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听到他这样说,突然打岔,指着他手中抱着的剑,怀疑道:“慢着,你说你已经埋剑归隐了,但为什么手里还抱着一把剑?”
    说到此,她突然“咦!”了一声,道:“原来还是一把最便宜最破的剑,你……”
    “是!”谢千里见胡吹大气不成,竟说漏了底细,不等她说完,便急忙抢话辩解道:“我买了一把最便宜的剑又如何?你可知剑道第三层境界便可不滞于物,以至飞花摘叶,草木竹石均可为剑,难道你没听说过高手都是用最普通的武器吗?”
    谢千里本想要一次逼,震慑对方,可是装逼不成反**,言语之间早惹得几人一片大笑。
    “笑什么笑!”谢千里突然生气起来,气涌如山地振声大叫道。
    这次连萧逸都摇头叹了口气,那女子更是得理不饶人,进一步逼问道:“既然草木竹石均可为剑,那你干嘛还要画蛇添足去买一柄破剑?分明是你瞎编,我看你还是老实点,省得在这里丢人现眼。”
    一言甫毕,顿时又哈哈娇笑起来,不屑地瞥着他,四下又传来一阵嘲笑之声。
    谢千里被他一激,顿时大气,怒目圆睁地瞪了她一眼,道:“你这个死八婆,笑什么笑,哼,今天我算是三生不幸,遇见你这只母老虎死夜叉,一看你,我就知道你是个吃饭像恶牛啃草,睡觉像酣猪打呼的人,说不定急起来还会像疯狗一般乱咬人。”
    谢千里说到这里稍微换了口气,便又继续说道:“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看来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早知道今天会遇到你,我宁可就把自己毒瞎,把腿打折不出门,省得眼不见心不烦。”
    “你……”琥珀被他痛骂了一通,顿时气得美面煞白,双目喷火。浑身上下直打哆索,半天没挤出一句话来。
    旁边的护卫还道她有不妥,窃窃地傻问道:“小姐,你……你怎么了?”
    琥珀突然大怒,一跺脚道:“喊什么喊,还不上去给我揍扁这只大放厥词讨人嫌的臭乌鸦王八蛋?”
    “什么?你这死八婆还要不要脸了,你真当我们兄弟是泥巴做的,任由你拿捏,想干嘛便干嘛?”谢千里顿时又叫了起来。
    “死鸭子嘴硬,给我打!”琥珀娇叱一声,怒道。
    几个大汉闻言,顿时丢下了地上那个人,一拥而上,将两人呼地围了起来。四下的观众一看里面马上就要开打,顿时群情激动,纷纷退后开来,为他们挪开场子,鼓掌喝彩。
    只剩下谢千里与萧逸两个,像是困兽一般被围在中间。
    你别看谢千里说起来天下第一,但打起架来只会一招,那就是溜之大吉,看得萧逸直摆头,也不知道他怎么修炼到后天三层境界的。
    眼见对方七人一起上,谢千里吓得连剑都拔不出来,忙躲到了萧逸身后。如此一来,顿时把萧逸推到了前面,以至他不得不出手挡住了几个人。
    那几个大汉本就没将他们看在眼里,如今只剩萧逸一人独撑大局,更是毫无忌惮,纷纷挥鞭打来。
    萧逸见状,不得不出手防御起来,轻而易举地从谢千里手中抽出兵器,有道是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他这一出招,以守待敌,兼有攻袭,一招递出,式式相扣连绵,洒出的剑影如同挥成了一道剑幕,泼水难进,顿时将几个大汉隔在一处,难以寸进,他们人虽然不少,但完全施展不开,团在一起,作茧自缚,打得很窝囊。
    倒是谢千里躲了半天,却并未见有一个人扁到自己,抬头一看,这次反而被萧逸吓了一跳,任他聪明绝顶,却没想到萧逸的剑术竟然如此精妙。
    他怔了半晌,突然精神大震,顿时挺直了腰板,正要加入痛打落水狗,不意突然眼前一花,琥珀倏然跳到他面前,嫣然一笑就要拔剑。
    谢千里大吃一惊,可他的剑早已被萧逸拔出,他本想向萧逸求救,但看他打得正紧,唯恐自己一喊他,就扰了他的心神,反而败给对方。转念一想,她只不过一个黄毛丫头,纵是再厉害又能到哪去。
    当下心中一横,道:“这不公平,你有兵器但我没有,你不是说你的名气很大么,要是让人知道你和一个没有兵器的人交手,那时整个黑龙王城笑话你的人,只怕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琥珀闻言颇是一愣,有道是君子可以欺之以方,她虽不是什么君子,但在赵国王城还算有点人望,细想起来,谢千里说的还有三分道理。再看他也不是什么高手,当下还剑入鞘,不屑地道:“现在行了吧?”
    谢千里一看她上了当,顾作自傲,比她愈加不屑地道:“既然你知晓江湖规矩,我也不能不识大体,让江湖上的人笑我欺负女人。”
    说着向她招了招手,道:“本尊就让你……”
    哪知他话未说完,琥珀早团一记粉拳打到,谢千里躲之不及,一拳被揍得鼻青脸肿,鼻血长流。
    他顿时“哇!”了一声,仰脸半晌,方才止住了血。
    这时那琥珀早得意洋洋地哈哈大笑,直等到他缓了过来,正要再次出手,哪知那谢千里非常机灵,见势不妙,突然如泥鳅般转身溜如人群,琥珀还道他要称乱逃命,哪里肯依。
    不由分说,纵身便追,此处人群一时大乱,谢千里一入人群,顿时如瘟神一般,靠近哪个哪个就惊惶逃逸,使得街上一时秩序大乱。
    谢千里像落水狗一样,被她追得走投无路,最后两人绕着一人转了不下十余圈,谢千里武功虽然不济,但身体非常灵活,琥珀正正反反,忽反忽正逮了他半晌也没抓到,倒是中间那人,被他们两个转得晕头转向,几乎口吐白沫。
    两人也弄得精疲力竭,直喘大气。谢千里看如此下去绝非长久之计,当下心中一横,主动跳出面对琥珀,停了脚步,扶了膝盖喘了几口气,方才粗声道:“站住!”
    “什么?”琥珀也停了脚步,喘了口气问道。
    “刚才我们打了不下十来个回合,算是我让你十招,现在我可要正式发飙了……”他说着,突然迎面向她吐了一口口水。
    琥珀一个不经意,想不到他会来这么一招,又因为绕了半天,一个躲闪不及,被喷了个正着。
    她几乎恶心得要吐,哪知正在这当儿,谢千里突然抬腿要踢她下裆,但蓦地想到她是个女的,顿时停了脚,运了吃奶的劲儿杀猪似的大叫一声,一拳正打在了琥珀的胸口上,那琥珀顿时“啊!”地一声惊叫,一拳被打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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