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过张宝儿公子!”赵朗真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
    说完话,张宝儿像没事人一样直接上手拿起一个猪蹄啃了起来。看着王海宾手足无措的模样,张宝儿心里暗暗直乐。
    “张公子,这酱猪蹄味道还行吧?”见张宝儿啃得津津有味,王海宾心里不是滋味,没话找话道。
    “唔,唔,不错,非常不错,唔……”
    “张公子,要不咱们也喝点?”
    王海宾端起一杯酒,说完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刚才对人家还大呼小叫的,现在又主动找上门来。
    “唔,唔……”张宝儿啃得过瘾,嘴里无暇答话。
    “张公子,你刚才所说借兵的事情……”王海宾刚说话,话头就被张宝儿打断了。
    “你刚才说什么?”张宝儿扔掉了手里的骨头。
    “哦,我说这借兵的事情……”
    “不是这句,前面那句!”
    “哦,我说张公子公子咱们也喝一点……”
    “对了,就是这句。你说喝酒是吧?好,非常好!”张宝儿不住点头道。
    王海宾愕然。
    张宝儿提议道:“王都尉,我听赵捕快说过,旋风旅的人每个人都擅喝酒,要不这样吧,我们俩来拼酒吧。我要是喝趴下了,借兵的事就当我没说。要是你喝趴下了,这兵就还是借给我们吧!”
    王海宾正发愁怎么找台阶,借兵给赵朗真呢,没想到张宝儿如此解人意,提了个如此巧妙的主意。王海宾的酒量在旋风旅中那可是佼佼者,喝酒根本不在话下。他也想好了,为了能给大哥借兵,大不了到时候装醉就是了。
    “这样吧,我比你年轻,我喝两碗你喝一碗……”张宝儿自作主张道。
    王海宾本想着让张宝儿下个台阶,好给赵朗真借兵,谁知张宝儿却这般不知天高地厚,这又激起了他的好胜心,他毫不犹豫便拒绝了:“那怎么能行,我们一人一碗!”
    听了王海宾的话,张宝儿笑了笑道:“既是这样,咱一言为定!赵捕头,你做证人,若我输了,二话没有,我们立马走人。若我赢了,王都尉就得借兵给我们,不要多了,就那五十人的骑兵队!如何?”
    听了张宝儿的话,王海宾又有些作难了,原本他想着佯装喝几杯就认输了。可现在张宝儿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他就是想作假也得做得像些,毕竟也不能太掉价了。
    “王都尉,我先喝了!”
    说完,张宝儿端起一碗酒一饮而尽。
    王海宾不甘示弱端起了酒杯:“张公子,干了!”
    “王都尉,这次我喝两碗!”
    “没问题,张公子,我也是两碗!”
    ……
    “王都尉,我可是喝了十碗呀!”张宝儿笑眯眯道。
    “张,张公子,我喝这一坛算二十碗,行吗?”王海宾不愧是酒中高手,虽然舌头大了,但是数还是没算错。
    张宝儿点了点头。
    当王海宾把最后一滴喝完的时候,终于钻到了桌下。这一次,他可不是作假,而是实实在在的喝醉了。
    ……
    张宝儿在绛州紧锣密鼓布置的时候,曲城也在暗流涌动。
    通过高文峰的牵线,程贵与青云寨的二头领韦耀辉见了面,二人达成了默契:程贵给青云寨提供押运税银的路线,并伺机配合青云寨将八千两税银劫走。八千两税银二一添作五,双方各拿一半。当然,程贵还提出了额外的要求,青云寨必须在劫银的同时干掉张宝儿。
    “大哥,干吧,这一票是稳打稳的!”韦耀辉看向了周纯。
    吴辟邪有些担忧道:“二哥,这万一要是圈套……”
    “我看不像!”周纯思忖道:“昨日我也收到了线报,对方提供的押银路线图,与程贵提供的完全一样!”
    “还有人提供消息?”吴辟邪惊奇地问道:“大哥,你说的这人可靠吗?”
    “应该是可靠的,他是县衙的一名捕快,去年就是有他提供的消息,我们才成功的劫了银子!这次的消息,还是他提供的消息!”说到这里,周纯笑了笑道:“说来好笑,他也提出了额外的要求,让我们把张宝儿与程贵同时都做掉!”
    吴辟邪纳闷道:“真是奇怪,张宝儿不过是个捕快,这些人为何都想要除去他呢?”
    韦耀辉大大咧咧道:“都是狗咬狗,与我们无关,我们只管劫银子便是!”
    ……
    程贵又一次带着一群捕快,将运银子的路线细细堪察了一遍。
    在回衙门的路上,程贵见不远处有间小客栈,便下马去讨水喝。
    客栈里是一对老夫妻,程贵见二人都已是白发苍苍,便顺口问道:“你们偌大年纪,怎么还不回家养老?是儿孙不孝顺,还是家中日子过不下去了?”
    老汉咧着没几颗牙的嘴笑道:“家中儿孙倒也孝顺,只是我们要不开店了,往来的客官要打个尖喝个水什么的就不方便了。”
    程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突然动了恻隐之心,对老夫妻道:“二位,我是县衙的捕头,实不相瞒,近日将有一批官银途经此地,我查得一伙盗贼很可能要打它的主意,所以,你们还是暂时回家避一避,以免受到连累。”
    老汉有些不屑,道:“我们行将就木,就不信强盗会害了我们。”
    老妇人抱怨道:“你这老头子也是,捕头大人也是为我们好,怎可不听他的劝解。”又对程贵道:“我们这就收拾东西关门。”
    回到衙门后,程贵觉得心神不宁,在忐忑不安中度过了一天。
    傍晚时分,程贵回到家中,早有客人在等着他了。
    程贵将客人引至自己的卧房,一个精壮汉子见到他,拱手道:“吴虎见过程捕头。”
    程贵点头道:“闲话少说,你过来看看。”
    程贵将自己画好的草图铺在桌上,用手指点着几处地方道:“这些地方我都安排了暗哨,你们需尽量避开。此地离曲城有三十里地,离绛州有五十余里。这里有间客栈,这两天会正好没人,我想,当运银车队路过这里时。必会在此打尖稍作休息,到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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