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恒,某代表整个东平府的童生警告你,凭你一个跟禽畜打交道的兽医,不配以童生的名义参加县试!”
    冯常颐指气使的叉着腰,盯着钱恒,一脸的不屑。
    几个以冯常为首的童生,也都一个个同仇敌忾的盯着钱恒,在一旁帮腔。
    “兽医恒,你还是赶紧回去做你的下贱行当,去给那些鸡豚治病更适合你的身份!”
    “哈哈,兽医恒这个名字不错!”冯常大笑。
    一旁一个帮腔的嘿嘿一乐,“冯兄过奖,不过是很贴切钱恒身份的一个雅号而已!”
    “不错,不错,就是个雅号,以后就称他兽医恒了!”
    因为天色有点晚,等钱恒靠近了这几个自以为是的家伙,才发现这几个人脸上除了那种自傲之极的神情之外,嘴角还有水疱发起。
    再想起刚才给猪倌儿治病时,那个流出的病死猪的大致去处,钱恒忽然乐起来。
    “几位东平才子,这是要跟在下探讨这贵贱之论吗?”
    钱恒没有之类搭腔,反倒抛出这么一个论调,让冯常几个人愣了下,有点摸不清钱恒这话的意思。
    钱恒对于宋末的历史不算了解,但对于整个宋末最知名的几位相公**臣,还算是熟知的,在钱恒的印象里,这个冯常所谓的相公靠山,他可也没有多少印象,也就是说,这个冯常的靠山,在北宋末年,也不是什么很出名的角色。
    当然,钱恒也不会就因为对方的靠山不知名,就会轻易挑衅对方的权威。毕竟是做到相公级别的左侍郎,人家一个念头,都有可能让自己小命不保。
    本着不想惹祸上身的念头,钱恒才没太过反驳,而是笑眯眯的问了一句,“按照各位的说法,我给这鸡豚治病,也算是下贱的行当了,那么几位吃食猪肉,又该不该算是喜欢这下贱的美味呢?”
    钱恒这话,让几个人都愣了下,尤其是冯常的脸上,微微露出一丝不自然的神色,这也让钱恒愈发断定,猪倌儿那里流出来的那头病死的猪仔,就是落在冯常的手里了,甚至可以肯定,这冯常肯定是吃过了这病猪肉的。
    冯常反应过来,大声辩斥道,“兽医恒,你莫要口出不逊,某什么时候吃过那贱猪肉?我们吃的是牛羊肉,只有那没有身份地位的人,才会吃贱猪肉呢!”
    冯常极力否认,反倒让钱恒脸上的笑意越发灿烂。
    这货,要是不这么否认,或许还能给自己留几分面子,可现在看来,冯常是决计不想承认了。
    不过就算这货再不承认,嘴角的水疱却是不会自己消除掉的。
    当今流行牛羊肉,从皇帝到那些官员富贾,都是以吃牛羊肉为身份象征的。不过牛肉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是一种奢求,毕竟北宋还是一个农耕的时代,作为农耕主要劳力的耕牛,是官府严禁宰杀的,所以吃羊肉,就成了那些士子和富裕阶层最常食用的一种肉类。
    只不过猪肉够香,熬出来的油也大,有不少士子和富贾,也会悄悄吃猪肉解馋,只是碍于面子,不愿对人言罢了。所以便有一种说法,猪肉这种普通百姓口中的好吃食,落在士子阶层的口中,就成了一种贱肉的代称。
    看着冯常这幅德行,就知道这货是死鸭子嘴硬,咬死不会承认自己吃过猪肉的。
    可这并不妨碍钱恒给他抛出自己的诊断结果。
    钱恒微微一抱拳,“冯常兄,话不是那么说的,不管猪肉羊肉,只要吃着香,有营养就好,吃没吃过猪肉,冯兄不愿承认我也不强求什么,只是想告诉冯兄,如果耽搁了你得的猪病,却是会伤及性命的!”
    钱恒这话刚说完,冯常的脸色再变。
    钱恒没停,继续道,“冯兄是不是最近忽然变得浑身燥热,口干舌燥,而且牙齿和口中有水疱滋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冯兄的手指缝隙里,应该也有水疱出现吧?”
    钱恒越说,冯常的脸色也变得越发苍白。
    钱恒忽然笑了笑,“不瞒冯兄,你如果有了这症状,几乎就可以断定是得了猪病了,接下来,或许还会有头疼恶心和呕吐的症状出现,只希望这越发厉害的症状,不会影响到冯兄在县试时候的文采发挥!”
    说到这,钱恒已经不再多说什么,用手紧了紧身上的棉袍,微微一笑,“要是冯兄觉得有了这些症状,可以来找我诊治,虽然某不喜欢阁下刚才的那番言辞,可作为一名兽医,还是有一点医德,愿意帮病人解除病痛的!”
    钱恒说完这话,撇下已经目瞪口呆的冯常,直接迈步离开。
    这会儿的冯常,哪里还顾得上阻拦钱恒,早已陷入对猪病的无限恐惧之中。
    钱恒也是算准了,凭冯常这货死要面子的做派,铁定不会去找猪倌儿那寻找解决方式,其实只要去了猪倌儿那,从那熬药的大锅里舀一碗汤药,连续喝上几天就能痊愈。
    看着钱恒施施然离开的背影,冯常才露出一脸的苦相。
    一旁的几个家伙,脸色也有些难看,“冯兄,昨日你请我们吃的肉,不会真得是钱恒说的贱猪肉吧?”
    冯常脸色不善,狠狠瞪了几个人一眼,“别跟老子在这里装了,你们难道没吃过猪肉,昨天吃的就是贱猪肉怎么了,你们一个个吃得那么香,当时怎么没人说那猪肉贱啊?”
    一个家伙脸色有点发白,“可钱恒说,那是病猪肉啊,冯兄你看你的嘴角,似乎真有钱恒说的水疱啊!”
    话赶到这个地步,冯常哪里还有心思再待下去,哼了一声,怒气冲冲的独自一个人走了。
    冯常心情很糟糕,原本想着刁难一下钱恒,让钱恒知难而退,不再参加县试的考试,省得被人说自己跟一个兽医同科。可是现在看来,他自己身上的病,极有可能被钱恒说中,就是钱恒口中的猪病。
    冯常可不想找钱恒去诊病,所以急匆匆的离开之后,冯常没有回家,直奔医馆,必须要把这病症解决了,否则影响到几天后的县试,才是大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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