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岳母听了,心里高兴的紧。
    妻子胡氏见管仕奇对自己的父母如此尽心,心里却是别样的滋味:自己做下了错事,丈夫原谅了自己,一如既往的对自己那么好,还对自己的父母如此好,自己今后一定要对丈夫百般体贴,以实际行动来报答他。
    管仕奇将鸡鸭肉鱼菜蔬买办齐全,胡氏匆匆忙忙做好了一桌丰盛的菜肴。
    菜上桌之后,管仕奇吩咐胡氏拿酒坛子去自家后屋新买来的酒缸里打酒,他要与岳夫好好喝几杯。
    胡氏拿着酒坛来到后屋,酒缸又大又深,里面的酒仅有少半缸,胡氏个头小,只能将将酒坛放在地上,手持酒提趴在缸沿上打酒,打一提酒倒入酒坛中,再打一提酒倒入酒坛中。
    虽说酒坛较大,但短时间内,打上来的酒是装不满酒坛的。
    管仕奇宽有点等不及了,起身对岳父岳母说:“我到后屋看看去,怎么回事,打个酒这么费劲呀?”
    “好!你快去看看吧!”岳父岳母也焦急地说。
    来到后屋,管仕奇见胡氏正撅着屁股趴在酒缸沿上打酒,说时迟那时快,管仕奇顺势将胡氏推向缸中。
    胡氏猝不及防,掉进了酒缸,还没来得及挣扎,便被管仕奇牢牢地摁在了缸中,不一会便不动弹了。
    管仕奇察看胡氏确实已死,禁不住放声大哭,“唉呀!苦命的媳妇呀!好日子刚刚开头,你怎么就这么不小心,打个酒偏偏掉进酒缸里呢?”
    岳父岳母听到女婿撕心裂肺的哭声,赶紧跑到后屋,见女儿打酒掉进酒缸里淹死了,女婿悲痛欲绝,岳父岳母也禁不住失声痛哭。
    悲恸过后,岳父岳母认为,自己的女儿之死,纯属意外,怨不得谁。于是,两人反过来劝阻女婿,节哀顺变,赶紧料理后事,入土为安吧!
    事情都在按照管仕奇的计划进行,没有漏出任何蛛丝马迹。
    管仕奇的计划是一石三鸟之计:既杀死袁吉报了家仇,又从不仁不义的管明禄那里得了田地,还彻底封住了妻子胡氏的嘴。
    最后的赢家不是别人,只有管仕奇自己。这件事惟有天知地知自己知,只要管仕奇自己嘴严,永远是个谜,权当未发生过。
    为妻子胡氏发过丧之后,管仕奇匆匆忙忙又回了衙门。
    ……
    袁吉的老婆刘丽姑,一直认为男人的死自己有责任,虽然男人生活上放荡,再有错也是自己的男人,但夜里回家来,不给丈夫敞门,就是为妻的不对了,想到此,难免伤心难过一阵子。
    一日,是个暖和天,刘丽姑在自己的家门口做针线活,做累了,抬头直腰活动一下筋骨,猛然间,瞧见了门口那棵歪脖子老槐树上,有一条男人的布腰带,心想这不就是自己男人上吊用的那根布腰带吗?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没人动它,还挂在树上。于是,赶忙起身向前到树下想把它摘下来。摘下来之后,仔细一瞧,哎,不对呀!这不是自己男人的布腰带?
    突然回想起来,自己男人入殓时,身上的布腰带扎得好好的呀!怎么人要死,深更半夜上吊,还去借别人的布腰带上吊?除非还有一个人在丈夫身边?那这个人是谁呢?再说,就是有人在丈夫身边,人家也不会借给丈夫布腰带眼巴巴的瞅着他上吊而死啊?一连串的疑问涌向刘丽姑的心头,这个事蹊跷……
    刘丽姑想来想去,结论是,自己男人上吊死亡这个事另有隐情,有可能死得冤枉呀!不行,我不能让他死的不明不白,我得想方设法弄个明白。
    找谁呢?找村上在衙门里做事的管仕奇?
    不行!自己男人和他老婆勾勾搭搭,说不准这个事还与他有什么关联呢?找他不但不能帮忙,还有可能帮倒忙呢!
    刘丽姑心一横,求谁不如求自己,别无他路,自己报官去!
    刘丽姑来到县衙,上堂击鼓鸣冤,出面受理此案的是县丞陈桥。
    刘丽姑将布腰带交给陈桥,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又将自己对于丈夫上吊自缢有疑问的想法说了出来,认为丈夫死得冤,不是自杀而是他杀,要求大老爷明察秋毫,找出真凶。
    陈桥问道:“你是那个庄的?”
    “槐树村的,和管捕快一个村。”
    听到和管仕奇一个村子,陈桥不由心中一动,他又问道:“你怎么不去找管捕快帮你办呢?”
    “大人,并非瞒您,我丈夫就是和管捕快的老婆整天鬼混,夜不归宿,一个月前的一天夜里,半夜回家叫门,我赌气未给他开门,一气之下丈夫就是用这根别人的布腰带上吊死的呀。”
    “你丈夫去世前后那几天,管捕快在家吗?”陈桥又问道。
    “好像是在家歇假吧!”
    “刘丽姑,我问你,你家与管家还有什么过节没有?”
    “有,在我嫁到袁家之前,听说为一片秋树林管家输了官司,实际上这树林是人家管家的。就因为秋树林在我家屋后,隔我家近,我公爹夜里偷着将树的棵数查明白了,大堂之上诉说准确赢了官司,管捕快他爹被气死了。”
    陈桥点头道:“噢!这事我也听说过!”
    刘丽姑接着又道:“前几天,听说管捕快的老婆掉进了酒缸里淹死了,谁信呢?村上人都说这个事蹊跷。但当时,管捕快岳父岳母正在他家里,事情发生后都没说什么,村上人就算猜测,还不是白搭?”
    陈桥眉头紧皱,一个月左右,奸夫**全都因不同的原因而死,这事是有些蹊跷。
    “嗯!”陈桥对刘丽姑道:“你只是怀疑,你丈夫的死,可能与管捕快有关。但没有证据,只凭一根布腰带不能说明什么。这样吧,你回去之后,还需要继续搜集证据。证据搜集好了,然后,写好一张诉状呈到县衙来。今儿县令大人出去办案了,等县令大人回来之后,我会将此事告知,你明后天将写好的诉状呈上来,县令大人会亲自审理你的案子。你放心,如果你说的都是事实,县令大人是不会姑息养奸的,一定会秉公而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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