。”
    吾争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宁何夕一把掐住脖子,双手摇晃着娇喝:“你个笨蛋,气死我了,就只会讨好其他的女人是吧?”
    “呃,快喘不开了,女妖怪你快放手啊。”吾争脸色紫青,真的开始喘不过气来,双手下意识的环抱住了宁何夕的腰肢,死命的搂紧,脖颈向下移动,想要将自己的脑袋挣脱出来。
    宁何夕岂能让他如意,双手更加用力,不顾身子被他搂紧也要好好惩治一番他,却不想在纠缠中,两人慢慢的越来越近,吾争脑袋涨紫的撞进了她胸前的柔软。
    一股如同电击的酥麻感瞬间传遍全身,宁何夕这才惊觉他们此刻的不雅,两人的姿势可说暧昧至极,伸手就要去推开吾争,可当手掌触碰到吾争肩膀的时候,突然发现吾争脸色难看,真的是要窒息过去,顿时急得跺脚低骂:“你个笨蛋,难道不会用法力内呼吸吗,笨蛋,笨蛋。”
    吾争本就迷糊的脑袋因缺氧更加不灵光,不理会她的焦急,只知一个劲的嘀咕解释:“我没有讨好其他的女人,我只想讨好你,女妖怪,你不是其他的女人,不是……”
    宁何夕刚要抽身后退的身形闻言一滞,目光既喜且羞,伸出玉手忍不住要去抚摸一下吾争的脸颊,却突然因他下一句话而变得僵硬,甚至又要极限暴走。
    “女妖怪,我脑袋撞哪了,怎么感觉有分叉啊?”
    “吾争,你给我去死!”宁何夕娇媚的脸庞憋得通红,恼羞成怒,挥手暴喝。
    吾争惨叫而起,从洞府顶端的缺口嚎叫着飞出,整个人瞬间清醒过来,可视线里只能看到越来越小的宁何夕倩影,旋即后脑一疼,砸入了山壁,紧接着又是一片金星袭来,彻底的晕厥过去。
    宁何夕没有功夫去理会他的惨状,心跳快得如千万头小鹿乱撞,突然耳中听到一道轻微的动静,吓得跟受惊的兔子一般,急急离去,化作夜色长虹,眨眼便不见了踪影。
    胖子的脑袋从洞府上面的缺口露出,见失去了宁何夕的身影,回头抱怨道:“穿破石,都怪你,不然我们还能再多看一会戏。”
    穿破石一脸幽怨,扯着自己的裤衩,哭丧着脸道:“谁知道裤子竟被划破了,我要不拽着点,裤衩都会掉。”
    胖子瞥了一眼,随即赶紧闭上了眼睛,默念经文,其中还掺杂道:“罪过,我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
    “死胖子,你偷窥我。”穿破石看看自己露出屁股的裤衩,愤恨的跳起来,指着萧三林甚是愤慨。
    萧三林满是受伤的表情,不得不扭头避开眼前这个暴露狂雪白的大腿,突然又想起吾争好像还嵌在山壁里呢,急忙岔开话题道:“石头,我们得去拯救吾争啊。”
    “哦,那就去吧。”穿破石也感觉到清凉,赶紧提好裤衩,有气无力应声,跟随他前去,显然心里的怨气还没彻底散去,谁让他帅哥没女人,吾争这傻男却好几个。
    两人从山壁内将吾争拽了出来,拖回洞府安置,直到第二天阳光高照,吾争才醒了过来,躺在石床上,仰望着洞顶,脑海里不停回味着那分叉的感觉。
    “吾争,你醒了?”萧三林的胖脸猛然伸到吾争眼前,心里什么涟漪都被吓得烟消云散。
    吾争揉了一把脸,然后手掌一拍,跃下石床,看着依旧肚子奇大的萧三林,笑道:“三林,你真减肥了吗?”
    胖脸垮下,萧三林苦涩道:“能不能不提这个悲伤的话题。”
    “好,三林,你又吃新丹药了?”
    “咦,你怎么知道的?”萧三林好奇万分,他前几天刚减肥有点成效便捡到了从未见过的丹药,可是这是他的秘密啊,外人怎会知晓,眼巴巴的盯着吾争的眼睛,渴求答案。
    “因为这次你胖的更圆更亮了!”
    噗
    萧三林吐血,悲愤的扭头就跑,满脸的苦大仇深:“苍天啊,大地啊,您为何不收了这个妖孽。”
    “咳咳,三林,妖孽不是妖,你应该说为何不收了这个妖怪!”吾争很憨厚的纠正他,气得胖子直接吐血倒地,要不是他还算心宽体胖,这一下就足以心肌梗塞离世。
    穿破石在一旁毫无同情心的哈哈大笑,手里拿着当初从丹宝阁淘来的一块法宝残片,咬下一个角,使劲的嘶溜,其内的灵气被吸收一空,原本还有点光亮的法宝顿时变成了废铜烂铁。
    穿破石虽然化形了,但还是喜欢吸收灵气,不过鉴于口袋不丰的缘故,到目前只能节省着偶尔啃一个法宝残片,不过这也让他觉得是最幸福的妖了。
    日子就在三人熟悉的打闹中,逐渐的平淡下来,一天天过去,吾争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外界其他八峰叫嚣着要寻他麻烦的人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一个也不见,就连这里的常客宁何夕也不见了踪影,仿佛这片地域,又被所有人遗忘。
    吾争安静的坐在洞府内,伴随着轻风拂来,仔仔细细的缝补着衣服,但时不时会抬起的目光却出卖了他单纯的心思。
    “嘶。”吾争倒吸口凉气,借着光线看去,手指竟被针扎破,这可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情形,他自认针线活一流,可心乱了,又如何控制。
    穿破石与萧三林正坐在洞府外乘凉,听到声响齐齐扭头望来,当看到吾争流血的手指时,两人轻叹摇头,对视着,商议道:“这是吾争第三天这样了吧,而且那些衣服他是补了又补,根本就没什么可补得了。”
    萧三林摇头晃脑,突然一拍脑门,压低语气道:“吾争不是犯病了吧?”
    穿破石很情圣的举头望天,低沉的声线缓缓说道:“吾争是犯病了,不过不是普通的病,以我多年情感经验,他定是害了相思病!”
    “相思病?思的是谁,姚师姐还是宁师姐?”胖子脑子有点迟钝。
    穿破石狠狠拍了他一巴掌,道:“当然是他的女妖怪了。”
    “哦,不对,你的意思是说那天……”萧三林终于聪明了一些,想起那天他们偷看到的情景,嘴巴大的足够吞下馒头。
    穿破石重重点头,深沉道:“应该就是那样了。”
    “靠啊,吾争爱上女妖怪!”
    “啊,什么,我怎么了?”吾争突然出现在他俩身前,蹲下来仰望着月光,搔着头疑惑问道。
    穿破石跟萧三林果断闭嘴,扭头看向别处,顾左右而言他:“我们说你是好男人。”
    “嘿嘿,算不上吧,而且我是个妖怪,应该是好男妖怪。”
    “……”两人彻底无语,拍拍屁股坐到远处,暗暗冲着他比划中指。
    吾争没有理会离开的他们,呆呆的凝视着月光,仿若在夜色里忘却了一切烦恼,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指着清冷的月光笑道:“我看到了一头猪,哈哈……”
    穿破石沉默下来,这是吾争跟他第一次见面时说过的话,可是现在听来,却有些难受,他看得出来,吾争真的有些心不在焉,以前看月光的时候,他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大笑,或许只是以此来掩盖内心的烦闷吧。
    “胖子。”
    “嗯?”正埋头吃喝的萧三林不解抬头。
    穿破石面色凝重的说道:“我们不能坐视吾争这样,我们出去找宁何夕吧。”
    “找她干嘛?”
    “你笨啊,吾争害了相思病,做兄弟的真能眼睁睁看着不管吗?”
    “对啊,做兄弟讲义气,我们就去帮他找回女妖怪!”胖子吃掉最后一个馒头,干劲十足的挥舞拳头。
    两人打定主意,再也没有迟疑,趁着夜色,飞向了东仙第一峰——仙云峰!
    仙云峰,山势奇特,一峰擎天众峰拱卫,山脚一座巨大的门户耸立,两边石柱高有十丈,以铁箍加固,仿若直插云际,站在其下,哪怕是门中修士,一股敬畏之心也随之油然而生。
    柱顶架设紫荆木匾,上书云仙门,匾额四周雕有九龙飞旋图,凝目望去,只觉整座山峰都要被九龙乘飞,端得不负东仙宗第一峰之名!
    穿破石跟萧三林就跟土包子进城一般,张大了嘴巴,除了发出呃呃呃的声响根本寻不出一个词语来表达内心的震撼。
    “胖子,这真是宁何夕修行的地方?”穿破石好不容易才闭上了嘴,但声音依旧有些颤抖的问道。
    萧三林长吐出一口气,点头道:“就是这里,仙云峰果然名不虚传。”
    “我们回去得跟吾争谈谈,抽空咱们也来这里度个假,呼吸一番清新的空气。”穿破石迷醉的呼吸,空气中蕴含的灵气远超第九峰。
    萧三林也向往道:“真的好想来啊,可惜第一峰每年只招收很少的弟子,大多都为筑基师兄。”
    “唉,别想了,我们还是先去寻宁何夕吧,以后的事让明天去操心吧。”
    两人认准一个方向,急急掠去,据打听来的消息,宁何夕就居住在前方的小山谷里,漫山遍野的花朵,点缀的山谷美轮美奂,而在百花之中,一名白衣胜雪的男子温和的笑着,站在木屋前,浑身泛着光,驱散了黑暗,替代了骄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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