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宝儿刚要说话,大祭司却突然发现他有些不对劲,赶忙抓起张宝儿的手为他号起脉来。
    不一会,大祭司皱着眉头道:“钦差大人怎么会被人下了蛊?”
    “什么?”江雨樵吃了一惊:“宝儿被下了蛊?”
    大祭司点点头:“奇怪的的是,这种蛊山寨中只有我才会,别人应该不会下这种蛊呀!”
    刚说罢,大祭司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他冷的冷一笑道:“有人要倒霉了!”
    大祭司话音刚落,影儿满脸愤恨拔剑便向大祭司刺来:“你这忘恩负义的老东西,我杀了你!”
    影儿的确恨极大祭司,张宝儿先是为南蛮解了大围,后来又为他们解除了后顾之忧,为了表达诚意,甚至不惜以身犯险登天梯、探地脉,如今却被大祭司悄悄下了致人死命的蛊,她能不恨吗?
    影儿只是个女子,大祭司对影儿刺来的剑并没有放在心上。可是当影儿的剑刺近时,大祭司才发现自己错的有多离谱。影儿含恨刺来的一剑剑势诡异之至,竟让他无法躲避,情急之下一个懒驴打滚才险险避开。还未起身,眼见剑又刺到,大骇之下又一个滚身,嘴里大声喊道:“钦差大人救命,请听我解释!”
    江雨樵赶忙出手制止了影儿,大祭司这才从地上起来,对影儿道:“这位姑娘,你太心急了,请听我解释。这蛊虽然是乌头蛮大祭司的独门手法,但却不是我下的。让钦差大人中蛊毒,对乌头蛮山寨、对我本人都没有任何益处,我怎么会做这样的傻事呢?”
    影儿用剑指着大祭司:“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大祭司赶忙解释道:“这蛊虽然霸道,一般人中了这种蛊毒必死无疑,可对钦差大人却没有什么用!”
    影儿不依不饶道:“这怎么可能?”
    大祭司解释道:“我也觉得奇怪,蛊毒在钦差大人体内的确没有任何作用,似乎大人体内有股力量将蛊毒完全克制住了,根本就无法起任何作用!”
    张宝儿听了不由看向江雨樵,难道真让江雨樵说中了,是自己体内的那股力量起的作用?
    “那你为什么说我家姑爷要倒霉了?”影儿依然愤愤不平道。
    “冤枉呀,我只是说有人要倒霉了,可没说是钦差大人呀!”大祭司觉得自己太冤枉了,转过身朝着一名男子大喝道:“你给我过来,我就知道肯定是你干的!”
    众人看去,原来是大祭司的徒弟朗昆。
    朗昆走了过来给大祭司行了礼,然后死死的瞪着张宝儿,却一句话也不说。
    “你这个犟驴子,赶紧向钦差大人磕头请罪还能救得你一命,难道你想造反吗?”大祭司训斥着朗昆。
    朗昆并不领情,依然用仇恨的目光瞪着张宝儿。
    张宝儿觉得奇怪,上前问道:“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吗?你为何如此恨我?”
    “你为了救人没错,可却要生生逼死另一个人,难道你救的是人命,被逼死的就不是人命了吗?”说话间,朗昆的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钦差大人,你别和他一般见识,他是在胡说!”大祭司赶忙替朗昆解释道。
    “我没有胡说,他就是……”出不知大祭司使了什么手段,朗昆的话还没说完,身子便软软的倒了下去。
    大祭司对张宝儿道:“钦差大人,先请回去歇息一会,等会我们再去竹楼!”
    张宝儿神情有些恍惚,不置可否,转身离去。
    下午时分,大祭司带着张宝儿再次来到那座神秘的竹楼。
    张宝儿等人在楼下等着,大祭司独自上了竹楼。
    不一会,大祭司下了竹楼,只是看着张宝儿,一句话也不说。
    “还有什么要求?”张宝儿似乎有些疲倦,懒懒问道。
    “让你娶她!”大祭司一字一句道。
    “什么?娶她?”张宝儿有些惊诧。
    “没错,娶她。她是大巫师唯一的女儿,大巫师练蛊的方法只有她知道!”大祭司缓缓道。
    见张宝儿没有说话,大祭司继续道:“她给了您半个时辰,娶还是不娶,钦差大人必须明确答复她!”
    江雨樵与华叔听了一阵默然,影儿的脸色更加难看,但他们谁也没有发言权,都把目光投向了张宝儿。
    张宝儿盘腿坐在地下,双眼紧闭,似是在打坐,又似是在思考,其余人不敢打扰,只是耐心的等待着,他们连呼吸的声音都有意识放的轻缓一些,生怕打扰了张宝儿。
    半个时辰后,张宝儿睁眼起身,脸上一片平静,正欲给大祭司回话,却看见竹楼中走出一个人,她身着南蛮盛装,正是前几日给大家唱歌敬酒的阿芙。
    原来阿芙是大巫师的女儿,也是这两日来一直为难张宝儿的那个神秘人物。
    “如果大家不嫌弃的话,就请上竹楼一叙!”说完阿芙转身进了竹楼。
    张宝儿率先向楼梯走去,众人跟进在他的身后,依次进入竹楼。
    众人坐定,阿芙向众人施了一礼:“感谢大家赏光,我只想和大家说几句心里话!”
    阿芙款款走到张宝儿面前:“我父亲虽然不是你亲手所杀,但他的死你脱不了干系,你承认吗?”
    张宝儿点点头道:“大巫师的确因我而死!”
    阿芙又转向江雨樵与华叔:“他是我的杀父仇人,我本可以亲手杀死他,但我没有这么做,只是让他去登天梯、探地脉,我这么做,过分了吗?”
    江雨樵与华叔也觉无话可说,设身处地来讲,阿芙所做真的不算过分。
    阿芙又深情地看了一眼张宝儿道:“宝儿,你还记得那日我与你敬完酒之后,给你的腰带上系了一条花带吗?”
    张宝儿点点头。
    “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阿芙又问道。
    张宝儿摇摇头。
    阿芙解释道:“这是我们南蛮的习俗,若是姑娘与男子情投意合,就会把自己精心编织的花带,作为定情的信物,拴在他的腰上。”
    说罢,阿芙又看向影儿:“我喜欢一个心仪的男人,主动示好,要求他娶我,这算不上大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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