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熙最近两天有点无聊,一个人待在酒店,不是吃就是喝,哦,还有睡,都快赶上猪了。
    陆征早出晚归,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虽然心里清楚他带自己出国肯定不会只是旅游这么简单,可被当成冷菜晾在一边谈熙还是有点不爽。
    连上酒店wifi玩了几把游戏,最后一关始终没闯过去,这下更暴躁了。
    乱按一通,游戏界面关闭,联系人被调出来,e开头的“二货”赫然名列第一。
    谈熙拨过去,直接显示没网络,她才意识到这是国外,没有开通国际权限根本没法儿打电话。
    又一阵捣鼓,才把手续办妥。
    正想拨给陆征,接连三条短信进来,然后n个未接来电提醒。
    短信是韩朔发的,谈熙点开,下一秒狠狠捏了把汗。
    第一条:妞儿,你麻烦大了!有个男的冲到咱们宿舍找你,还说是你老公,宿管阿姨暂时把人打跑了,自己小心点!
    第二条:有个叫周奕的来找你。ps:开豪车,腿巨长。
    第三条:什么时候回来?电话也不通[怒],那个周奕又来了,老娘快被他烦死了。
    未接电话里最多的是宋白,秦天霖、周奕、韩朔若干。
    她立马拨过去,“……阿朔,我谈熙。”
    “嗯?”顿了顿,下一秒,“姐姐我拜托你看看时间,京都现在是半夜啊!半夜!”咬牙切齿的声音还带着初醒时的沙哑,极度不耐烦。
    “哦,我这里还是白天,阳光明媚。”
    “你太过分了!”韩朔哇哇叫,她昨晚才熬夜练歌,好不容易能睡个好觉,谁知突然进来一个电话,“妞儿,我虽然拿你当哥们儿,可你也不能把我往死里坑啊!”
    “行了,别贫。我问正经的,短信怎么回事?”
    “啊?什么短信?”
    “你给我发的。”
    “哦,这几天那个叫周奕的隔三差五来打听你的行踪,被我给绕过去了。”
    “第一条怎么回事?”
    “那个变态啊,你甭理。二话不说闯进宿舍,指名道姓要找你,说是你老公来的!哈哈哈……简直笑死我了!他是猴子生的逗比吗?”
    谈熙抿唇。
    那头,韩朔的笑声逐渐消失:“呃……不会真是你……”老公吧?
    “我知道了,就这样,拜。”
    “啥意思?你把话讲清楚啊喂!谈熙!靠!真他妈挂了……”杀马特·韩扔了手机,“简直莫名其妙嘛!”
    难道……是真的?!
    啊呸!想想都觉得惊悚。
    算了,还是睡她自个儿的觉吧……
    谈熙不料秦天霖竟然堂而皇之到宿舍找她,“死变态!疯子!”
    看来,她和陆征的事情瞒不了多久了,也好,是该正大光明地站出来见人了。
    只可惜,她到现在还没弄明白秦晋辉到底有何图谋。
    苏黎世时间,下午五点,天已经开始黑了,谈熙第三次拨陆征的号码仍然提示关机的时候,她一脚踢翻了茶凳。
    这些天被冷落的委屈和无聊全面爆发,她穿上大衣,拿了包和围巾,直接出门。
    各玩各是吧?
    成!不就是个苏黎世嘛,老娘还不信玩儿不转!
    食指叩击在玻璃柜面,一声接一声,滑门拉开,小店老板包裹得严严实实从屋里出来,“买什么?”
    一张口就是股奶酪味儿,应该是在里屋享受晚餐。
    “烟。”谈熙张口,烈焰红唇。
    老板好奇地端详着眼前这位风情而时髦的东方女性,笑道:“您的法文发音很标准。”
    “是吗?我的德语有没有更标准?”字正腔圆,配上那一脸冷艳竟有种让人无法逼视的高贵。
    老板尴尬地摸摸鼻子,“当然。”本想着搭讪,结果对方才是高手。
    用孔明的话讲:出师未捷身先死。
    “烟。”
    “哦,抱歉!您要什么牌子?”
    “软包winston。”
    “稍等。”
    谈熙拿到烟,付钱走人,那叫一个潇洒,风衣衣角掠过,转眼便消失在接口。
    老板低声咕哝一句,然后掀起帘子进去里屋。
    拆封,抽出一根,含到嘴里,谈熙一手打燃火机,一手挡风,然后低头凑近,狠狠吸了口。
    烟雾从她嘴里吐出,弥漫在脸部周围,很快便模糊了眉眼。
    她随便上了辆公交,扫视一圈没找看到空位,索性倚着靠窗的栏杆虽车身摇摇晃晃。
    女人蹙着眉头,吸烟样子神秘又魅惑,尤其那张赤焰红唇,衬得她皮肤愈白。
    十几道目光落在她身上,女人低声说酷,男人眼里满含惊艳。
    这时,车停到站,靠边缓停,一个男人从座位上站起来准备下车,经过谈熙身边的时候手臂险些擦到她胸口。
    谈熙目光稍凛,刹车的惯性让车身前耸,男人趁机向她压过来,谈熙早有防备,迅速闪开。
    两人堪堪擦过的瞬间,男人的手竟落到她臀上,谈熙彻底怒了。
    一个反身,抬脚踹在对方膝盖上,男人惨叫。
    “呸——”谈熙直接把烟吐到他身上,趁男人错愣之际,又朝另一边膝盖踹过去,侧身上步,左手外挡,右手前仰上挑,肩部发力狠狠一撂!
    完美过肩摔。
    “活该,色狼!”谈熙居高临下,笑得冷艳无匹。
    司机见状,呼唤上帝。
    乘客很不给面子地大笑起来,还有人吹口哨,听见稀稀拉拉的掌声。
    谈熙骂了句“败类”,分别用英、德、法三种语言说出来,简直拽到没朋友,长发一甩径直下车。
    却不知尾随她下来的还有两个男人,一个是被她摔翻的色狼,还有一个戴着墨镜和鸭舌帽,看不清样子。
    谈熙暗骂一声“晦气”,还使劲拍屁股,好像上面沾了什么脏东西,心里默默把陆征数落个底儿朝天。
    一个人,异国他乡,流浪街头,冷风瑟瑟地吹,天色也越来越暗,谈妞儿吸吸鼻子,又拢紧外套。
    突然,脚步一顿,她看到一家蛋糕店,是她最讨厌的粉色系装修,此时此刻却莫名让她感到温馨。
    推门进去,高鼻梁深眼窝的美女店员欢快道了声:“wee!”
    谈熙找了个靠墙的位置,“提拉米苏,谢谢。”
    “ok,马上就好。”
    吃了一口甜的,心情瞬间愉悦,她拿出手机准备再给某只二货一个机会,“shit!”
    居然没电,自动关机。
    谈熙眨眨眼,叹了口气,还是吃东西吧……
    那厢,陆征的确忙得不可开交,而本该回国的时璟此刻竟然也在!
    “怎么样?”
    陆征把臂弯里的外套扔到沙发上,揉了揉眉心,“没来。”
    “易风爵太狡猾了!”时璟一拳扣在桌面上,震得电脑一颤,屏幕上是一连串的英文数字代码。
    陆征脸上除了沉思并无任何任何焦虑,尽管明天已经是最后期限。
    “老陆,给。”时璟碰碰他手肘,丢了支烟过去。
    他接得精准无误,打火,浅浅吸了一口,别样性感。
    时璟拿过桌上的火机,点燃,只见他眉头紧蹙,每一口几乎都是狠吸深吞,已是烦躁到极点。
    陆征往他头上呼了一巴掌,然后抽掉他嘴里的烟,扔到地上,踩灭。
    时璟一脸懵逼。
    二爷冷冷开口:“糟心。”
    “?”你糟心,关我毛事!
    什锦糖心里憋屈啊,可惜,敢怒不敢言,只能用他那无比幽怨之小眼神儿拼命地瞅陆征,恨不得灼出个洞来!
    而后者绷着一张冷脸,随你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都是面无表情。
    时璟泄气了,焦虑慢慢平复下来,“老陆,都两天了,再这样下去我们完不成任务的。”
    “急什么?”
    “剩下最后一天,还不急?!”时璟跳脚,“老爷子光今天就来了七个电话,还好咱们把手机关了,不然耳朵都要长茧子!”
    “上次国内传过来的消息确定交易地点在苏黎世?”
    “确定。之前,怀特那个案子是用来分散易风爵的注意力,同时也让他放松警惕,没想到这厮竟然狡猾至此,饵都喂到他嘴边了,还迟迟不上钩!”
    “如果能轻易上钩,那就不是易风爵了。”
    时璟眉眼微动,“或许,我们可以利用安家在欧洲的影响力,让安绝出面……”
    “不可能。”
    “为什么?!”时璟跳起来,“这些年,安氏和天爵集团在欧洲大陆的争夺战就没消停过。上次,安绝联合夜辰端掉了天爵在非洲的窝,把势力版图一举囊括,易风爵肯定怀恨在心,如果让安绝来当这个诱饵,凭这两个人的夙愿,还怕他不上钩?”
    陆征冷冷看了他一眼。
    时璟被冻得浑身僵硬,“你……这么看我干嘛?”
    “我看你到底是不是越活越回去了?!”陆征陡然严肃,鹰隼般锐利的黑眸闪过冷色。
    “……”
    “安家什么地位?且不论安绝是否答应出面,单就安家涉黑的本质,就不可能与军方达成合作!兵就是兵,贼就是贼,一条界线分成的两个极端,各有各的规则。安绝不会答应,葛老也不会同意。”
    “我……”
    “况且,你以为安家和天爵集团真的只是敌对关系?这些年两方势力虽斗争不断,但其间利益却错综纠葛。易风爵被捕,就意味着天爵集团将重新洗牌,到时两方平衡打破,其中涉及方方面面,安家必定也会受到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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