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个从天而降的小姐姐,魏无忌忍不住两眼放光。
    她虽是一袭白衣,却有着健康的小麦色肌肤,再加上前凸后翘的身材,想必是一个尤物。
    最遗憾的是看不见她的脸,不过嘛……就算相貌稍差一些,关了灯还不是都一样么?
    身边还都是尸体的时候,魏无忌竟然想到这些,连他自己都觉得很奇怪。
    但那名女侠却是面向对面的田不易,无忌看不清她的表情,但仅从她凶狠的语气来听,似乎是对田不易等人板着脸道:
    “还不快滚!”
    田不易等人见到女侠显然是相当惊讶,他虽是胆薄,但以堂堂孟尝君之子的身份,倒还不至于被一个女人这么喝退,当下挺着胸膛道:
    “我好歹也是堂堂孟尝君的儿子,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女侠也不废话,直接从腰间拔出了一柄形状奇特的弯剑,寒光一闪,朝着田不易劈过去,直接就削断了他的帽子:
    “就凭我手里这把剑!不想死,就快滚!”
    田不易长发飞散,形状狼狈之际,人也被吓得一个哆嗦,瘫坐在了地上,他身后的门客们忙不迭地扶起他,田不易似乎是没想到女侠下手竟丝毫不留情面,对方才“孟尝君的儿子”这一身份,也不在标榜,直接屁滚尿流地带着数十人跑了。
    虽然还有几名凶悍的门客跃跃欲试,但他们在判断了獒卫和自身的实力之后,终于也是放弃了一拼生死的打算,坠在队伍的后面缓缓离开。
    魏无忌一直在注意女侠的言行举止,发现她竟能三言两语喝退田不易和孟尝君的近百名门客,不由对她刮目相看。
    只是她的声音……似乎是有些熟悉来着?
    当女侠转过身来,无忌就立刻从她额前凌乱的刘海中找到了女侠那两颗黑亮黑亮的眼睛。
    她的眸子像是一个无底的漩涡,在无尽的回旋中散发出与众不同的妩媚与野性,诱惑着无忌忍不住地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喂,看够了没有。”
    女侠开口了,她那女流氓一样的语气顿时让无忌想起,面前这个女人,可不是那种娇羞柔弱、被男人肆意玩弄的存在。
    她手中那柄奇特的弯剑,就像是一条毒蛇,随时可能发出致命的攻击。
    “哈?当然没看够。”魏无忌下意识地回答,但他马上就想起面前这张脸来,心里一惊,结结巴巴地道,“你……你……你是田七?”
    “是田夕啦!”
    女侠微微抬起头,一副趾高气扬的神色,但对于无忌能记得她的名字,似乎还比较满意。
    “啊,田女侠,早上好啊!今天又承蒙你搭救,我真是感激不尽!”
    无忌疑惑着这个田夕的身份,脸上也迅速转换表情,变成了一副人畜无害的形状。
    这个田女侠,两次都救了他的确是事实,但她出现的场合也太巧了吧?
    那个追杀无忌的刺客,为什么在见到她之后就退走了?
    还有田不易这群人,连无忌带着十名獒卫都拦不住,为什么会因为田女侠砍了一剑,就吓得屁滚尿流赶紧跑路?
    有jq!
    “你不要想太多,我可不是来救你的。”女侠开口,果然还是那么地单刀直入、不留情面,“你不是还欠我一千金吗,我没钱花了,来讨债的。”
    “这个嘛……”无忌的笑容顿时变得有些僵硬,“还钱的事情,我们慢慢说,这一大早的,女侠还没吃饭吧,来一起吃个火锅吧!”
    半个时辰后,城西孟尝君的府邸内,田不易正哭哭啼啼地坐在孟尝君的面前哭诉:
    “父上,你可要为我主持公道啊。阿萝那个疯丫头,今天早上就这么把我的头发给断了!这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孩儿一向珍重地很,可是阿萝她——”
    “行了,别说了。”孟尝君显得有些不耐烦,“你未经我的允许,擅自纠集近百人去魏无忌的府中闹事,怎么不说啊?”
    见老爹问道这件事,田不易有些讪讪:
    “魏无忌那小子,不知好歹。从他担任夷门尉以来,打我们的人打过好多次了,昨天晚上还打死了一个,是可忍孰不可忍啊!所以孩儿才……本来是想把魏无忌活捉了带回来的,可是,这犊子下手太狠,一上来就动用獒卫杀人。若非如此,我们也不会损失这么多的人手。”
    听田不易如此分辨,孟尝君叹了口气道:
    “你们有整整一百人,还把他的大门给拆了,换做是你,能忍气吞声?”
    “这个……”
    田不易陷入了思索,他本是性格敦厚,待人温和,若非是前一晚被杖杀的人乃是他的好友,他亦不至于纠结近百号人去捉魏无忌。
    见这个笨儿子这么不成器,孟尝君捂住了脸,挥挥手道:
    “你今天太鲁莽了,罚你三天禁闭,下去吧。”
    田不易还欲分辨,但瞥见老父那满头花白的头发,皱纹横生的眼角,还有那一对下垂的眼袋,平日里总是意气风发、指点江山的父亲,竟然在此刻流露出浓重的疲态。
    田不易心里一软,有些难受,便任由卫士拖了出去。
    少顷,孟尝君身后的屏风里缓缓走出一个高瘦的身影,正是那日的“冯先生”,只听冯先生说道:
    “此次不易公子一共带去九十七人,死了三十八个,伤了二十五,剩下还有来不及撤出的,被骠骑营捉了十九人。”
    孟尝君“嗯”了一声,问道:“骠骑营那边派人去交涉了吗?”
    “骠骑营虽然隶属大梁城防军,但并不归魏老将军管辖,几乎可以说是魏无忌的私兵。因为眼下无法派人去魏无忌府中,所以……虽然还无法立刻取回被扣押的人手,但可以确定的事情是,幸亏小公子去得早。若是再晚上一刻钟,被骠骑营围住府邸,恐怕连不易公子都逃不出来了。”
    “我知道了。阿萝呢?还没回来吗”
    “小公子在喝退不易公子一行人后,似乎留在了魏无忌府中。”
    “她在那里做什么?”
    被问到这个问题时,冯先生似乎有些犹豫:
    “小公子留在魏无忌的府中,似乎是品尝一种新的食物。”
    “她在跟魏无忌吃饭?”孟尝君没好气地道。
    “是的,那种食物,似乎被称之为‘火锅’!”
    这个时候,田夕正坐在一把高脚椅子上,她身前是一张四脚木桌,对面坐着魏无忌,木桌上却摆着一个铜制的炉子。
    炉子带脚,下有底盘托住,炉内燃着木炭,而炉子的上层,则是咕嘟咕嘟滚沸的汤汁。
    魏无忌用筷子夹了一片鹿肉在汤里涮了涮,放进田夕面前的小铜鼎里道:
    “吃吧吃吧,这么好吃的东西,全大梁独此一家!”
    田夕亦是迫不及待地夹起那片鹿肉,樱口一张吞了进去。
    “喂喂,别这么吞啊,这是鹿肉你懂吗!鹿肉,要细嚼慢咽,不要暴殄天物啊喂。”
    但田夕并不理会无忌的“讲究”,无奈之下,无忌只得好好做一个服务员的本职工作,尽心极力地给田女侠涮肉涮菜,直到她吃得肚圆,忍不住打了一个饱嗝,才问道:
    “快说说,你一个月前在逢泽被人追杀的事儿。”
    无忌收起了筷子,苦大仇深地道:
    “那天啊,蓝天白云,风和日丽,我和孟尝君正吃着火锅唱着歌呢,这麻匪,说来、他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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