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娄一听大哥的名字,顿时脑海中闪出结拜大哥牟夷粪堆般的身躯,他生出些底气,头再次扭了过去,不再言语。
    吕荼见闻哈哈大笑,嘿嘿,这次倒是被自己这损招逮住了条大鱼。想到此处,他对着齐景公耳语一番。齐景公听罢脸色是一阵红一阵青白。
    “押下去”
    “诺”
    “君上…”仲由提溜着一位莒国将领来到了齐景公的面前。
    齐景公打眼一看,一位装扮俊俏之将被仲由掷在了地上,哭爹喊娘着。
    吕荼见势,却是笑了,这世间表里如一的人何其少也,呵呵,今日倒是见到了!
    “你是何人?”吕荼一脚踩在那将的脸上。那将求好道,“说出名字能饶我一命吗?”
    此话一出,齐景公与众将皆是鄙夷。
    吕荼冷笑,“说出你名,饶不饶你一命,本公子不知,但本公子知道的是如果你现在不告诉本公子你的名字,本公子现在就让人砍了你!”
    那将闻言,娟细的腿直打摆子,“我是公子意恢,公子意恢!你们不能杀我,杀我!”
    公子意恢?齐景公听罢这才醒悟开来,爱子这脚下的人到底是谁?敢情这位就是莒候的小儿子公子意恢!
    齐景公冷笑,“拉出去砍了,祭旗!”
    公子意恢闻言,吓的屎尿直流,不停求饶。
    仲由得了自家主子将令,扬起板斧就要砍了公子意恢的脑袋,突然吕荼一声传了过来,“且慢”。
    齐景公打眼一看是爱子。
    “荼儿,何故阻拦?”齐景公皱了皱眉。这公子意恢又不是太子,杀了也就杀了,又不算违背礼仪。
    “爹爹,此人我们可这样,这样…”吕荼把自家便宜老爹拉到一边细语。
    齐景公听完爱子的话后,精光直冒,“荼儿,此事就交给你了!”说罢带着在那里犯傻疑惑的众将离开了。
    吕荼转身让仲由把公子意恢随着自己押走了。
    “意恢公子,你可知道这世间什么最可怕吗?”吕荼邪笑道。
    公子意恢哆嗦着“公…子,是…是死亡!”接着想到了什么屁股尿流道“公子,你别杀我啊,别杀我!”
    吕荼闻言气的马鞭子在他身上狠狠抽了一下,pia,尼玛,你那怂样!
    公子意恢没有感觉到痛反而不知为何毛孔张开有股爽意,他下意识的想再让吕荼给他一鞭子。
    这时只听的吕荼继续道“这世间最可怕的,不是恐惧,不是绝望,不是病魔,也不是死亡,而是自己的命运掌握在别人手里!”
    “意恢公子,你想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吗,想掌握别人的命运吗…”
    打扫战场完毕,吕荼再三劝谏齐景公让众军在浮来河清理个人卫生,齐景公不明所以无奈允之,这样大军才开始继续行军上路。
    令人意外的消息是公子意恢在众军洗漱时逃走了。
    “君上,我军已离浮来城不远了,翻过这个山头,便到!”说话的是田穰苴。
    齐景公闻言大喜不已,让军士们加把力气,在黎明前到达浮来城。
    深夜里的浮来城静悄悄的。
    厅堂中,公子铎和公子展舆对饮。
    “铎弟,此次山谷埋伏,计策能成否?”公子展舆把酒坛放在案上。
    公子铎细啄慢饮道“兄长,田穰苴,世之名将,弟这点小谋算怎能逃过他的法眼?”
    “啊?”公子展舆闻言噌的一声站起,大眼瞪着公子铎,然后就要向外跑去。
    公子铎拉住了他“兄长,这是哪里去?”
    公子展舆道“既然计策失败,兄当然去带兵去接援他们”。
    “哈哈,兄长!你且坐下听我细言…”公子铎大笑,接下目光阴沉道“兄长,你可知父亲明明令你为三城司马,为什么还要派意恢来辅助你?”
    “这?父亲可能是怕我人手不够,所以才…”公子展舆给自己找了个蹩脚的理由。
    公子铎闻言摇了摇头“兄长,意恢是太子的人,父亲之所以这样,是怕你大权在握后,尾大不掉,所以才派意恢来钳制你!”
    啊!公子展舆大惊“铎弟,你所言可敢确定?”
    公子铎肯定的点了点头“兄长,你看看父亲偏心成何样?他宁愿去相信一个只会吃喝玩乐的太子,把莒国的江山去交给这样一个无能的人,也不愿把大权交到兄长的手中,这公平吗?”
    “你是长子,而且是嫡长子,他已狂不过是现任楚国那个贱人的儿子,他凭什么与你争莒国的江山?”
    “所以弟故意的把意恢骗到浮来山去埋伏齐军,意恢是个聪明人他当然不愿意,如何使他相信此战必胜,那只有派兄长的心腹大将务娄去陪他同去,这样他才能放心…”公子铎涛涛不觉的讲述自己先前的谋划。
    展舆听罢看着公子铎长长不语。为了自己的大业,这个弟弟可是把公子意恢,务娄和三千将士的性命都赌上了!
    黑夜行军的吕荼坐在兵车上呼呼大睡,他做了一个恶梦,梦见自己乘着船在河里游玩,突然河水暴涨,水流的速度越来越快,自己无论怎么划船,也划不回岸边。
    岸上的人大急,可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消失在水流中。
    自己和船就这样在河水的流淌之下,渐渐流向了下游,突然轰的一声从悬崖上掉下,自己掉进了深潭中,等醒来的时候,自己躺在一块卵石上,身上的衣物具无。
    自己哆嗦着呼喊,可是等来的却是久久不息的回音,一个人也没有。
    阳光渐渐的西下,毒蛇,瘴气,蜈蚣,老虎,饿狼…开始向自己围杀过来…
    “啊,不要!”吕荼惊醒过来,满身的冷汗。
    张孟谈被吕荼的叫声惊起,扶着吕荼道“公子,公子…”
    吕荼见是个梦,擦了擦脑门的冷汗,暗道定是这几日行军太累了,见到的血腥也太多了,自己才会心脏衰弱,做噩梦。
    想到这里,他道“孟谈,去把荼的羊奶块拿来”。
    张孟谈不知吕荼发生了什么,只是公子的要求不可不听,于是下车,不一会儿又爬上了车,把一包牛皮纸奶块递给了公子荼。
    吕荼拿着奶块,慢慢咬着,品味着,仿佛又回到自己幼时。
    对了,那个小丑女,不知现在怎么样了?吕荼不知为何想到了当年抱摔他的小丑女钟离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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