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凭对道静说道:“那赶紧休息吧,明日还要赶路。”
    道静说道:“谁说不是呢!刚才我恨不得找张床就那么一躺,巴巴地等了你一宿!”
    说吧哈切连天地跟着冯凭去了房间。
    第二天早饭后,冯凭御起七星剑携道静驾云来到罗浮山脚下。
    道静引着冯凭进入山门,巡检房的道士肯定是早接到了师尊的知会,客客气气地把道静和冯凭这个被逐出罗浮的弟子让进了山门。
    冯凭只见山路上石径两旁都插满了各色绣带彩旗,一路上迎风招展、色彩斑斓。整个罗浮山就如同道祖诞日法祭时一般热闹,早没了往日的清静宁和。
    从山门向上仰望,隐隐可见山腰翠柏苍松掩翳下的万人比武场上空生起的清烟缭绕,整个罗浮山上上下下法器齐鸣好不热闹。
    冯凭和道静直接来到聚道堂西侧的万人比武场。只见场上早已搭建了一个巨大的观武台,师尊和各门道长都在陆陆续续观武台就位。中间一片宽阔的空场是比试场地,场地外围三面的地上井然有序地摆满密密麻麻的黄色蒲团,那是山中道众就坐观战的地方。
    道静和冯凭来到观武台上,道静向与罗浮山掌教葛洪并排而坐的郑默然施了一礼道:“师尊,冯师兄来了。”
    冯凭来到葛洪身前施礼,葛洪点点头没有说话。
    这时葛巢甫、葛道望、骆玉笙和顾亭恺等各房当家道长都已在观武台就坐,不一会儿鲍姑也来到台上坐到葛洪身侧。果然不出冯凭意料,观武台上没有发现肖志敬的身影。
    冯凭来到郑默然身前施礼,郑默然微笑着点点头说道:“你受委屈了,先看比试吧,休场时再让叔叔好好问问你功课。”
    冯凭笑着又鞠了一躬。
    这时各房道长的弟子也都有条不紊地陆续入场,台下的黄色蒲团没多久就坐满了第三代的年轻弟子们。葛洪让执事道士叫了蒯大放过来,让他带冯凭去台下就坐。
    蒯大放躬身道:“启禀师尊,冯凭已被师父逐出师门,弟子未接到执事道长知会,没有事先安排富余的空席位。”
    听蒯大放如此一讲,葛洪和鲍姑都冷冷地盯了这个肖志敬的大徒弟一眼。
    郑默然说道:“葛兄,道场门规不可废。既然凭儿处罚未去,今日仓促,权且让他以默然的侄儿身份作陪,他日还望葛兄还他个公道。”
    葛洪连忙答道:“那是一定。”转头叫执事道人搬来一张椅子加在郑默然身侧。
    不一会儿执事道人搬来了一张与台上其他道长一样的紫檀木椅子摆到郑真人身侧。冯凭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侍立在郑默然身后的道静说道:“那我就不客气啦。”
    道静撇了他一眼酸溜溜地说道:“坐呗!你是掌教师尊的亲侄子,你不坐谁坐?像我这样的侍童只有站着伺候的份儿。”
    执事道士见冯凭大咧咧地坐在郑默然的身旁,不禁眼睛瞪得大大的。台下的道众也都看到观武台上三个并排的师尊座旁不伦不类地坐着小师弟冯凭,座次倒比山中众当家道长还靠前,都大咋其舌。暗想这小子面子好大,竟和师尊师父们平起平坐。
    台下常静真人门下弟子在西侧一个方阵,只有莫玉蝶和四位女弟子就坐。那陆婉儿一眼便认出台上的冯凭,对房淑珮叫道:“师姐你看,台上那个好像是和我们打赌的那名被逐弟子。”
    房淑珮向台上看了一眼,果然就是那晚和宋云飞在一起的少年。便扭头对莫玉蝶说道:“莫师兄你看,那个可是你相识的冯凭?”
    莫玉蝶冷冷地哼了一声没有回房淑珮的话,只是嘴里嘟囔了一声:“有什么了不起?就会出风头!”
    大比马上就要开始,罗浮山历次大比和其他门派比起来最是务实,效率也极高。时辰一到主持道长鸣钟六响便开始比试。毋须道庭长老或师尊先行发言这些繁文缛节。
    这时身为主持道长的顾亭恺站立在观武台前的一口巨大的铜钟前,双臂展开示意场内安静,全场顿时鸦雀无声。他稍停片刻,见场中众人都已经心定下来便抬手挥槌在巨钟上连敲了六下。
    在铜钟嗡鸣的回声中,第一场比试要对决的弟子便上场立于空场正中。分别是葛巢甫的大弟子彭大同和骆玉笙的大弟子诸葛青书。
    两人互相抱拳施礼后便摆开架势,先用世间武功战到一处。往来穿梭不一刻便走了百余回合。
    二人俗世武功的根底都很深厚,时而用凌空禹步相互腾挪追逐,时而又施展内家拳的松活弹抖、蓄势爆发。时而又大发外家拳异常刚猛的雷霆万钧之力,在场中战的虎虎生风难分胜负。
    二人端的是章法严谨滴水不露,最终还是那诸葛青书寻了个机会跳出近身肉搏的圈子,抬手一指彭大同,瞬间彭大同的身体四遭连同头顶被一圈金光罩住,耀眼的金芒像日中的骄阳般光焰四射,刺得场下众弟子眼前都是一白。
    诸葛青书道法上一出手就用上了极其高深之术,一点儿也不给彭大同喘息的机会。
    冯凭并未学过这一式法术,不过有已通学了八阶道术的基础,冯凭大致可分析出这一法术应在四阶法身道法范围内。如果要破它嘛……
    冯凭正自思忖,只听郑默然小声对他说道:“凭儿,这一式如若是你该当如何化解?”
    冯凭稍稍想了一下说道:“最稳妥的化解之法是,用五阶道法的天启混沌式力撑天地,因法身高过此术,必然能冲破光梏破解了此术。如果没有五阶法身的话,则可使用低一级的三阶丹身的法术巽出鸿蒙,用地下强起飓风术自下向上强行冲破天罡金芒,然后择机反客为主攻敌要害。”
    郑默然微微笑道:“我只是想考教一下你的对阵反应,可你的回答倒像一位经验丰富的授业师。连不同法身该如何对应都考虑的面面俱到。”
    冯凭脸一红不好意思地笑着低下头。
    他辅导宋云飞的这些时日,时时要考虑宋云飞在阵前如法身低过敌方时的应对之策,便养成了对敌攻考虑多种不同化解方法的习惯。他明白攻防阵前,法身阶位的实力不是唯一的取胜之道,不然历史上就没有那么多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军事案例了。更多时候随机而生的谋略和权变更为重要。
    这时,只见场上的彭大同应对的正是三阶法术巽出鸿蒙。他腾身跃起袍袖一挥,身下猛然一股强风卷地而起。瞬间将诸葛青书自头顶罩下来的这圈金芒冲破。
    观武台上的葛洪和鲍姑都赞许地点点头。这招用的的确很好,不仅化解了敌方强攻,而且丝毫没有暴露自己的实力。
    此时,场上二人的情况就有了一些细节显露出来:诸葛青书的法身道术,至少四阶。而彭大同的法身和道阶底细仍然未知,但他却有能力用低阶道术破高阶道术,此时二人虽未分胜负,但诸葛青书相比之下已经弱了一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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