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璧凡重新坐回沙发上,可是两父子还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庄璧凡打量了一下这熟悉的客厅。这房子已经有十七八年的历史了。他记得从小就是这个样子。
    外面的楼梯都装修了,可是家里却没有变化。刚才他从门口看到范老师家的墙壁都喷了墙漆,而他家还留着两个弟妹小时候在墙上画的蜡笔印子。
    他收起目光说:“爸,楼梯装修过了,我们家怎么没顺便也让人粉刷一下?”
    “那时没想起来。落下了,就一直没捡起来。不过我打算过年后就让人来刷上墙漆。”庄远成连忙说。
    庄璧凡知道那恐怕是不想花那笔钱。在华夏帝国,虽然说同样是义务教育,但不需要收学费的国立学校,而且因为国薪酬低,好老师不愿去,教学质量远远比不上私人学校。所有望子成龙的,都会将孩子送去私立学校念书。他,和弟弟妹妹上的都是私立学校。
    私立学校学费肯定是要交的。小学每年大概要五千的学杂费,初中要一万左右,高中差不多要一万五。家里要供小的两个孩子上学,而且上的都是私立学校,家里两个孩子学费就要两万。他自己的生活费虽然不用家里考虑,但他寄一千回家,家里却打回来一千五。虽然负担少了些。但依然在给他生活费。家里还有身体不是很好的老人。
    不舍得的花钱装修,也很正常。
    他又想到这房子也不大。就三个房间,父母一个,他占了一个,姥姥和妹妹一个,弟弟原本是和他一个房间的,但因为他之前闹别扭,继父将阳台隔出来一个小房间,让他弟弟住进去。因为这个事情,他弟弟和他之间就变得很别扭。
    他想说他拿钱出来,可是转念一想,这房子也没多大装修的必要。以后妹妹再大一两岁也要自己有一个房间才行。而且弟弟也不能老住在阳台。
    他考虑了一阵说:“爸,我一直说我在学校能赚钱,你们不相信。之前两年我在学校花钱比较厉害。不过这两年我存下不少。虽然不是很多,但是交个首付还是够的。您看镇上或者县里有没有楼盘比较好的。我们家买个新房子怎么样?”
    “你哪来那么多钱?”庄远成不是想买不买房子,而是继子说有钱又看他额头上的伤,心里难免有些担忧。“你不要怪我多嘴。我们虽然不富裕,但挣钱一定要遵纪守法。”
    庄璧凡笑着说:“爸,你放心,我这钱都是我光明正大赚回来的。在学校的时候,我给人家当家教,因为我做的好,天海那边的人也有钱,每个小时能有两百。”其实一开始的时候,他就是一个小时八十。后来确实让教的孩子成绩有很大的提高,那边才多给了些。但给两百一个小时的也就一个学生而已。“我一天能做四个小时。一天就有好几百。放假我不回家,也不是去玩了,而是去海边晒鱼干卖,平均一天也能有一两千的收入。”
    “那你额头上的伤?”齐韵已经收拾好床铺出来,正好听到他的话。儿子会赚钱他们做父母的当然开心,但儿子带着伤回家,父母怎也会多想一些。只是担心儿子会心里不自在才没有多问。
    庄璧凡笑着将刚才的借口搬了出来:“几天前洗澡的时候不小心滑倒了,脑袋磕了。”
    “怎么那么不小心?”齐韵坐在丈夫身边,想到儿子苍白的脸,不由心疼说:“你还在念书,也不用那么老想着赚钱。总要注意身体!”
    庄璧凡笑着说:“妈,你放心。学生都那样。在学校再好也比不上家里舒服。”他顿了顿,又说。“买房子的事,爸和妈你们觉得买那里的合适?”
    “家里你就不用考虑。”庄远成说。“你以后现在也不小了,以后又要在外面工作。结婚买房子也要钱。”
    “爸,我还是学生就能赚这些钱,你还担心我工作以后赚的少了?以后的事你不用考虑太多。这几年委屈了小隆,难道还要继续委屈他吗?还有小宁现在也十岁了,女孩子大了也要有自己的空间。我们还是买个大一点的房子好。”
    齐韵听儿子这么说,又想到小儿子越来越大了,虽然比前几年懂事了些,也因为不会因为房间再埋怨。但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一直委屈小儿子住在只能放下一张小床的阳台她也心疼。
    她咬了咬牙说:“老庄,小凡说的也对。我们先看看哪里合适,看这房子能卖多少,如果不够再让小凡出点交首付。”
    庄远成看妻子这么说,想了一下也点头了。只是他说:“不过镇上也没有什么楼盘,都是集资盖的房子。我去问问有没有人要集资盖楼的。”
    小镇人口太少,又偏僻,地产商都没在这里投资的兴趣。但附近村子的人却不少想要到镇上住的。但是他们没有地,只能找那些有地的人一起集资盖上七八层楼,然后每人一层。
    但那样的房子未必适合庄家的要求。庄家的人口不算少,房子怎么也要一百五十平米才能住得舒服一些。那么大的宅基地镇上未必有。当然如果是建成复式或者直接要两层到也可以。
    但是庄璧凡却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爸,你留意一下出售宅基地的。如果有,我们自己盖。”
    镇上也有不少人是自己盖的房子。自己盖的房子还能有个门面,齐韵也正好可以做点小生意。
    庄远成有点犹豫:“可是现在地皮的价格不便宜,一个平米就要五千。”
    庄璧凡一听,这价格虽然在小镇似乎贵点,但是他知道地皮的贵重,以后想买都未必能买到。特别是这里的地皮都是私人的,买下来就算不盖房子也不会亏本。他笑着说:“爸,钱的问题你不用考虑。如果能买得大一些的,我们正好盖一座别墅。”
    “盖什么别墅?”齐韵笑着说。“中看不中用。都快两点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小凡你坐车回来也累了,快点去睡觉。”
    庄璧凡自己不累倒是忘了时间。他看了一下手机,果然是两点了。他站起来说:“爸、妈,那我去睡了。你们也早点休息。”
    回到房间,庄璧凡却躺在有点陌生的床上一点睡意都没有。
    买房子是他临时决定的,他手上的钱确实不是很称手,不是说不够买房子,只是全部投入后,他就没有足够的资金了。
    他让继父在镇上找房子,并不是说没想过将家人接到大城市,而是考虑到父母离开小镇也未必过的舒适。他上辈子就将母亲接到了大城市,可是各种不习惯,过年回到老家却是各种如鱼得水。所以他才优先考虑让庄远成和齐韵在熟悉的小镇上生活。至于小的两个,等他们再大一些在让他们到大城市去也没有问题。
    只是小镇上没有商品房,如果建集资房,生活上也不够舒适。如果是那样的话,倒不如让继父辞掉工作搬到县城去买商品房。在县城让父母做点小生意。只是如果搬到了县城,和搬到大城市里一样没有多少朋友在身边,唯一的好处就是听到的都是乡音,能让人感觉不会那么陌生。
    他打算明天再跟继父再说说这个问题,看他是什么意见。
    他到了四五点才睡着,等他醒来,已经是将近九点,这时庄远成已经去上班了,而齐韵也去开店了。
    他洗漱后来到客厅,看只有弟弟妹妹坐在客厅看电视:“姥姥呢?”
    “姥姥在楼下晒太阳。”是庄晓宁回答的他。
    他也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也是不怎么好看的电视剧,便对他们说:“等我吃早饭,我们去县城逛。”
    “妈给你留了炖粉,说如果你吃不惯自己下面吃。”
    庄璧凡上辈子就是个潲水桶,什么都能往里装。他去厨房看锅里的炖粉至少有两碗便拿了一个盅全部装了。
    他端出来也没有做餐桌上吃,而是坐回沙发上,对连看也没看自己一眼的庄晓隆说:“小隆,你觉得住在镇上好还是住县城好?”
    庄晓隆听他这话,看着他说:“反正是你钱,你说那里好就那里。”
    这小家伙话里的语气有点不好,但至少不像之前那样开口就和他呛声。而且听他这话,昨天晚上应该是听到他和父母说的话了。
    他一边吃东西一边说:“既然你知道了。那我也问一下你的意见。你现在在县城念书,宁宁也总是要去县城上学的。我觉得县城方便一些,你觉得呢?”
    “哥,哥。真的要买新房子吗?”庄晓宁忍不住插嘴问。看来她昨晚也偷听了。
    庄璧凡停下筷子,说:“嗯。你们也大了。都要有自己的空间。而且姥姥年纪也大了,这里没有电梯,出入也不方便。”
    “那我们去县城住好不好?”庄晓宁眼睛亮闪闪地期盼着。
    昨晚大哥说应该让她有自己的空间,她虽然还不是很明白什么意思,但明显是想着自己好。所以她觉得这个大哥还是很以前一样的,是对自己最好的。
    庄璧凡点头说:“只要爸妈同意,我们就去县城买房子。等下我们先去看看有没有好的房子。”他有看向庄晓隆。“晓隆,你的意思呢?”
    “你和爸妈商量吧。我也不知道!”庄晓隆语气又软了一些。不过他说完有觉得问自己意见不说点什么,好像对不起这份重视。“其实我觉得县城更好一些,至少方便一些。”好在那里他也说不出来。就是觉得在镇上的人h县城的人生活的方式都不一样,而县城的人好像更有朝气一些。
    庄璧凡点头,笑着说:“既然那样。我来说服爸妈。不过你们也要帮忙。”
    “好!”庄晓宁听说自己也能参与那样的决定,顿时觉得自己有分量了不少,大声说。“大哥,那我们等下去县城是不是要看房子?”
    “回来太急了,什么都没带回来。我想给姥姥、爸妈还有你们买点礼物。如果有空的话,我们也可以去看看。”县城虽然也比较偏僻,但也已经有了商品房。而且那些都是小区。如果环境比较好的话,他也确实可以考虑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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