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掌柜的屋内,余宝官向胡掌柜征询道:“掌柜的,我明天真跟她去吗?”
    “去,当然要去!”胡掌柜苦笑道:“不但要去,而且还把这位姑奶奶给伺候好了,你刚才都看见了,若再惹恼了她,估计她连活剥了我的心思都会生出来!”
    “可是,那件事情怎么办?”余宝官问道。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胡掌柜没好气道:“只能一件一件来了,你只管伺候好郡主,那件事还是我来想办法解决吧!”
    ……
    张宝儿与黎四刚吃过晚饭,吴青皮便登门了。
    “什么?许把头请我师父去?”
    黎四听了吴青皮的来意,吃了一惊,下意识地看向张宝儿。
    张宝儿面色如常,似乎早就预料到吴青皮会来请他。
    “黎四,你在家里等着,我去去就来!”张宝儿对黎四吩咐一声,就要跟吴青皮出门。
    “师父,我也去!”黎四想也没想便跟在了张宝儿身后。
    张宝儿狠狠瞪了一眼黎四,黎四吓的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可怜兮兮地看着张宝儿。
    见黎四目光中透着紧张和担心,张宝儿拍了拍黎四的肩头:“许把头请的是我,你去了不合适,还是在家等我吧!”
    出门前,张宝儿回过头来,冲着黎四笑了笑:“你就把心放进肚子里吧,我不会有事的!”
    张宝儿随吴青皮来到了许鑫的府第,此时,许府的大院子里灯火通明,许鑫正坐在太师椅上,他的身后还站着几个个彪形大汉。
    张宝儿看着许鑫这阵势,心里多少有些发怵,可既然来了也就没了退路,他只好随着吴青皮给许鑫见礼。
    许鑫盯着张宝儿打量了好一会,才问道:“你就是张宝儿?”
    “正是!”张宝儿点点头。
    许鑫开门见山道:“听说你掷得一手好骰子,咱俩比划比划?”
    张宝儿知道,此时不是谦虚的时候,微微一笑点头道:“请许把头赐教!”
    张宝儿没想到,许鑫虽然排场摆的很大,但他的赌术很滥,比李持盈强不了多少。张宝儿也不客气,连掷了十几都赢了许鑫,而且不多不少,每次只赢许鑫一个点。
    有些高手练掷骰子,可以掷出很多满贯来,这并不算什么。像张宝儿这样,想掷出几点就掷出几点,可比每把都掷出满贯要难的多了。
    许鑫虽然赌术不怎么样,但眼光却不错,他看的出来,张宝儿绝对是高手。
    许鑫又问道:“张公子,你赌牌九怎么样?”
    “和掷骰子差不多吧!”
    张宝儿回答的很巧妙,让许鑫生出无数想象来。
    果然,张宝儿并没有吹牛,一连几把许鑫都输了,而且每副牌的两组都是刚好输张宝儿一道。
    要知道牌九有三十二张,可以搭配出无数组合,能掌握对方的心理就会胜面大一点。
    可是,像张宝儿这样,不仅能洞察对方的心理,似乎还能看透对方手中的牌,想怎么赢就怎么赢,许鑫这还是头一次亲眼见识。
    服。
    绝对服。
    服到五体投地。
    不仅是高手。
    还是高手中的高手。
    许鑫对张宝儿非常满意。
    当张宝儿揣着一百两银子,悠悠然回到了住处的时候,黎四还在眼巴巴地等着他呢。
    张宝儿将银子递给黎四:“好生保管着!”
    “师父,哪来的银子?”黎四接过银子傻傻地问道。
    “许把头给的!”
    “他为什么会您银子?”黎四还是一副傻乎乎的模样。
    “因为他要聘我给他的赌坊做庄家!”
    “那你答应他了吗?”
    “没有,我给他的答复和给秦把头的答复一样!”张宝儿淡淡道。
    黎四这回不傻了,他猜测道:“师父,是不是许把头的回答与秦把头也一样,说这事由他来摆平?”
    “不错,你越来越聪明了!”张宝儿拍了拍黎四的脑袋。
    黎四还要问,却听张宝儿打了个哈欠道:“我困了,咱们该睡觉了!”
    不一会,张宝儿便睡熟了。
    可是黎四却翻来覆去也睡不着,他不明白张宝儿为什么要脚踩两只船,这分明就是要挑起许秦二人的争斗,难道张宝儿就不怕……
    ……
    李持盈趾高气扬地向朝天石走来的时候,张宝儿远远便看见她了,张宝儿不禁摇摇头:这年轻公子还真有股不服输的劲头。
    李持盈从人群中走出来,像打招呼一般对张宝儿道:“小子,我又来了!”
    “欢迎!”张宝儿朝着李持盈微微一笑,仿佛看到的是多年未见的好友。
    “不知公子今日准备如何赌?”张宝儿似笑非笑地盯着李持盈。
    “我今日找人代我与你掷骰子!”李持盈说话底气很足。
    “哦!”张宝儿腔调拉的很长,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是搬了救兵来!”
    李持盈顶见不得张宝儿这副模样,她咬牙道:“我就是搬救兵了,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
    说罢,李持盈喊道:“余宝官,你过来!”
    喊了两声,却不见反应,李持盈回头一看,哪还有余宝官的影子。
    李持盈气呼呼地从人群中走出去,四下张望,却瞥见余宝官正躲在墙根边上呢。
    李持盈见余宝官像做贼一般的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她本是让余宝官来替自己出气的,谁曾想却是这副窝囊模样,还不知会被张宝儿笑话成什么样呢?
    “我让你来是掷骰子的,你躲在这里做甚?”李持盈怒声斥道。
    “郡主,我不能和他赌!”余宝官小声道。
    听余宝官这么说,李持盈更来气了,不由分说,上前便揪着余宝官的耳朵,直接把他扯到了张宝儿跟前。
    张宝儿看看李持盈,再看看余宝官,摇头笑了。
    张宝儿虽然不知余宝官叫什么名字,但却见过他。张宝儿几次去天通赌坊赌钱,都是在余宝官做庄的这一桌。
    难怪李持盈有恃无恐,原来她把天通赌坊的庄家给请来了。
    张宝儿站起身来,盯着余宝官缓缓道:“这位客官,这只是街边不起眼的一个小赌局,由我来做庄,您真要替这位公子与我赌,那我就要奉赔了!”
    张宝儿这话说的很有水平。
    第一,他是告知余宝官,这里只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小赌局,你是天通赌坊的庄家,就别不顾身份来掺和了!
    第二,他是警告余宝官,虽然这赌局上不了台面,可毕竟由我来做庄,你要掺和那就是来踢场子的!
    第三,他是威胁余宝官,你要真为那公子出头,那就别怪我不给你留面子,奉陪到底,看看最后音容是谁把人丢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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