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千里见她突然停住脚步,顿时一怔,下意识地戒备道:“郡主,你怎么不走了?”
    琥珀神秘地笑了笑,道:“我还没有得到报酬呢,取来了你怕是要耍赖,所以我想了一路,还是等你先报答完我,我才为你去取名帖,你同意么?”
    谢千里不知她搞什么鬼,回道:“我身上又没带什么东西,我在假山这里就能给你报酬了?真要是这样的话,你尽管来取好了。”
    琥珀郡主突然靠得很近,谢千里还以为他要对自己不利,急忙后退,结果一直被她逼得倒贴到了石壁上,那琥珀郡主犹嫌不够,将一张娇脸几乎贴在了谢千里的脸上,两人鼻尖几乎碰到一处,顿时把谢千里吓了一跳,道:“郡主,你……你干吗靠这么近,我都看不见你了。”
    琥珀郡主闻言不禁一笑,檀口吐香,突然娇柔地说道:“我的报酬就是要你亲我,你可是第一个人哦。”
    谢千里正待说话,鼻中突然飘来一股温暖如春的馨香,鼻子颤抖了好一会儿,心中突然一惊,来不即提醒琥珀,嘴中突然打了个喷嚏,一下就将琥珀喷得避出老远。
    琥珀一怔,突然又扑了过来,一把揪住谢千里,娇声叱道:“你好大的胆子,竟连郡主也敢喷,这下你可麻烦了,我长这么大,从来没人敢喷过我,我们这就去见大王,看你的鼻子还会不会留下在脸上。”说着,她果真拉住了谢千里便望外走。
    谢千里被吓得一愣一愣的,他确实不知道喷了郡主究竟是犯了什么大罪,但他也曾听说在这些贵胄面前,放个大屁都算是犯了很严重的罪,今日这一喷自然比放屁严重十倍以上,一念及此,他死也不敢出去。
    两人拉扯了好一会儿,他实在怕这时会突然出现几个武士,那就全完了,当下哀求道:“郡主我答应你,我答应你了。”
    琥珀本就无意拉他,只不过是拿来吓唬吓唬他,要他就范,闻言心中暗喜,命他将脸抬起老高。
    谢千里起初尚不解此是何意,但如今自己骑虎难下,只得依了她。
    琥珀笑了笑,道:“我先亲你三下,你可不准动弹,然后我才去取名帖,回来你要亲我三下,若是我不满意,看我不把你的嘴打烂,切成片喂狗。”
    谢千里心中冷哼一回,心道:“待我拿到名帖,我要亲你才怪呢!”
    琥珀郡主眼睛可是贼亮,谢千里的表情她看得一清二楚,道:“你不用打歪主意不想亲我,我只要在你脸上留下三个吻印,就不怕你不就范。”
    谢千里突然涌起了一股自尊,冷冷地道:“你当我是要卖的马啊,你在我身上留个记号就是你的了,无知!”
    琥珀看他的模样,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益加有兴趣地道:“但你脸上的唇印足以置你于死地。我只要跑出去喊来几个武士,再说你想要非礼我,你脸上还有证据,我看你还活不活得了。”
    谢千里想不到她竟如此阴险,突然被气得眼中都有了眼泪,胸口起伏不停,看来是憋屈得很。琥珀得意洋洋娇笑一回,命他将脸举起,摆个好点的姿势。
    谢千里如今再没了办法,瞪了她一眼,只得依言将脸举起,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似的,眼泪直流。琥珀果真使劲亲了他三下。
    谢千里还没怎么样,她却突然脸红了起来,美丽的玉颊上像是烧起了一片晓霞,毕竟这是她的初吻,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和一个男人靠地这么近,那种和异性接触的感觉,像电流一般,倏地令她自己都觉得震惊:自己怎么能这么大胆地去主动亲一个男人?
    她怔怔地愣在了当地……
    谢千里也是一样,活像是被电了一般。你别看他平时又是美女又是佳人的,其实说到底也是个色大胆小怕狗咬的主儿,像这样几乎被一个女人搂住温柔地献上香吻,他还是第一次,这是一次奇妙的经历。
    他转脸看琥珀时,自己也突然怔住了。
    这时琥珀羞红着脸怔在当地,有点不知所措,谢千里发现这时的她竟然非常可爱,其实她本就是个美丽的女人,但他与她斗得久了都几乎忘了这一点,如今才被她无意识的美态所唤醒,他也怔住了。
    过了良久,琥珀突然发现谢千里正瞪着自己,脸上复又一红,不由低低地垂下臻首,但突然想到自己乃是赵国郡主,又倏然恢复了原来的蛮横之状,突然又莫名其妙地扇了他一个耳光。
    这谢千里正在陶醉,顿时被一巴掌打得惊醒,不禁又唤起了对她的畏惧,这真是奇怪的一瞬。
    谢千里畏缩地低声问道:“你……你为什么又打我?”
    琥珀气愤地道:“谁让你是我第一个亲过的人,我不打你打谁,你占了便宜还敢还嘴不成?”
    说着又是一记耳光,直打得谢千里眼冒金光,但奇怪的是,这次不知为何,他被打了两次竟一点也没生气,要是放在以前,准会和她骂上一通,拉住拼命才肯罢休。但这两记耳光实在不轻,打得他不觉一个站立不稳,差点倒在地上。
    这下可把琥珀吓坏了,急忙扶住了他,急急问道:“你……你怎么了,我只打了你两下,怎么就……”
    谢千里被她一扶,心中却舒服到了十分,这种躺在女孩怀中的感觉令他沉醉不已。
    倒是琥珀郡主被吓得不得了,扶了他一会儿,突然发现了他那副流鼻血的猪哥相,狠狠地一把又将他推倒在地,道了声“可恶”,便急急转身匆匆离去,但心里却洋溢着一股莫名其妙的欢喜,只剩谢千里跌倒在地,望着她美妙的背影,擦了把鼻血傻笑不已。
    也不知过了许久,他在假山里足足陶醉了半晌,突然听到脚步声,这刻琥珀已然转回,手中拿着三副精美的名帖,行了过来一言不发地递给了他,转身就走,一面道:“快随我进宫。”
    谢千里一愣,突然抗议地道:“但你……你说过要我……,我还没做呢。”
    琥珀背着他,闻言心中不禁一喜,但口中却冷到了十分,又摆出郡主的蛮横无理,道:“我乃是郡主,岂是你要……你要什么就能什么的,你再不走,信不信我喊来一群虎贲武士将你剁巴剁巴,再加上葱花去卖了?”
    谢千里被她的话吓了一跳,如今自己还在深宫,若她真的要喊人的话,他怕是要结果在这里了,当下只得灰溜溜地随着她出去,口中却怨她说话不算话,古人说天下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看来一点都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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