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他没有办法让今后所有买来的童奴都对自己忠心耿耿,但现有的二十三个童奴对自己的忠心那是没说的。正如娑娜所说,如果让每个童奴都成为那群羊的头羊,在头羊的教导之下,岂不是每一群羊对自己都是忠心耿耿了。
    张宝儿上前对娑娜神秘道:“婆婆妈妈,附耳过来,我给你说个悄悄话!”
    娑娜听话的附耳过去,她很想知道张宝儿要说什么,谁知张宝儿在娑娜脸上亲了一口,便转身跑了出去。
    猝不及防的娑娜被张宝儿这突然的举动羞得满脸通红,江小桐见了也不生气,只是微微一笑。
    影儿在一旁却跺脚道:“就知道欺负人!”
    江小桐朝着门外喊道:“宝儿,你要去哪?”
    “马场!”张宝儿的声音远远传来,人已经没有了踪影。
    ……
    “想想你们以前吃过的苦,就知道该去找什么样的人!”张宝儿看着眼前在二十三名童奴大声说道。
    童奴们用崇拜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小主人,自从遇到了小主人之后,他们不仅可以吃饱穿暧了,而且还学到了本事,最重要的是他们觉得自己像个人了。因为小主人给了他们别人无法给予的,那就是尊严,做人的尊严。现在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只要小主人需要,他们随时可以献出自己的一切。
    “我们的力量还太小,所以我还需要更多的像你们一样的人。我们是兄弟,我希望你们去找来的人,也能成为你们的兄弟,同样是我张宝儿的兄弟。至于你们找来的是什么样的人,怎么去找,我不会过问,因为我相信你们。我说过,我张宝儿的这条命就在兄弟的手中,拜托你们了!”
    张宝儿的话音刚落,童奴们便齐齐跪倒在地:“定不负主人重托!”
    张宝儿点点头道:“还有,你们找来的人都编在自己的手下,怎么教导他们由你们自己决定。总之,要宁缺勿滥,哪怕人少些也要个个忠心管用。另外,不要舍不得花银子,我别的东西可能不多,但银子是不少的!”
    ……
    “师父!”黎四向张宝儿施礼道。
    经过训练,黎四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弱不经风的少年了。
    “黎四,辛苦你了!”张宝儿拍着他的肩头。
    “师父,我能不能也找一批人进行训练?”黎四请求道。
    “当然可以!”张宝儿问道:“你有什么打算吗?”
    “我想训练好他们后,今后就跟在师父身边保护师父!”黎四昂着头道。
    张宝儿点点头道:“好,只要你有这个志气,我等着这一天!”
    ……
    傍晚时分,张宝儿与魏闲云在客厅内叙话。
    “姑爷,临淄郡王和姚刺史前来拜访!”华叔前来向张宝儿通报。
    “他们穿的是官服还是便服?有没有随从?”张宝儿问道。
    “他们穿着便服,没有随从!”
    张宝儿看了一眼魏闲云,摇摇头道:“先生,看来让你给预料对了,想必他们是来摊牌了!”
    说罢,张宝儿对华叔道:“请他们进来吧!”
    “宝儿,你打算怎么办?”
    张宝儿淡淡一笑:“他们这么想让我当官,那我就去试试!”
    “可是……”魏闲云有些担心。
    “先生,你放心,我自有计较,不会让他们牵着鼻子走的!”张宝儿显然已经有了对付的办法。
    ……
    送走了李隆基与姚崇,张宝儿舒服地伸了个懒腰,自言自语道:“看来我就是个奔波的命!”
    魏闲云静静地看着张宝儿,就像第一次认识他一样:“你为什么会选择去曲城?”
    “既然要去经历,那就要最刺激的。就像喝酒,要喝就喝最烈的,那样才带劲嘛!”
    “可是……”
    张宝儿豪气冲天道:“放心,先生,我命由我不由天!”
    张宝儿的府门外,李隆基与姚崇回过头来,看着里面隐隐透过的灯光。
    李隆基扭头道:“姚阁老,这个张宝儿真的让人很难捉摸!”
    姚崇叹了口气道:“郡王说的没错,今天我对他又有了重新的认识!”
    “先生,你说说看!”
    “我们一说明来意,他便毫不犹豫答应了,说明我们的心思他早已洞悉,和这样的人打交道,让人觉得很别扭,就好像……”
    “就好像什么?”李隆基追问道。
    “就好像我们在他面前没穿衣服一样,一丝不挂!”
    “一丝不挂?”李隆基咀嚼着姚崇话中的意思,他苦笑道:“是很形象,我也有这种感觉!”
    “当我们提出让他在潞州治下各县选一个地方的时候,他却毫不犹豫拒绝了,偏偏要去曲城!”说到这里,姚崇看着李隆基:“郡王,你可知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李隆基猜测道:“莫非他是想摆脱我们的控制?”
    “控制?我们何时控制过他?又怎能控制得了他?”姚崇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神色:“他是在向我们表明态度!”
    “表明态度?表明什么态度?”李隆基不明其意。
    “他同意我们的建议,表明他愿意和我们继续合作,他不同意在潞州治下而是选择去了绛州,是向我们表明,没有我们的关照他也可以在别的地方混得风生水起。言下之意很明白,我们双方是平等合作的关系,谁也别想着控制谁!”姚崇叹了口气道:“郡王,可能我们之前考虑的有所偏颇了,能将他收入麾下固然是好,可若是强行这么做,恐怕会适得其反!”
    李隆基若有所思。
    “曲城县那个地方,谁人不知,别人唯恐避之不及。但是,他却似乎很乐意去那个地方,这才是让我最震惊,也是最佩服的地方!”
    “或许他就是为解决烂滩子而存在的!”李隆基点点道:“先生,你在一年多以前,能想到潞州会有今天吗?”
    姚崇摇摇头。
    “一年后的曲城,又会是另外一个模样也保不准!”
    “这我相信!”姚崇笑了:“因为张宝儿去了曲城!”
    ……
    风在吹,雨在下,五六月的天气竟然还有些冷意。
    连绵的山峰也在这斜风细雨中内敛了锋芒,变得敦厚起来。那些起伏的山褶,远远望去,竟酷似女子的曲线,曼妙而俏皮。乡间的小路,坑坑洼洼、雨水聚集、泥泞不堪,混着泥土的芳香,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远处过来了一骑一车,马上的那人是个年轻人,他头戴着斗笠,缓缓在马车的侧面,与马车并行。
    赶车的汉子大约四十来岁,看上去很有精神。
    这二人一边前行,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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