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凄清的泰安街道此时摩肩擦踵起来,接着一条更劲爆的消息传了出来。
    前泰安邑令刮地鼠被公子荼打入了死牢,明日准备在菜市口撞天婚撞死。
    人们一听,顿时喜的奔走相告“刮地鼠完蛋了,刮地鼠完蛋了……”
    不过这撞天婚是何样的刑罚倒是第一次听说,心中好奇加上对刮地鼠的怨恨,他们打算明日起个大早,看看那刮地鼠究竟是何等的死样?
    泰安邑菜市口搭建了个临时高台,衙役和武士们已经按部就班,吕荼下了兵车后径直往高台上走去。
    东门无泽悄悄拉住张孟谈道“孟谈,看到了吗,啧啧,这泰安邑令的民愤得有多大?远在城外的桑农们都过来瞧热闹了!”
    张孟谈闻言点了点头,他也没有想到这泰安三害中的刮地鼠民愤竟然如此的大?
    看来公子的泰安除三害计策切中了泰安的命脉。
    “我叫吕荼,字呢,本初,想必大家也都听过我的名字”吕荼的开场白再简单不过。
    不过简单不代表低俗,他的这句话反而让下面围观的士人们感到无比的亲切,原来公子荼和我们说话一样。
    吕荼看到围观的人,目光都看向了他,于是继续道“在未来泰安之前,荼就听说了泰安有三害,第一害叫刮地鼠,第二害叫黄沙土,第三害叫恶老虎”
    “当时荼听到这三害的说法时,就很不明白,这三害到底做了什么让我们的百姓们如此惧怕?”
    “先说这第二害,黄沙土,当荼来到平坦的井田上查看时,才恍然大悟,土壤不肥,怎么能长出好庄稼来呢?”
    “第一害是什么?真是刮地的老鼠吗?”
    “荼带着疑问从临淄而来,等荼路径桃花峪的时候,荼遇到了一名老妇人,荼这才明白了这第一害”
    “当然顺带着第三害也知道了”
    说到这里,吕荼加重了口气“这第一害刮地鼠,说的是苛政,泰安城的苛政,也就是我们上任把士人们当做牛马的泰安邑令!”
    “来人呢,把这个泰安第一害给本公子拉上来”
    前任泰安邑令被押解到了高台上。
    “咱们这位邑令除了会压迫剥削百姓外,最擅长的就是撞天婚了,今日荼就让这个你们唾弃的混蛋,硕鼠,无耻之尤,撞天婚而死!”
    吕荼一举手,衙役们把准备好的装有小石头的二十多篮子分发到围观的人群当中。
    围观的士人不明白公子荼到底要做什么,都看着他。
    吕荼也没解释,让人把前任邑令绑在十字架上,然后高高的立起。
    “你不是喜欢盖锦帕遮住眼睛撞天婚摸女人吗?今日本公子就遂了你愿”
    “本公子要让士人们睁开眼睛,大大的睁开眼睛,用石头往你身上砸,一直把你砸死为止”吕荼来到邑令身边咬牙切齿道。
    那邑令闻言全身晃动呜呜着,只是他被绑的结实下巴又被卸了根本无法表达出自己的求饶。
    吕荼下了高台,从一处篮子里捡起石头,然后瞄准,reng的一声砸了过去,那邑令脑门上顿时被砸的血丝直冒。
    “砸死他”围观的士人们突然心有灵犀的激动起来。
    无数的石子石块砸了过去。
    泰安邑令绝望了,他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张孟谈见到此幕,心中有所不忍道“无泽,公子自那件事后,是不是戾气变重了些?”
    东门无泽咬了口柿子饼道“放心吧,孟谈,一切都在可控之内,再说了发泄出来总比窝在心里强。”
    张孟谈听罢点头称是。
    吕荼砸完第一块石头后就转身离开,闭目不再往台上看了。
    因为他内心中有个声音再告诉自己,自己不应该那么残忍,这种ysl处罚背叛不忠的最严酷刑罚怎么被自己拿了过来用?
    前任邑令被砸的脑袋稀巴烂的时候,众人高喊万岁万岁,显然他们被积压的怨气和怒火,此刻完全的发泄出来了。
    吕荼制止住众人的群情激愤,大手一挥道“自此刻起,我们泰安邑的第一害,刮地鼠,绝了!”
    万岁,万岁!
    众人高喝。
    吕荼再次压住众人的声音,语胄心长道“泰安邑的第一害没了,可是第二害和第三害还存在,他们就像是挂在我们头上的利剑”
    “可是本公子既然来了,来到了泰安邑,本公子就想带着你们把这挂在我泰安百姓头上的利剑拔掉”
    “明日本公子将带领你们上山入林把这第三害给你们拔掉”
    围观的士人们闻言大喜过望,这第三害恶老虎可不是几个人几十个人能解决的,只有动员全邑百姓才可能彻底消除虎患。
    张孟谈见公子荼示意,忙把告示贴在了街墙上。
    告示当然是用桑树造出来的纸张做的。
    泰安邑的百姓们倒也不奇怪这种东西,因为自三年前纸张在齐国流行开来后,他们泰安邑虽穷,但也是有用得起纸张的富贵人家的,所以他们见到纸做的告示并没有惊讶和奇怪。
    一位士人上前念着告示上的内容“……明日……凡是参与剿虎者,每人皆赐予五钱作为奖赏;杀死猛虎者,赏赐一贯,并赐予公子亲手打造的佩剑……”
    轰!告示上的内容在人群中炸了窝。
    打虎有赏钱不说还赐予佩剑,公子荼亲自打造的佩剑,这,怎么会有这样的好事?
    公子不愧是传说中的公子,堪称大手笔啊!
    有政治智慧的泰安邑士人无不内心长叹。
    东门无泽见状知道是该自己出场的时候了,他把柿子饼一扔,拿着铜锣敲了起来“想上山打虎的到这里报名……”
    人群一哄而上。
    吕荼回到府衙看到钟离春道“丑丫头这次多谢你了。”
    钟离春一拍吕荼的胸脯然后大大咧咧道“谢什么,我钟离家之所以有今天风光的局面还不是你公兔给的?”
    原来钟离春这三年来在吕荼的暗中帮助下,已经回复到昔日的辉煌,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所以当她听说公子荼来穷城泰安做邑令后,知道他定然会缺钱,于是就马不停蹄的带着几大马车铜钱来了。
    她和吕荼是前后脚到的。
    因为有钟离春的财富帮助,吕荼才有除三害的底气资本。
    翌日一大早,府衙外就站满了乌压压吵吵嚷嚷的人群。
    他们持着各色武器等待即将开启的征程。
    吕荼很满意,他穿了一身矫健的猎户装,背挎弓箭,腰间柭着君子剑,杀气腾腾的带着众人向泰山方向挺近。
    这时候的泰山很大,原始森林覆盖稠密,虽然此时是秋冬交际,湿气也是非常的浓。
    吕荼踩着很厚的腐叶乱草上,心情很沉重,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泰山的巍峨高大,自己这帮人根本无法地毯式扫荡!
    是得想个注意,有了!吕荼想到一种方法大喜。
    就在这时吕荼突然看到不远处一棵歪脖子树上盘桓着一条巨大蟒蛇。
    尼玛,你怎么还不冬眠?
    吕荼不由暗骂,心中同时在想,这么大的物件都没有冬眠,那小物件呢,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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