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反射着大庆殿殿门前的石板光泽熠熠生辉,将金碧辉煌的殿顶都辉映得五光十色,空荡荡的殿里只有陆飞那微弱的轻酣声,他正赤身裸|体的躺在大殿正中间的地毯上,身上搭了一袭薄薄的丝被,昨天晚上他真的是太累了,从白娘子身上一翻下来倒头就睡着了,睡得那么香甜,连白娘子好奇的扯下他几根胡须他都不知道。
    大殿门口处立着一抹倩影,正是白娘子执剑而立,昨天她的紧身衣已经被陆飞扯得七零八落,这会换了一身宫中宫女的服饰。
    暖洋洋的阳光下,白娘子婷婷玉立,一夜之间从女子到女人的转变让她变得比以前多了几分妩媚,脸上红扑扑的,几分羞涩几分柔美,这一幕和她手里的剑看起来很不协调。
    白娘子只是静静的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看着熟睡中的陆飞,脑海里想入非非,想着他曾经为自己挡过的那一箭,想起很久之久在朔州城的某处角落里被她亲薄,在北国的冰天雪地里享受着他炙热带着温存的舌头,想着几天前在东华门的并肩作战,历经生死,想起昨天晚上的他的放肆和狂野,哪一件事都好像对自己特别有意义,这个男人真的成了自己生命中的一部分,再也分不开了。
    想着想着便觉下腹处还在隐隐作痛,回想昨夜的疯狂让她面红耳赤。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殿外的台阶上传来。
    睡梦中的陆飞一个猛烈惊醒,四下抓挠着一下就坐了起来,眼前的强烈的阳光晃得他有些睁不开眼,待看清四下的情形时,他不禁自嘲一笑。
    “你早就醒了?”
    白娘子抱着剑款款跨入殿中,笑靥如花的道:“我不想醒却也被你的梦话给吵醒了。”说着话,便将一旁巧娘早就备好的干净衣物扔到他头上。
    浆洗后的衣物还带着皂角的清香,细细闻之还能闻到巧娘用香料熏过的味道,衣物从陆飞的头上慢慢滑落,露出一个莫名其妙的面容。
    “我?我还说梦话?我怎么不知道?”
    白娘子一身宫女的打扮,胸前的领口开成一个方形,露出她那洁白的肌肤和浅浅的沟壑,魅惑丛生。
    白娘子笑道:“你说我是该哭呢还是该吃醋,也或者是就此远离你这个是非之人,你心里永远都没有我的位置,哪怕是昨天晚上你抱着我的时候,嘴里还念着别人的名字。”
    陆飞一时尴尬,挠挠额头道:“有这事?我真不知道,我,我念着谁的名字?”
    却在这时,一个黑影从台阶下慢慢出现,没几步就窜到了大殿门口,看那身段就知道是铁捶。
    “大哥,神卫军都指挥使高顺领着数骑正在天波门,说是要归顺大唐。”
    陆飞闻声哈哈一笑,自语着:“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主,禁军我已收其三,只怕是高顺的军中已经是四面楚歌了,他这是走投无路了,哼,自讨苦吃,铁捶,着人去传殿前司令,告诉高顺,他别一个人进来,让他的兵马全部至天波门,弃械入城,记住,不得对神卫军的兄弟无礼,大唐早已诏令,所有在京文武一律不动。”
    “诺!”铁捶欣然应退。
    白娘子这才走了过来,帮着陆飞披挂衣甲,少了手里的利剑,她已俨然是一个刚刚入宫粗手粗脚的宫女。
    陆飞趁机一把将她搂在怀里,低头在她的青丝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满脸陶醉的叹道:“从今天起你再也逃不出我的手心了。”
    白娘了的身形也不慢,梢一挥手便轻松化解,转眼间人已离着陆飞一丈外,背着手在那来回而走,咯咯的笑道:“怎么,你以为与我有肌肤之亲我就会跟着你了,少做梦了,我白娘子来去自由,想留便留想走便走,谁也拦不住我。”
    已经穿戴好的陆飞嘿嘿笑着上前去抓她,谁知却扑了个空,身轻如燕的白娘子在殿中如飞燕般纵来跃去,饶是陆飞有着杀手般的灵轻和动作却连她的衣角都没有沾到。
    二人你追我躲把个大庆殿当前了游乐场一般,把个正端着洗漱用具立在门口的几个宫女都看得一阵阵偷笑。
    “行了,不追了,跑不动了!”陆飞气喘吁吁,靠在殿中的大柱子上,这身盔甲实在是太重了。
    白娘子倒挂在殿顶,见他不再追来,几个跳跃人已到了陆飞面前。
    “嘿嘿!”陆飞趁她刚刚下落,便一个箭步冲过去,抱住就不撒手。
    白娘子慌乱之下用力挣扎,这回却怎么也挣不开,只把个衣衫都弄得狼狈不堪,一张粉脸更加红霞漫天,嘴里急促的喘|息着,四目相对下,她那对不是很大的眼却不由自主的睁得圆溜溜的,长长的睫毛乎闪乎闪的涌动着,那被宫女束胸丝带给隆得高高的胸部正紧紧的贴在陆飞的胸前。
    四唇紧紧的贴在一起,陆飞粗暴的用舌头推开她那两排并没有太关紧的牙齿,肆无忌惮的品尝着她嘴里的柔情蜜意,吸吮着,搅动着,仿佛要将她给吃进肚子里才能对得起眼前的美色,真到她呼吸越来越急促,都快窒息了陆飞才松开她,一条微弱的口水线还连接在彼此的唇上。
    白娘子难得露出一抹羞涩,低下头轻柔道:“陆飞,你真的喜欢我吗?”
    “别问我这个问题,我不知道喜欢你是什么感觉,我只知道从今往后你是我的女人,只要你不离开我,我永远都不会抛弃你。”
    白娘子愣怔着,缓缓的将身子斜靠在他的臂弯里,拨弄着他下巴上的胡碴道:“这世道真不公平,你们男人为什么就可明目张胆的处处留情,而我们这些女人却还都是心甘情愿,我不想成为你众多女人中的一个,真的不想。”
    陆飞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亲了一口,微笑道:“大多数男人想的是征服天下,而大多数女人想的却只是征服她心爱的男人,也许有一天我站在天下臣民的面前告诉他们,这个天下是我征服的,而你却也可以骄傲的说‘这个男人是我征服的’”
    白娘子破天荒的似只小鸟一般蜷缩在他的怀里,扑哧一笑,道:“那我不就是间接的征服了天下?”
    陆飞郑重其事的点点头:“可以这么说。”
    白娘子面带微笑,紧闭着双眼尽情的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许久才道:“真的想就这么一直抱着你,不要有任何人来打搅。”
    陆飞有些惊讶:“怪了,行走江湖的侠女终于想有个安乐窝了,呵呵。”
    白娘子用力在他胸前捶了一下,她竟然也会撒娇,“我也是个女人,打打杀杀只是我讨生活的方式,谁想一辈子过那种颠沛流离的日子,陆飞,你,你将来会做皇帝吗?”
    陆飞一惊,忙朝大殿门口看去,那里蛤只有两名宫女站立,笑笑道:“做与不做和你有关系吗?”
    白娘子点点头:“当然有,那天看周皇后(周薇)坐在朝堂上受百官朝拜的样子,真的让人羡慕,一个女人能受到那样的尊容也算此生无憾了。”
    陆飞恍然一笑,道:“原来你是想做皇帝的女人,你想拥有令无数男人屈服的权力?”
    白娘子剑眉一挑道:“就只许你们男人指点江山呀。”
    陆飞呵呵笑道:“行,皇妃我现在没能力帮你,但权力我可以给你,记得昨天我和说过那件事吗,我要组建一个全由女人组成的组织,锦衣卫,名义上是为皇后护驾,实际上是监察天下文武官吏,代行中宫大权,上至一品大员下至县衙小吏,你们锦衣卫都有权利处置他们。”
    白娘子一脸欣喜,想想道:“这么说你也在我的管辖之内?”
    陆飞一愣:“名义上是,不过你得听我的,锦衣卫表面上是皇后的护卫,实际则受我差遣。”
    白娘子马上明白过来:“哦,打着皇后的幌子来丰|满自己的羽翼,你可真坏,不过这些事不一直都是由皇城司的人来做的吗?”
    陆飞摇摇头:“我不信任他们,我相信你,以后你就住在宫里,皇后若是有什么事你也方便照顾,但随时都要听侯我的命令。”
    “好,反正我也不想和你那些女人挤在一个屋子里。”
    二人离开大殿时,陆飞突然问:“你刚才说我在梦中喊别的女子名字,是谁呀?”
    “还能有谁,李思思!”
    **
    禁军全部归顺新朝,大唐朝廷算是初步在汴梁站稳了脚跟,几天之后陆飞和家人从皇城里搬回了天波门外的陆府,臣子不能老住在皇城里。
    随后陆飞对禁军稍作了一次整编,四大禁军主力称号和将领一概不动,由捧日军暂时担任皇城的御林军,呼延赞的龙卫军和高顺的神卫军依旧调出京城安置,向训的天武军作为京城卫戍军驻扎城内,原来的内殿各班军人马全部整编为一支部队,人数约有七千多人,全部交曹克明统帅,任京城九门镇将,直属于内廷。
    陆飞这回是彻底的将醉微阁给关了,愿意回家的每人补偿五百贯钱,不愿意走的可以留在锦衣卫为朝廷做事拿朝廷俸禄,再从宫中选了两百多名宫女出来,全部交由白娘子训练,虽然现在这些女子一个个娇小玲珑,用不了多久白娘子会把她们打造成一个个训练有素的情报人员,对陆飞来说,锦衣卫是很重要的衙门,统一着装,由白娘子出任锦衣卫指挥使,以后还会在各府州设置分卫。
    铁捶不再是陆飞的亲兵都头,连升好几级,成了御林军的统领,镇守皇城,张江为捧日军左厢都指挥使,罗成为右厢都指挥使,李继隆虽然被软禁,但他还是名义上的捧日军都指挥使,只是被架空了而已。
    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妥当,连陆飞都觉得这一切来得太容易了,从起事到尘埃落定不过才过去半个月而已。
    朝会陆飞几乎不去,反正朝里有皇后在坐镇,政事堂的那些宰相也个个都是治国能臣,万里长征的第一步总算是走完了,剩下的就要看各州府是不是会心甘情愿的改旗易帜,供奉大唐正统了,不过这些消息来回还得有些时日,从近来传回的消息来看,目前原大宋属地内的州府已有三十二个州迎接了大唐圣旨。
    陆飞不关心这些,他只想知道江南的陈王有没有死,边境上那些手握重兵的大将们会作何选择。
    汴梁改朝换代后的这十多天里,陆飞并没有表面上看到的那么轻松,他在备战,不可能这么顺利,总有几个害群之马要为大宋招魂,有,肯定有。
    这日,秋高清爽,艳阳高照,陆飞只带了白娘子和寇准乘马车离开了殿前司,一路走过熙熙攘攘的街道,没一会便来到了大相国寺的后街。
    戴府的门前依然冷落。
    进到戴家大院里,这里今非昔比,戴恩死后他的妻妾很多都分了一些家产各自谋生去了,现在只有戴雄和他母亲还住在这。
    戴雄听说了陆飞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心中是感佩不已,亲自给上了茶,随即便小心翼翼的站在一侧。
    陆飞一边喝着茶,一边悠悠道:“戴公子,长话短说,你是有功名在身的,想不想为大唐尽一份力,重振你戴家门楣!”
    戴雄欣然道:“一切听陆将军参遣,不过,我还是想知道,我爹当年到底是怎么死的?”
    事情到了今天这一步,也没什么好隐瞒他的。
    陆飞道:“你爹是为你们而死,是被前宋皇帝赵炅生生逼死的,不过你用不着恨赵炅,这件事没有谁对谁错,只是不凑巧你爹处在那个位子上,他只有一死了之,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戴家还有你,我想给让你做件事。”
    戴雄早就料到会是这样,沉默一时才道:“陆将军吩咐,戴雄愿尽绵薄之力!”
    陆飞哈哈一笑,示意寇准。
    寇准忙从怀里取出一张纸,递给戴雄,并道:“戴公子,请看!”
    戴雄接过去左右看看,一头雾水,茫然道:“此为何物?”
    陆飞道:“火器,百步之内威力胜过硬弓,朝廷初创,国库空虚呀,上次你不是说你要将你所有的家产都送给我吗,现在我这是要钱来了,不过是借,以工部造办处的名义找你戴家借的,你愿意否?”
    戴雄不假思索:“将军何时要?”
    陆飞赞赏道:“多谢,现在,这笔钱就全部用来造这种火器,具体细节我以后慢慢和你说,从今天起你就要住到工部去,从今天起不管是谁都不准离开工部造办处,直到完成这项任务,事成之后,朝廷自会为你论功行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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